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方晟起去衛生間，返回時卻迷迷糊糊犯了錯。妮婭家主臥和次臥并排朝南，主臥在里側，更靠衛生間，結構與趙堯堯在縣城小區的房子相似，因此方晟習慣沿著墻往主臥走，手一扭，臥室門沒反鎖，居然信信然進去，往床上一躺，覺邊有個溫的，更沒多想，將摟懷中，很快便進夢鄉。

睡到清晨，方晟朦朧間醒來，懶得睜眼，單手輕車路探前，一沒戴罩，便在掌心把玩起來。這一玩驀地驚覺不對

周小容的綿玲瓏；趙堯堯的膩而質十足；白翎的堅實富有彈。這個則完全不同，首先是大，手掌竟抓不過來，其次是水滴型結構，明顯有沉沉的墜，還有

他驚駭地睜開眼，幾乎同時懷里的也睜開眼，兩人鼻尖幾乎在一起，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是妮婭

方晟結結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妮婭深深看著他，目不可捉，良久道：“我知道，所以，能把手松開嗎”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捂在前，他更為慌，電般回手，彈起道：“夜里睡得太沉了”

一言不發理了理散的長發，平淡地說：“我用下衛生間。”

尷尬的氣氛中兩人洗漱完畢，照例了早餐外賣，一起下樓后各自上車時，說了聲“再見”便鉆進車，沒多說半個字。

一路上他邊開車邊自怨自嘆，責怪太不小心，怎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原本妮婭就認為他是花心大蘿卜，這下可好，人家好心留宿，自己卻為圖謀不軌的大狼。

幸好沒做更不堪的舉，其實在人間很正常，趙堯堯雖仍是子之軀總不了，但除堅守最后一道防線外對方晟完全敞開懷抱，因此上下其手純屬正常。想到沒將手到更敏的地方，方晟嚇出一冷汗。

將車停在服務區，他認真地發了條短信給妮婭，對誤睡到床上表示深深的歉意，并寫了兩條理由：一是房間結構與縣城的家基本相同，習慣自然誤；二是白天太累導致睡得迷糊，竟沒看清邊躺的是誰。

過了半晌回道：我都放下了，你還放不下

他苦笑，暗想這條典故用得好，沒想到妮婭也有幽默的時候。

進縣城，從新修的連接公路拐觀大道，縣委辦公室王主任打來電話，說已為他準備了一間辦公室，并詢問需要布置什麼花草、辦公桌椅喜歡什麼風格之類，方晟說主戰場還在三灘鎮，只有參加常委會才會去縣城。王主任含蓄笑道方常委不可能一輩子在三灘鎮，總會過來的。

這句話使他陷沉思。

因為不止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說明自己真該及時調整角，從全新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到了三灘鎮，先去朱正辦公室聊了會兒，楚中林和程庚明也在，正好接近中午，幾個人閑來無事聊票，都愁眉苦臉表示最近行太差，前面買的悉數被套，朱正虧得最慘，接近于腰斬，楚中林也虧百分之三十多，程庚明的重倉停牌大半年，眼見得馬上復盤肯定補跌。朱正老婆天天打電話詢問況，他只敢說差不多，夜里卻愁得睡不著覺。程庚明相對好些，拿小金庫買的，說權當被老婆沒收吧。

方晟笑道你們幾個平時忙于工作，有時一開就是半天會甚至一整天，哪有工夫琢磨k線圖，要真想投資理財，不妨給趙堯堯，可是教授級大師。

朱正等人從未聽說過擅長炒，均表示不信。方晟滿有把握說你們看，我從縣城回來還沒遇到趙堯堯，剛才談論的容也不知道，等中午吃飯時當面問，行不

午飯時間，幾個人來到小廳，方晟打電話趙堯堯過來，然后問：

“上周平均收益率如何”

趙堯堯沒想到他當著朱正等人的面提問，不過他們都是鐵桿朋友，也無所謂，遂道：

“大盤下行，我主要做空，收益大概百分之二十六。”

“妮婭委托你理財的部分呢”

聽到華爾街英居然請趙堯堯理財，朱正等人更是目瞪口呆，目全部聚焦到臉上。

眾目睽睽下有點不自在，垂下眼瞼道：“還好，已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

程庚明對數字最敏，立即問：“你上周平均收益百分之二十六，為何妮婭收益率反而低”

“委托理財更注重安全，因此買賣票時會采取相對穩健的思路。”

“你看我們買

的票怎麼樣”

