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策亦步亦趨跟在后。
宋槐江看了眼宋長策,朝柳襄頷首:“今日午后到的,將軍吩咐,姑娘一回來便去祠堂。”
柳襄笑臉再也撐不住了。
“宋伯伯……”
宋槐江手道:“姑娘將東西給我吧。”
柳襄知道躲不過去,認命的將買來的東西到宋槐江手上:“有勞宋伯伯了。”
臨走前,朝宋長策投去莫能助的一瞥。
自難保,就自求多福吧。
宋長策笑的比哭還難看。
他現在拜佛也來不及了。
門口的士兵很有眼力見的上前接過宋槐江和宋長策手里的東西,并同的看了眼宋長策。
宋長策腦子飛快的轉著,試圖自救,但當他小心翼翼對上他老子冷漠的視線后,他腦子里只有四個字。
吾命休矣!
“玉京好玩嗎?”
宋槐江問。
宋長策下意識點頭,然后又慌忙搖頭。
“私自離隊,當如何罰?”宋槐江又道。
宋長策眉心瘋狂跳著:“節嚴重杖殺,節輕者軍三十。”
宋槐江嗯了聲,道:“來人,按軍規置。”
宋長策驀地瞪大眼:“爹!你要打死我啊。”
宋槐江角一,甩袖離開眼不見為凈。
宋長策被士兵架往長凳,不住的干嚎,士兵聽不下去,道:“宋小副將,是三十軍。”
宋長策小聲快速道:“我知道。”
然后又扯著嗓子道:“娘親,爹要殺了我,救命啊,娘,娘啊,救命啊。”
士兵:“……”
最終,宋長策沒能將他的娘親喊出來。
倒不是宋夫人狠心,是被宋槐江連帶著自己反鎖在屋里了,宋夫人聽著兒子撕心裂肺的喊聲,氣的對他又罵又打自是不提。
另一邊,柳襄也終于磨蹭到了祠堂。
在祠堂外看見那負手而立的背影,腦殼就一陣發麻。
雖然在跑出來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很有些發憷的。
但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
柳襄鼓起勇氣邁進祠堂,喊了聲:“爹。”
柳清緩緩地轉過,剛過四十的大將軍形高大,威嚴健壯,渾浸染著戰場的肅殺,是站在那里就人不寒而栗,犯了錯的柳襄本不敢與他對視。
垂著腦袋,砰地跪了下去:“兒錯了。”
柳清負手道:“去祭拜過你娘親了?”
柳襄知他說的是祖墳,回道:“兒去過了。”
柳清嗯了聲。
良久后,他抬起腳步:“隨我來,別擾了你娘親清靜。”
柳襄腰背頓時就弓了下去,可憐兮兮的癟著抬眸看向柳清,試圖喚醒他幾分父。
但與宋長策一樣,沒能功。
柳清目不斜視的從側走了出去。
柳襄認命的起乖乖跟上去。
練武場中,已有士兵等候在此。
柳襄看了眼長凳和士兵手中的軍,覺部已經開始疼了。
柳清停下腳步,折看著,道:“為將軍,擅自離隊該當如何?”
柳襄雖害怕,但口齒清晰:“重則撤職,輕則軍五十。”
的心里不住的打鼓。
雖然自小到大跟軍有過數次親接,但五十軍還沒有挨過吶,會要命的吧?
不,不至于,爹不至于要的命。
“都聽見了?”
柳清看向士兵。
士兵口中喊著聽見了,聲音喊的倒是大,但誰也沒。
柳清凌厲的眸子一一掃過去,士兵們不得不著頭皮上前:“姑娘……”
“現在在你們面前的是云麾將軍。”柳清冷聲道。
士兵抿了抿,艱難道:“云麾將軍,請吧。”
柳襄知道躲不過去了,深吸一口氣后接過士兵遞來的布條咬在里視死如歸的趴在了長凳上。
賭爹不會真打死!
十個軍過后,已是疼的額頭冷汗直冒。
就在懷疑爹真要下重手時,柳清卻轉離開了:“一個軍,所有人以徇私罪論。”
士兵們眼睛一亮,高聲道:“是!”
之后落下來的軍便如撓似的,柳襄識趣的配合,的一聲比一聲凄慘。
走出練武場的柳清回頭瞥了眼,輕嗤了聲。
裝模作樣!
雖然只挨了十軍但也傷到了皮,柳襄蔫噠噠的趴在床上,與執意要人把他抬過來的宋長策大眼瞪小眼。
“你非要來我屋作甚?”
宋長策:“我娘把爹的臉抓破了,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懼,不敢對我娘怎樣,還不得把氣撒在我上,我再不跑還得挨一頓。”
年的聲音中氣十足,毫不像挨了三十軍的人。
很顯然,柳襄這頭有人放水,宋長策那邊也沒真格。
“誰你扯著嗓子喊你爹要殺你?”柳襄:“宋嬸子聽的著急又出不去,可不就氣的抓宋伯伯。”
“我是想著能把娘喊過來,哪曉得我老子不講武德,把自個兒和娘鎖在屋里了。”宋長策沉悶道。
柳襄:“爹將柳爺爺也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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