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仔細做決定，不然出的裳不合心意，可不許像往年那樣哭鼻子了。”

    雲朝芙頓時麵上一熱，撅著，道：“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這丫頭萬般好，就是知曉太多丟臉的事了。

    一邊聽著燕兒的碎碎念，雲朝芙閑著無事，一邊拉妝龕裏多出的新頭麵，甚是歡喜。

    這些都是昨日賜的，雖說不缺珠翠，可想起是將軍要回的，心裏便還是忍不住滋滋。

    搖了搖腕上那隻銀鐲子，鐲鑲嵌的幾隻小巧玲瓏銀鈴立即鈴鈴作響，好不歡鬧。

    “好看嗎？”

    “好看。”燕兒邊說，邊將擋在眼前顯擺的皓腕輕輕下去，“夫人不是向來不喜這樣吵鬧的鐲子嗎？還說不端莊，有失自己的大家閨秀態。”

    “偶爾戴戴也沒什麽嘛。”反正是連打嗝的樣子都給將軍瞧見了，還在乎這？

    隻不過，雲朝芙此時尚不知，這隻銀鐲僅僅被戴了兩日，之後便永遠鎖進了箱底。

    小日子剛走，是日夜裏，便被某人錮在了帳子裏。

    鈴鈴——

    “將軍……嗚嗚……”

    屋，燭蠟倏地滋滋作著響，火焰高漲起，燃得更旺。

    重的息，伴在聲聲銀鈴響裏，織回。

    紫紅紗帳中，曖昧氣息縈繞盤旋，雲朝芙早已泣了淚人，嗚咽著，像那人嚶嚀求饒。

    “就這、這一次好不好，嗚……剩下的等明、等後日……”

    結果卻換來那人輕笑。

    啞的嗓音落在耳畔，如修羅低語，那人輕咬耳垂，卷著毫不留回絕：“不行，明日有明日的事。”

    每每這時，將軍是最不好說話，雲朝芙氣惱至極，泣得也更厲害，白皙的肩頭都跟著一一。

    鈴鈴——

    恰巧聒噪的銀鈴聲又落耳，雲朝芙嗚咽著就要去摘自己腕上的銀鐲，不料那人寬大的手掌立時覆了上來，著的手腕，彈不得。

    “我要摘了。”

    “不行，這樣好。”

    君行紅著脖頸回拒，隨後又繃子撞了兩下。

    小娘子輕一，了子。

    銀鈴卻又因著震響起，仿佛是還嫌這不夠過分似的，雲朝芙立時臊了臉，氣急敗壞地沖著撐在臉側的那隻手臂咬了口。

    “夫人乖……”

    卻隻換來了那人溫地一聲安。

    委屈地嗚咽一聲。

    …

    暴風雪後，薄雪又下了兩日，才終於放晴。

    艷早早高懸起，融化枝頭的條條冰淩子和白絨雪花，再一陣寒風而過，枝條抖幾抖，霜花便像是下了場小雪般嘩啦嘩啦落了一地。

    晟京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和繁鬧，大街小巷裏，人來車往，絡繹不斷。

    彼時一輛華貴的馬車也緩緩及至城外，守門將士攔住，上前仔細查看。

    不想一個婢子裝扮的姑娘開車帷，探出半截子，手裏攥著的金符牌映襯日，刺得人眼睛生疼。

    將士忙惶恐退下，趕讓人放行，垂下首直至馬車了城。

    走上正街，行不多遠，馬車便調轉方向去了偏街，最後在一個拐角停下。

    適才的婢子開車帷，卻又退居一旁，倒是另一張俊俏麵容出。

    柳葉眉，朱丹，秀靨比花，也是個十足的人，在那素映襯下，還了些許遠離凡塵的淡泊之氣。可惜眉眼間不自覺流的幾許高傲，又將那份俗給了下去。

    趙安歌抬了抬眼皮子，隔了遠遠看向對麵那間府邸。

    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這讓的眉眼不自覺溫和許多。

    直至一道倩影從府裏走出，才一愣，細眉微蹙，杏眸裏翻騰起怒意。

    “公主，那個就是將軍娶的子吧？”

    話音剛落，便覺一道冰涼視線落在上，如一把寒刃，刺進了骨子裏，紅櫻惶恐地垂首，不敢再多言。

    “就是那個第一人？哼，也不過如此。”

    待那道倩影踩上馬車，再也瞧不見了，趙安歌才擺擺手，讓紅櫻落下車帷。

    兩輛馬車反向而去，一個往宮墻方向，另一個則是直奔城外。

    馬車，雲朝芙正為自己能出門而雀躍。自那日將軍說要看著點，就甚能出門，連在外頭多待片刻，也立馬被那人扛了回去。

    這幾日過得甚是枯燥。

    也是好不容易一通糾纏，昨日又含淚犧牲了自己一回，這才求得將軍允出門。

    “早在將軍回京時，我就該去還願了，都怪將軍。”

    燕兒嫣然一笑，將小毯子鋪開蓋在上。

    “這幾日天涼，將軍也是怕夫人凍著了，再像那日一樣病得厲害。”

    想起那日，雲朝芙也有些膽寒，可還是地輕哼了聲，“反正佛祖若怪罪，便是他的罪過。”

    燕兒坐到一旁，一語點破道：“那夫人就舍得讓佛祖怪罪上將軍？”

    一聽這話，雲朝芙本還想強兩句，可又擔心真被佛祖聽見了，於是輕抿，別過了臉。

    “奴婢看，夫人與將軍好，這幾日在一起倒是高興的。”

    雲朝芙兩頰驟然一紅。

    “我、我哪裏有高興了，你這丫頭沒親，才不會懂。

    ”

    現在可是不得將軍白日待在家，晚上就歇在軍營最好。

    燕兒聽了含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