朱正連說了七八支票，趙堯堯越聽眉頭越皺得，道：“這些本沒有投資價值，也早被機構和主力所拋棄，將來還有更大跌幅，不如早點割了吧。”

“什麼”朱正與楚中林、程庚明面面相覷，大驚失，要知道他們投則七八萬，多則十幾萬，此時割真是割到大上，損失慘重吶。

不料還有一句話：“割完給我，保證三個月回本。”

朱正等人猶豫起來，均朝方晟看，方晟笑道：“我只負責牽線搭橋，不為堯堯的承諾背書，你們信就給，不信就自己玩，但注意保，堯堯炒的事僅限于你們幾個知道，在老婆面前都不能說。”

“那是當然。”

幾個人發誓嚴守，但究竟割不割，實在難以決定，遂大眼瞪小眼，面前飯菜都沒心思。方晟說慢慢想，隨時聯系，然后拉著趙堯堯回宿舍休息。

關好門，他笑道：“你的意思是上周又賺了上百萬”

趙堯堯淡淡說：“三百多萬，剛才怕嚇著他們，故意把收益率說低了些。”

方晟摟著若無骨的腰肢，道：“再這樣下去，堯堯快億萬富婆了”

“富婆，很難聽的稱呼，我不喜歡。”

他被逗笑了，抱起原地轉了好幾圈，連呼“頭暈”，然后摟著他脖子，良久幽幽說：

“如果有一天白翎要我離開你，怎麼辦”

他想起妮婭的猜測，趕道：“正想問你呢，上次你向白翎求助時，到底答應什麼”

“當時我很絕，所以”咬著說，“我說什麼要求都答應”

“啊那提要求嗎”

“說還沒想好，哼，是慢慢折磨我罷了”趙堯堯氣鼓鼓說。

方晟聽到這里心里明白，白翎是沒想好，要等孩子出生后再專心致志對付趙堯堯。

確實很麻煩。

兩個孩相互下套，趙堯堯讓白翎當“證婚人”，白翎要趙堯堯答應一個不能拒絕的要求。

自己夾在中間卻無計可施。

市下午一點整開盤，趙堯堯很快甩掉煩惱，全心坐到電腦前盯著k線圖。趕在收盤前，程庚明果斷割掉所有票，楚中林則賣出一半，只有朱正仍在猶豫，說要不再等幾天，稍微賣個好價錢。

第二天程庚明和楚中林將賬戶里的錢取出來，繞了幾個圈子才轉到趙堯堯實際控制的匿名賬戶，當天市大跌，朱正再虧六七個點，中午半點胃口都沒有。

當天下午，方晟辦公室來了兩位便警，聽口音就是上次在高速上盤查遇到的，一位姓陳，三十多歲；一位姓蔣，二十多歲。

陳警道：“我們是白翎的戰友，之前說可以找您提供一些幫助。”

方晟欠欠，道：“只要能幫得上忙，榮幸之至。”

“目前況比較復雜”

雙江省提出沿海大開發戰略后，以梧湘市為核心的沿海經濟帶，以黃海縣為核心的沿海觀帶，都涉及到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雙江軍區是否會調整戰備策略，重新分配各兵種分布

按照中長期規劃，梧湘市會在五年建深水港，黃海縣將投資興建人工島，一條貫穿沿海三省十七市的通大脈將破土工，這些使得雙江所瀕臨的黃海海域戰略地位前移，戰略縱深和戰略要害格局發生本變化，因此對雙江軍區來說并非是否調整的問題，而是如何調整，是否需要增加軍事力量部署。

普通老百姓、地方政府對此無，本不到由此產生的深遠影響，但國際軍事專家、各國智庫、軍事好者早就投以關注的目，而幾個老對手則明松暗，全面部署報刺探工作

早在沿海觀帶項目落實前，就有多名間諜潛黃海，搞地質勘探，考察地形，分析海水、土壤等各種元素，認證駐軍的可能以及可容納駐軍規模。兩年前在護堤林失蹤的杰姆可能也出于相同目的，因此白翎跟隨專案組長駐黃海，實質兼兩職，還擔負著反間諜的重任。

上次高速封路，起因是接替白翎工作的陳蔣兩位警收到線報，有位代號為“藍領”的間諜竊取了浩海風電項目組在三灘鎮一帶的原始勘探數據，即將逃往省城，故而急封鎖高速。

方晟驅車離開后，躲在車流后面的藍領見倆近，開槍拒捕，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