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和趙堯堯在省城度了三天月，然后便回黃海繼續工作。要說做領導，當然有常人羨慕的待遇和地位，以及四通八達的人脈資源。但領導也很累，反而不到尋常人家平淡自在的生活，包括假期。別人月可以請十多天假，領導不行，不然那麼多會議誰主持那麼多事務誰拍板可謂有一得必有一失。

三天月，有兩天陪著趙堯堯，還有一天給了白翎。他借口到省發改委跑項目，大概被他夜里折騰得累，趙堯堯懶洋洋躺在床上沒吱聲，或許相信，或許裝糊涂。

妮婭還真打電話詢問新婚之夜有沒有比翼雙飛，方晟真想不通為何糾纏于這個問題，苦惱地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墮落到這個令人發指的程度妮婭就笑，然后說既然倆都真心你，為什麼不能一起

方晟徹底無語，想了半天說：“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只是比方別多心。如果你也喜歡我，會不會和趙堯堯還有我三人行”

卻想岔了，道：“我覺得沒問題啊，噢，白翎肯定愿意，阻力在趙堯堯那邊是不是”

“我”方晟覺得唯獨這個問題跟妮婭的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遂道，“無論白翎還是趙堯堯都不會答應，我也不可能這麼做，明白嗎”

“難以理解”

幸好妮婭沒繼續糾纏下去，轉而談起姜主任正在暗中發力準備沖刺省部級，許玉賢則希順利接任市委書記等況，說目前省里人事風云變幻，前景難測，他最好安心在黃海做好本職工作，沒事往省城跑。

白翎已在酒店等了一天，見到他便拋出個驚人的消息：于道明有可能空降雙江常委班子

于老爺子三個兒子里，于道明最為低調中庸，不象于秋荻急功好利，也不象于云復咄咄人，在部委干了幾年后，空降到地方從副縣長干起，踏踏實實一步步做到市長，然后調回部委提了個副部級，平時工作四平八穩，凡他負責的均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決不越池半步過問與他無關的事務。于老爺子不是很欣賞他，加之于云復已至副國級，再著力提攜于道明有點過分，因此在副部級位置上沉寂了好幾年。

方晟沉道：“莫非于家太看重于鐵涯長，特意讓于道明到雙江保駕護航”

“爺爺也這麼想，另一方面于云復在京都站穩腳跟，于家需要繼續培養有層次的梯隊，在新生代沒接上來之前，于道明是最佳人選。”

“這一來雙江政局更復雜了。”

“是啊，爺爺聽說不單于家，還有其它家族也考慮向雙江投放力量。”

“以前紅貴族們只青睞京都周邊省市，從沒把雙江放在眼里啊”方晟狐疑道。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以后經濟實力雄厚、上國家財稅的省份將擁有更多話語權，”白翎明顯是照搬白老爺子的話，全然不是自己的語氣，“沿海發達省市都瓜分掉了，只剩下雙江這個潛力，自然要被高瞻遠矚的家族們盯上。”

“也就是說雙江省委將跟黃海縣委一樣，無數空降部隊突襲，本地勢力遭到徹底洗牌，人事變的結果可能出人意料，這樣的話，何省長未必能如愿接班。”

“也差不到哪兒去，人家政績擺在這兒，最高層也要權衡和安，總之最近一段時間得遠離漩渦圈，老老實實呆在黃海。”

與妮婭的叮囑一樣，說明省委權力斗爭即將進白熱化，未來會有很多意外和大案要案發生。

方晟心里沉甸甸的，為不確定和變幻莫測的前景而憂慮。白翎可不管，轉達爺爺的話后坐到他上，把小寶的照片和視頻一個個翻給他看，看著憨態可掬、天真活潑的兒子，方晟漸漸忘掉煩惱，臉上綻開笑意。

“多高多重快長牙了吧會媽媽夜里哭不哭玩哪些玩”

一連串問題拋向白翎，笑語盈盈摟著他的脖子一一作答，心頭充滿了甜和幸福。想到至今只見過小寶一面，方晟有些郁悶，琢磨悄悄到京都走走，順便把小寶接出來共天倫之樂。白翎卻說暫時斷了此念，因為爺爺一刻都離不開小寶，24小時全程監控，唯恐哪兒閃失。等小寶再大些，要走會說話再帶回黃海不遲。

