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護衛這前後用功都沒有覺到不適,但是先前被南宮先生的中原毒藥給毒怕了,他還是相信哲哥兒這話的,不得不泄了氣,無奈在一旁坐下了。
“行了,敵人還沒有手呢,咱們就起了訌,這小道能暫時避開,可是去上京的方向沒變,總會上的,咱們還得團結起來。”
石姑說這話時朝亮護衛看去一眼,亮護衛不敢作聲了。
瞧著也不必休息了,幾人這就起。
前頭一線天,石姑一行人自然擔憂有人埋伏,但是這條小道是他們臨時做下決定走的,對方又不可能猜測得到,應該這還是安全的吧。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由二板和亮護衛先行探路,其他人走在後方。
亮護衛被二板和哲哥兒一前一後的盯著,哪還敢走,心頭對哲哥兒喂給他吃下的毒也有了些懼怕,不得不將他們一行人帶出了一線天。
看著眼前豁然開朗的戈壁景象,眾人鬆了口氣。
亮護衛指向前方,說道:“這個方向是上京城的方向,若是再走小道,這些戰馬都得棄用,且行路艱辛,若是走道,倒是再走一個時辰就能看到了。”
這麽避開了一段距離的道,或許就與那些人錯開了呢?
想歸想,但是南宮先生說的話猶在耳邊,今日大兇,小心為妙。
“停留一夜,明日走道。”
南宮做下決定,說實話,他一把老骨頭了,要是真的棄了馬走小道,恐怕人還沒有到上京就累死在半路了,即使有無痕背著他走,他也不住。
一路上走道,有正兒八經的通關文牒,能在每驛站住上一晚,南宮也舒服得多。
也對,避不開,那就晚走一兩日,在時間上與人錯開便是。
亮護衛皺眉,他顯然每次上京都是來去匆匆,還沒有像他們這樣慢吞吞地。
不過南宮說的話就是石姑幾人的意思了,幹脆幾人也不出戈壁,直接尋了一,早早的停下來休息。
這一路上準備的幹糧和水都還算富,眾人吃飽喝足,便各自合躺下,悠閑的度過這漫長的一夜。
天已經大亮,石姑幾人才吃了早飯準備出發。
不走小道,牽著馬往道上走,就這樣也比預計的慢了一個時辰,來到道上時,道上沒有一個人影。
眾人紛紛上馬,打馬前行,清風拂麵,好不愜意,比起走小路舒服太多。
隻是因為幾人的腳程有些慢了,沒能在傍晚時分趕到下一驛站,不得不在荒野中宿,不過在他們看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便是隻有十歲的哲哥兒,也是一路上不曾提過辛苦二字,力比起南宮和石姑好太多了。
吃晚飯時,哲哥兒將自己的水袋給母親遞了過去,石姑看著眼前的小手,又想起那次在荒漠中靠著這孩子的水袋求生的時候,這孩子又舍不得喝水,省下來,怕他們不夠麽?
這麽懂事的孩子,為何小小年紀要離開父母親人,定是他的親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當真讓人疼。
石姑忍不住手了哲哥兒的額發,哲哥兒不僅不避開,甚至還有些,這覺,就像在親近自己的兒子一般,石姑竟有些錯覺。
南宮先生說帶這麽一個孩子一同去上京,的確從這孩子上看到了異於常人的輕功,可是除此之外,想不出理由為何要帶一個孩子冒這個的風險。
於是石姑接過水袋,順勢問道:“孩子,你的爹娘呢?”
哲哥兒看向石姑,雙眸漆黑如墨,明亮似星辰一般的盯著,看得石姑越發心疼。
不遠的南宮當即接話:“這孩子,命苦,不提也罷。”
石姑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及孩子的傷心事,當即開口:“沒關係,姨姨以後疼著你。”
石姑瞥見孩子的裳,針線鬆了個口子,於是說道:“我帶了針線,要不趁著現在有時間,我替你補補。”
哲哥兒沒有拒絕,對石姑越發的親近,他乖巧的將長衫下,出裏頭的衫,沒想到這衫裏襯竟然還有繡有圖樣,石姑震驚的看著。
南宮若有所思的朝看去一眼,也沒有說什麽。
哲哥兒將長衫遞到石姑的手中,說道:“我娘其實很疼我的,這裳都是親手製。”
這話說的,不遠的南宮輕咳了一聲,眼眶都熱了,這孩子是帝王星,可帝王也是孤家寡人,所以他要常人所不能之苦,一切皆是天意,可憐的孩子。
石姑似有,看著手中的長衫,瞧著這針線也不是新製出來的,莫不是以前的舊了?
“姨姨,如今我娘不在,您可以幫我製裳麽?”
哲哥兒溫的語氣問著,到底是個孩子,都還沒到變聲期呢,聽著就是孩的聲音,不看這孩子與人對戰時,挨近坐著,真是與一般孩子無異。
石姑心了,對上孩子明亮的眼神,當即應下,自家孩子不在邊,為母親的石姑對年齡相差不大的孩子也不免生出的慈之心,尤其麵對哲哥兒這個孩子時,石姑更是有種莫名的親切之。
石姑再次了孩子的額發,以後隻要一有時間就給他做裳,希在上京之前,他能穿上新。
哲哥兒高興了,就這樣安靜地坐在石姑邊,看著幫自己補裳。
石姑很快將針線鬆了的口子補好,隻是新針線與舊針線一對比,像是一個人製的,石姑震驚的同時,也默默地將這奇怪的巧合在心底。
石姑已經看清楚了,這孩子的裏衫襯,是雙麵繡,針法與如出一轍,這也太巧合了,尤其整個隊伍裏,除了這個孩子,所有人的心思都能聽到,即使是心思沉穩的南宮先生主仆二人,偶爾也能聽到一些心聲。
唯獨這個孩子,就跟二板一樣,聽不到孩子在想什麽,這太奇怪了,便是自己生下的一兒一,三百和阿奴,他們想什麽,都一清二楚,為什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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