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機，兩人四目相對。

    “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蔣黎看著宴遲，在問出這個問題前，其實在他電話的沉默中已經猜到了什麽。

    隻是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是認錯了人。

    認錯了人，整整十一年！

    “抱歉，我騙了你。”

    宴遲著，眸子裏有太多緒，明明在來的路上，他就想過了會發現，他甚至想過要怎麽跟去解釋這件事。

    可話到邊，他能說出來的，隻剩下抱歉。

    蔣黎瓣抖，“所以你早就知道，你在我第一次說我欠你，你救了我，因為我進了監獄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認錯了人，對不對？

    但是你沒說，你默認了，讓我繼續誤會下去，對不對？”

    宴遲此刻心慌意，他上前了一步。

    蔣黎直接後退了一步，抬起手，“你先回答我。”

    宴遲後槽牙咬，艱難地承認，“對。”

    從第一次提起這件事，他就知道對他一切的好，都是認錯了人，可他當時自私的想繼續擁有這份好，所以他沉默了，他默認了覺得的他，就是他！

    聽到他承認的那一刻，蔣黎徹底絕了。

    真的認錯了人！

    十一年！

    對著一個不相幹的人愧疚了十一年。

    而此刻還不知道真正救了的人是誰。

    為什麽會這樣？

    蔣黎不敢相信，很難接，抬手撐住旁邊的桌子，撐住自己打著細的。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誤會了，明明知道這是一場烏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瞞著我？每天看著我把你當恩人對待，看著我一次次對著你提起這件事，你不覺得我很可笑，像個傻子嗎？”

    蔣黎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最蠢的傻子。

    居然認錯了人，認錯了十一年之久。

    不是傻子是什麽。

    蔣黎此刻很崩潰。

    宴遲眉心擰了一個川字，他想過蔣黎知道這件事後，緒會很激，很崩潰。

    認錯了救命恩人十一年，還被瞞欺騙，換了誰都崩潰。

    他此刻心裏滿是慌張。

    蔣黎知道這一切了，曾經說過，對他的一切好不是，是恩，是愧疚。

    現在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存在，那是不是也要離開他了？

    想到這裏，宴遲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厲害。

    蔣黎垂下頭，抬手捂住臉，不斷地噎。

    宴遲大步走上前，一把將人摟進懷裏，他的大手摁著的腦袋，明顯到了人上的抖。

    宴遲心慌不已，明明此刻他就抱著，可他卻有一種要離他越來越遠的覺。

    “對不起，不告訴你是因為當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你說過，你並不我，你對我一切的好都是因為愧疚，都是因為恩……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我不想說，因為說了，你就會離開……”宴遲抱著蔣黎，聲音張地說。

    “所以就是因為你想得到一個像老媽子一樣照顧你的人，你隻是不想失去一個照顧你的人對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麽？”蔣黎苦笑著，“別說是因為我，不想失去我，那時候的你看到我被蔡紅他們辱，你都能冷眼旁觀，無於衷。”

    蔣黎不相信當時對如此冷漠的他，對會有。

    沒有，又不想離開，那不就是不想失去一個照顧他，對他好的人了嗎。

    亦或是不想失去一個能任由他為所為的泄工，也可能是當時不想失去一個懷著他孩子的人。

    宴遲被蔣黎問得沉默了，他此刻說不清楚自己當時對的。

    但不管如何，在被蔡紅他們辱的時候，他沒有及時出手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他當時是怎麽想的？

    說想要離開他，而他想讓乖乖聽話，讓求他，依附他，不再想離開他，所以沒有出手幫。

    現在想想，當時的他多可惡。

    蔣黎冷靜下來，輕輕的推開宴遲，“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傻，連究竟是誰救了自己都不清楚，我隻是一時間無法接這件事。”

    蔣黎抬手掉臉上的眼淚，“宴遲，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你先回去吧。”

    蔣黎此刻心很，這件事太突然，一時間無法接。

    宴遲從蔣黎家裏出來，卻並沒有離開，他站在外麵靠在車上，抬頭仰著樓上還亮著燈的房間，一雙深沉的眸子裏一片複雜。

    不知道就這樣靜靜地待了多久，宴遲才離開，去了薄瑾和沈寧苒家。

    沈寧苒看到宴遲過來並不意外。

    網上的新聞也看到了，這一切一定是宴遲做的，而隨著這條新聞的出現，蔣黎也一定會看到，並且發現十一年前救自己的人並不是宴遲。

    宴遲應該是來拜托去陪陪蔣黎的。

    可在這件事上，沈寧苒也是明明知道，卻瞞了蔣黎的人，也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去跟蔣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