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洐帝醒的當晚, 四皇子悄悄了宮。
四皇子走后,貴妃又去了一趟。
自從三皇子死, 貴妃一心在六皇子府,尤其皇后死后,幾乎是不再管后宮事了。
接連兩三趟進去了人之后,還都是晚上去的,宮中夜里有人看到整晚乾清宮燈火通明,還時不時有大批林軍在宮中行夜。
仿佛一團烏云將攏下來,如同一只細的大網, 罩的整個上京不過氣,風雨來。
第二天早朝過,洐帝在乾清宮巍巍地寫下一道圣旨。
“朕一連昏迷多日, 幸有太子理政事,又尋來解藥,今特命四皇子與二皇子備宴,代朕嘉獎太子連日辛苦。”
昨兒在宮里還連聲斥責顧長澤, 為何今兒就變了嘉獎?
聽到消息的時候,謝瑤正在花園散步, 登時什麼心也沒了,匆匆地往東宮趕。
越過乾清宮, 迎面撞上了四皇子。
四皇子和五皇子是雙生胎,樣貌長得極像,只是四皇子略冷一些,見了招呼也不打, 大步越過往前走了。
他后跟著的是三個一戎裝的將軍, 再往后是一排親衛。
“四皇子宮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皇上昨晚醒來就開始理政了?”
謝瑤看著不遠的乾清宮,門外的林軍守衛足足比之前多了兩倍, 一路從花園來,發現整個皇宮的守衛都比之前多了許多,還有很多不認識的生面孔,一戎裝從乾清宮走出來。
嗅出了些不一樣的意味,心中覺得不對勁。
了東宮,連忙找到顧長澤。
“為何突然讓兩個皇子設宴給你?”
“也許是父皇昨日之后覺得對我太過嚴苛,想彌補一二?”
顧長澤彎看著道。
從上林苑廢太子,到三皇子之死,到洐帝病醒后的表現,謝瑤瘋了才會以為洐帝對他有愧疚之心。
見了宮中的守衛和一晚上洐帝態度的變化,總覺得有些不安。
“皇上讓他們兩個在哪設宴給你?”
“上清池。”
“那不是在宮外嗎?”
謝瑤錯愕。
“嗯,就是四弟府旁邊的那個上清池。”
“皇上不去嗎?”
顧長澤搖頭。
謝瑤頓時拽住他的袖,臉染上不安。
“這實在有些不對勁,不如咱們找個理由推了吧,就說……就說我這些天臥床不起,非纏著不讓殿下去。”
慌不擇言的樣子讓顧長澤忍俊不。
他抬手刮了刮謝瑤的鼻子。
“傻姑娘,想什麼呢。”
他真這麼說,洐帝才是有了理由置他了。
“那怎麼辦,能不去嗎?我不想你去。”
謝瑤心中的只覺告訴,此行絕對不簡單。
“你說呢?”
不安的模樣落顧長澤眼中,他輕輕嘆了口氣。
“君恩在上,臣子如何推拒?”
一句話中帶著的無奈讓謝瑤沉默下來。
這一瞬間,竟有些恨高臺上的帝王,恨他冷無,博天下百姓與皇子,卻唯獨對自己的儲君嫡子如此苛刻。
“為什麼呢?”
忽然仰起頭問顧長澤。
從前聽顧姳說過一回,顧姳說是和三年前的事有關,可再關鍵的也不清楚了。
顧長澤攏著的腰肢,沉默了一下。
“君心,孤如何猜得?”
謝瑤心尖一。
顧長澤不愿讓多想,便笑著跟開玩笑。
“想孤平安,那你親一親我。”
謝瑤看了一眼,仰起頭,竟真在他上親了親。
酉時
“今晚你出宮,去公主府陪陪姳兒。”
謝瑤正吩咐江臻多帶些守衛以防不時之需,冷不丁聽見他說。
“為什麼?”
頓時變了臉。
“是不是今晚會有危險?”
顧長澤好笑地敲了敲的腦袋。
“一場宴席,怎麼就讓你這麼擔心?
不過是姳兒今日跟陳遇景又鬧了一通脾氣,這回鬧得格外厲害,陳家給陳遇景定了親事,心中難,孤讓你去陪陪。”
謝瑤猶覺得不安。
“可是……”
“沒有什麼,相信孤,嗯?
父皇雖不喜歡孤,但如今有了恩賜,還能和幾位弟弟親近,孤心中也甚是高興。”
謝瑤在他的安下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時辰不早,兩人一個要去公公主府,一個要去上清池,便都沒再耽擱時間。
顧長澤今日穿了一云錦白袍,白錦緞著在他上,愈發襯得明華如玉,溫文爾雅。
他抬步先送謝瑤出門,門外早站著一個手持佩劍的護衛。
“孤讓魏副統領送你出宮。”
顧長澤目送著謝瑤離開東宮,角溫和的笑意漸漸消散,他轉進了書房,從書房的暗格里取出一把佩劍。
那是一把上好的寶劍,削鐵如泥,曾陪著他在三年前的戰場上戰無不勝。
*
謝瑤的馬車出了皇宮,才走出沒多久,就聽見一道高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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