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眨眨眼。
平素在顧長澤面前是頂溫的子,但其實也有自己的脾, 顧長澤秉溫和,連三皇子死都悲痛了許久,謝瑤想報復皇后這事,總是斟酌著怕嚇到他。
顧長澤看打定主意要賣關子, 便也沒再追著詢問,他不忍心打消謝瑤的想法, 卻終歸擔心皇后毒傷到,是以在第二天, 謝瑤離開東宮去儀宮的時候,顧長澤喊了人道。
“跟在太子妃邊庇安穩,必要時候,傷了皇后也無妨。”
謝瑤踏進儀宮, 皇后便朝招手。
“快過來。”
一連十多日的相, 兩人也算越來越絡,謝瑤落座, 皇后剛要拉著開始哭訴,便見謝瑤一帕子嘆了口氣。
“這些天聽著娘娘思念三皇子,臣妾也開始想起臣妾的爹娘。
臣妾爹娘撒手人寰,一人嫁東宮,人生地不,夫君還冷淡,臣妾真是……太苦了!”
嗯?
皇后垂淚的作止住,還沒說話,謝瑤就眼一紅哭了起來。
“您對臣妾好,臣妾也自然跟您親近,這苦離了儀宮臣妾就不敢再說半個字了,也唯獨敢跟您說說。”
皇后頓時狐疑,東宮的眼線怎麼說太子夫婦琴瑟和鳴日夜笙歌?
“太子對你……不好嗎?”
“豈止是不好!臣妾自嫁東宮,便日夜垂淚,不僅要日日侍奉在側,更甚……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他因弱,對臣妾甚是冷淡,臣妾夜夜獨守空房!”
謝瑤說完就用帕子捂住了臉,看起來甚是憤。
皇后登時瞪大了眼睛。
說什麼?
太子弱乃至……有心無力?
皇后臉猙獰了一下,扭曲地安道。
“阿瑤……”
“這樁親事是父皇定下的,臣妾本該念天恩,但如今……臣妾日日孤獨垂淚,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再留在東宮了。”
凄凄慘慘地說著,皇后頓時明白了的意思。
想和離?
謝瑤走了,哪來第二個這種蠢貨幫殺了太子?
皇后登時神一凜。
“阿瑤,你先莫急。”
皇后趕忙著人傳了點心,謝瑤一邊啃著糕點一邊哭訴,這一招把皇后打了個措手不及,聽了小半個時辰的哭聲,只覺得頭都疼了。
還沒等想好怎麼安謝瑤,面前就遞過來一塊芙蓉糕。
“娘娘您怎麼不吃?瞧您聽臣妾哭訴了許久,人都有些憔悴了。”
皇后看著淚眼盈盈的謝瑤,著頭皮接了過去。
一邊吃一邊安。
“太子殿下雖格冷了些,但至東宮并無妃妾,你如今份尊貴,也不是不能再等等的……”
皇后絞盡腦地想著太子的好,一直拉著謝瑤說到了午時,眼看謝瑤終于有了幾分松,皇后連忙讓下人去取了“攬蘭”,又要留謝瑤用午膳。
午膳之上皇后一直想著如何安,謝瑤便一邊聽,一邊主夾菜給皇后。
到了午后,又以“傷心”為由在儀宮一直待到晚間才離開。
送走了謝瑤,皇后還覺得耳邊滿是哭泣聲,本就沒歇息好,又聽嚷嚷了一日,皇后有氣無力地躺在榻上。
“喊東宮的眼線過來。”
東宮的應和謝瑤所言全然對不上,皇后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線有問題了。
出了儀宮,一直等到了東宮門外偏僻的一角,謝瑤才拿出帕子,將手心的東西一點點掉。
“看清楚是誰了嗎?”
后的侍衛收回視線,低聲道。
“看清楚了。”
“跟上去,在進儀宮之前理掉。”
謝瑤溫的眸子難得泛出冷意,低聲音開口。
侍衛連忙跟了上去,謝瑤收拾好了緒,才轉進了東宮。
皇后左等右等,沒等來自己的應宮,反而因為被謝瑤折騰了一天,早早撐不住去睡了。
這一天心力瘁,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兒子死前的慘狀,他渾鮮地走到自己面前喊著他好疼,皇后心疼壞了,追著他往殿外跑。
“賦兒,你來找母后了是不是,母后好想你啊。”
追著那道影,雖然腦中昏昏沉沉的連路都看不清,卻覺得那道漂浮在半空中的影很是清晰。
那影跑得越來越快,皇后也提著擺跑,還沒等跑下臺階,忽然凄厲地喊了一聲,腳下傳來一陣刺痛,重心失衡,皇后一腳摔了下去。
甚至來不及管自己,狼狽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追顧修賦。
“你怎麼跑的這麼快,賦兒,你等等母后……”
話沒說完,面前冠完整的顧修賦飄到了玉湖前,對凄慘一笑。
而后在皇后破碎的目中,頭顱掉了下來,四肢四分五裂,狠狠地摔到了玉湖里。
溫熱的飛濺到上,皇后凄厲地大喊救人,然后從夢中驚醒。
“來人,快來人……”
抖著手大聲喊著,宮連忙掌了燈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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