聊完家常話，白翎開始詢問昨晚戰斗如何，有沒有打敗趙堯堯，是否保存部分實力等等，方晟哪耐得住挑逗，立即翻將到下面。白翎也從矯健勇猛的特種隊員變綿綿的小白羊，滿臉暈地聽任他欺負，一時間春滿屋，聲泛濫

激過后，方晟準備瞇會兒，白翎卻不放過，非要他給自己和趙堯堯打分。這種傷且毫無益的事方晟萬萬不會做，閉上眼假

裝睡著了。白翎一會兒撓，一會兒咬他敏，讓他不厭其煩，只好討饒道：

“一百分”

“呢”

“嗯九十九”

“為什麼差一分”

“你能復習，不能。”他如實待。

“我能復習兩遍，必須扣兩分。”

“好好好，九十八。”

白翎心滿意足笑了笑，過會兒冷不丁問：“周小容多分”

“啊，”方晟嚇了一大跳，自忖從未在白翎面前承認與周小容發生過關系。

“哼”

白翎胳臂重重枕在他口，不顧他痛得哇哇大，鼻尖對鼻尖瞪著他道：“你張什麼你若沒占有人家的子，會眼從碧海跑到瀟南肯定覺得你對不起”

那天趙堯堯打電話示警，白翎想了很多。對周小容，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是方晟的初人，有兩年之約，后來為挽救父親政治前途而嫁給省副書記兒子。周小容在婚禮前突然現瀟南，居然大模大樣上門算賬，趙堯堯面對顯得非常驚慌，側面反映周小容與方晟的關系遠比想象的還深厚。以白翎自的經歷，覺得除非兩人發生過關系，且周小容是奉獻出第一次，才表現出有恃無恐。再強的男人，對于生命中第一個孩，心也會格外吧，何況方晟在方面本來就優寡斷。

方晟知在白翎面前不能撒謊，否則各種殘暴手段層出不窮，只得承認：“有有過很久之前的事了”

“砰”，白翎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方晟痛得蝦米，連連求饒。寒著臉說：

“那夜在森林里你騙我，說自己是男，我還真信了早知道你是周小容玩扔掉的破鞋，才不跟你好”

方晟又疼又累又好笑，聲淚皆下道：“不是要配合你嘛，你說想在生命結束前，和我好一次，我又沒主提到男。”

一想也是，當時自己認定必死，非要臨死前嘗嘗的滋味，就算他不是男照樣進行吧白翎微微臉紅，仍然不放過他，咬牙道：

“可你裝得那麼象，哼，跟趙堯堯也強調是男吧”

方晟搖搖頭：“那倒不是，在大學里就知道我和周小容”

“好哇，你強行霸占了三個孩子的第一次，是不是很驕傲”笑瞇瞇的地問。

方晟知道這是翻臉的前兆，連忙辯解道：“不不不，其實我很疚，也因此帶來非常多的麻煩，這次周小容回來就是明證，不過后來突然不見蹤影”說到這里他靈一閃，指著說，“是你把”

白翎冷冷道：“算你聰明，若非老娘及時出手，上百名嘉賓碎骨”

他驚出一汗，吃吃道：“有這麼嚴重”

調出手機里的照片，指著一包包塑料袋道：

“周小容在省城四購買炮仗、煙花，然后拆掉包裝取出里面的火藥末，十多天來大概搜集了二十多公斤，全部得得裝在行李箱里，你猜下一步會干什麼”

想到周小容在瀟南理工大學讀的化工系，玩火藥比煮菜做飯還順溜，不由遍生寒，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行，我得找談談，不能沉溺于過去，要向前看”

“最近緒不穩定，我已派人切監視，過陣子等平息下來再說吧，解鈴還須系鈴人。”

方晟心有余悸點點頭。

白翎又笑道：“話題扯這麼遠，還回到起點，你給周小容打幾分”

“企圖制造恐怖行，零分”

“打馬虎眼，我是指床上的表現”不滿道。

“呃”見隨時翻臉的模樣，他已被收拾怕了，無奈道，“也是九十八。”

興趣盎然道：“為何跟趙堯堯一樣多”

“因為也不能復習”

白翎頓時心很好，笑得燦爛，自得地說：“素質也是不可缺的重要因素，如果老公天求不滿，肯定會在外面打野食，長此以往夫妻關系將越來越差。你覺得呢”

“這個”方晟不能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