方晟笑了笑，道：“經濟開發區是鄭常委管轄范圍，他的地盤他作主，參加領導小組名正言順嘛。”

“噢”

副縣長們皆恍然，暗想怎麼把這碴忘了于鐵涯也覺得很有道理，遂道：

“我下午向曾書記回報一下，搞個三人領導小組，鄭常委、正府這邊張縣長，另照上回暗標暗投的經驗，請紀委派位副書記參與。”

“于縣長想法很好，我同意。”方晟笑道。

縣長辦公會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

傍晚因為招商局局長回報時間太長，等下班天已晚，方晟遂打電話給趙堯堯說今晚不過去了。說晚上開車視野很差，不必每天往返，再說晚上睡得很早無須陪伴，以后周五或周六過去就行了。

方晟總覺得趙堯堯與白翎有某種默契，甚至暗中聯系，否則不可能發生那天趙堯堯才去森林公園，白翎就趕到黃海的巧合。心里頗為過意不去，同時心系兩個人、陪伴一個愧疚另一個的覺，其實真的很不好。

這也是他堅決不肯與周小容恢復聯系的深層次原因。

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能面對初人時狠下心腸，也唯獨初人，永遠有對他發號施令、生氣撒的權利。

方晟很懷疑自己會在周小容面前心，答應所有要求。他的生命中有趙堯堯和白翎已經夠，越來越難以應付，如果再加上周小容，后果不堪設想。

來到快捷酒店，白翎打來電話說今晚專案組配合梧湘那邊執行聯合抓捕行，好久沒活筋骨了，一定要過下癮。方晟本想勸都是有兒子的人，別參與這類危險的事，可聽出激興的語氣，知道阻止也沒用，無奈說注意安全。

獨自漫步到第一次與趙堯堯約會的那家茶座，挑個僻靜包廂，了份套餐胡吃完，來杯白茶靜靜品茗，梳理近來紛繁復雜的事務。期間又與趙堯堯通了個電話，叮囑步行時間不宜太長，每次控制在四十分鐘左右。

晚上九點多鐘，茶已添了三次變得寡淡無味，吩咐服務員結賬后準備回家。走到門口，茶座老板滿臉為難地將他拉到空閑的包廂，悄聲說：

“遇到點小麻煩，能否請方縣長幫忙”

盡管經常來這里喝茶，老板早就認出他的份，但從未刻意結奉承，更沒送會員卡、打折之類，方晟很欣賞老板的清高俗。

“怎麼了”方晟以為茶座遭到某些權力部門的刁難，或不法分子勒索。

老板聲音更低：“樊常委一個人在9號包廂喝酒，大概心不好，已經醉了，還一個勁地要酒，服務員勸說反而被罵出來，你瞧這事兒”

“帶我過去，”方晟沉聲道，邊走邊關照，“待服務員，這件事不準傳出去”

“我明白，我明白。”老板連連說。

推開包廂門，撲面而來濃烈的酒氣，樊紅雨獨自坐在桌前，右手邊白酒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方晟不咋舌，暗想這婆娘酒量蠻大，沒有下酒菜就七八兩下肚，換自己早大吐狂吐了。

在對面坐下，樊紅雨開始沒留意，醉眼朦朧道：“酒呢再拿一瓶”

方晟忍不住道：“適可而止，不能再喝了。”

一個激靈，抬頭盯著他打量好半天，吃吃笑道：“方晟，方縣長，失敬失敬，來，干一杯”

哆嗦著往杯里倒酒，方晟一把搶過酒瓶，喝道：“打住”

怒道：“你敢命令我從小到大我樊紅雨怕過誰”說著起搶回酒瓶。

方晟將酒瓶重重在桌上一磕，道：“再喝下去，明天全黃海都會笑話你”

“笑話”

突然呆呆出神，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哽咽道：“笑就笑吧，笑話我的人已經夠多，不在乎再多幾個”

“為什麼”

“因為”仿佛還保持一清明，手一甩道，“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我送你回去吧。”方晟也不想跟繼續磨蹭。

“回去也沒意思，孤枕難眠”

突然伏在桌上大哭，方晟手足無措，不曉得如何勸。哭著哭著，聲音越來越微弱，又過了一陣悄無聲息，居然睡著了。

哎，真是心大的人，要是每次喝酒都這付德，不知被外面的壞男人欺負多回了。

方晟搖頭嘆息，把攙起。樊紅雨似醒非醒咕噥了兩句，搖搖晃晃搭在他肩上走出包廂。老板正守在走廊，見狀松了口氣，連忙在前面引路從蔽的側門直通茶座后面巷子，并輛三車，連推帶拉將弄上車。

樊紅雨本應住到縣府大院后面的常委樓，一字排開十多套單門獨院的兩層小洋房。但縣一級流干部很帶家屬，一個人住將近兩百平米的房子顯得冷清，生活起居也不方便，因此都在附近酒店長期包房。選擇了位置相對偏僻但條件比較好的冬誠大酒店。

來到酒店，方晟特意關照三車繞到后門，乘貨運電梯來到七樓，還好一路通暢沒遇到服務員和其他客人。從隨小挎包里取出房卡開門，進去后正開燈開空調，“哇”突然歪著頭嘔吐，全吐在自己上一名貴的服裝連同鞋子到沾著嘔吐。

“唉”方晟嘆了口氣，知道今晚麻煩纏。

在喝酒方面方晟很有自制力，不管和朱正等人私宴，還是場上應酬，覺差不多便堅決不喝，很出現酩酊大醉的況。趙堯堯從來不酒，周小容只肯抿一兩口，白翎是海量，當方晟的面喝過好幾回，從沒見醉過。

方晟本不知道如何理醉酒，當下據常理將扶到衛生間，著鼻子掉的外套、長，再看上有也污漬也一并下。此時已醉得暈頭轉向，搞不清方晟在干嘛，里嘟囔著什麼，下意識繼續

“等等，不能”

方晟趕阻止，誰知雖醉得厲害，服速度倒快，三下五除二衫盡褪，一不掛倚在洗臉池邊，滿臉醉態看著他，目茫然而呆滯。瞬間方晟震驚了

與趙堯堯、周小容典型的南方孩不同，樊紅雨跟白翎一樣土生土長的京都孩，材高挑滿，勻稱而白皙，特別波濤洶涌的部，平時樊紅雨裝非常端莊，絕穿的服，看不出端倪，此時才知竟比白翎足足大了一圈肚臍以下平坦、、堅實，散發出人的紅澤，尤其雙并得筆直，半遮半掩的春，使自詡意志堅強的方晟也不連咽口水。

“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方晟覺得這樣下去太危險，小心翼翼抓住的胳臂出了衛生間。步履蹌踉，不時倚靠到他，不免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最要命的是前那對白兔怎麼都躲不過。他忍不住壯著膽子輕輕了一把，頓時會膩瓷實的覺。仿佛意識到什麼，哼了一聲伏向他懷里。

流氓他自責道，家里有兩個還不夠啊

收斂心，好不容易將拖上床，本想找干凈的替穿上，轉念一想自己到這一步能控制住已經不錯，如果穿服勢必更多部位，萬一把持不住后果不堪設想

蓋好被子，想了想倒杯開水放在床頭柜。就轉工夫已呼呼睡，燈下顯得醉態可掬，另有幾分人的姿態。他不敢再耽擱，躡手躡腳離開。

折騰這麼長時間，他懶得回家，索到更近些的快捷酒店睡覺。凌晨四點多鐘，白翎興高采烈回來了，大概潛伏時間太長，全冰涼，摟著方晟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勁。問執行什麼任務，抓了幾個，戰果如何，白翎一概不肯說，反而將他撥起來親熱了一回，笑嘻嘻說昨晚沒背著我干壞事。

幸好關鍵時刻發揮自控能力，否則要被白翎捉個現行方晟覺得后怕。須知樊紅雨相當于白翎的小姑子，有這層特殊關系，倘若方晟與樊紅雨有染，白翎的反應可想而知

畢竟有點心虛，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方晟特意經過樊紅雨辦公室，門依然鎖著，說明昨晚醉得太厲害，到現在還沒緩過勁。

也許酒后發生的一切都忘了吧，但愿本沒覺自己輕輕的那一下。方晟暗想。

可當時分明是有反應的。醉那樣，為何很輕的就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方晟很快想通其中關節：宋仁槿喜好男，大概房事方面敷衍了事，長期以往使為人婦的于狀態。

事與愿違，該來的總要來。下午一上班，樊紅雨寒著臉來到他辦公室，又反鎖好門，一言不發坐到對面。

“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強作鎮定道，“本想打電話，又怕影響你休息。”

盯著他，直看得他心里發，冷不丁說了句令他魂飛魄散的話：

“我失了，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