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夢兮、喬紙鳶、鼎三人告別之後,齊崑崙和破軍直接就來到了唐人街。
「我爸莫非藏在這唐人街當中?」破軍忍不住問道。
「他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實際上,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齊崑崙不由笑了笑,搖頭說道。
破軍一愣,不再多說,與齊崑崙進了一座很古樸的茶樓當中。
茶樓里都是一群華人在喝著茶,兩人走進來之後,許多道好奇的目投在他們的上,片刻之後,又直接挪開了。
「這裏面有不的高手啊!」破軍忍不住低聲道。
「當然,你父親組建了這樣一個龐大的華人組織,沒點高手陣能行麼?」齊崑崙微微一笑,慢步往二樓走去。
蕭紅河也算是一代人傑了,不然的話,蕭老爺子當初不會讓他來繼承整個蕭家。
可惜,蕭紅河卻是遭到自家人的暗算,被斬斷了一隻手,而破軍也因為被自家人陷害導致面臨牢獄之災!若非如此,現在的蕭家,應當是由蕭紅河來主事。
蕭紅河哪怕是遠走了異國他鄉,也能憑藉自己的本事糾集起一群豪傑為他做事,立了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哪怕是國家想要一些報,都會主找他,可見厲害程度。
「一面鏡子掛高堂,不知哪路江上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人站了出來,走到樓梯口,攔住去路,開口說道。
破軍聽得愣了愣,這什麼年代了,怎麼就還有人上來念詩呢?
破軍剛要開口的時候,就聽齊崑崙道:「芽兒不當白糕誇,都是前人種樹,才有後人乘涼。」
破軍又是一愣,搞不懂這齊崑崙怎麼就莫名其妙跟老頭兒說上了……
「日出東方追舊月,翅子頂羅掛龍星。」齊崑崙拱了拱手,對這個老人說道。
老人聽到之後,不由肅然起敬,問道:「日宮哪方?」
「師從白袍萬。」齊崑崙又道。
破軍這會兒才算是真的明白了,這兩人是在講江湖切口呢。
「茬道兒講大鼎,須得底子帶響!」老人面嚴肅起來,沉聲說道。
「自是勾抓踢桿子,清風帶紅。」齊崑崙道。
老人聽后呵呵呵冷笑了起來,道:「樓上請!」
破軍跟著齊崑崙上了二樓來,忍不住低聲問道:「齊帥,您跟這老頭兒說什麼呢?」
「老頭說『一面鏡子掛高堂』的意思是我們的本事很厲害,像掛在堂前的鏡子一樣有些刺眼,後面一句,問的是我們是從哪裏來的過江龍。」齊崑崙淡淡道。
「芽兒白糕又是啥?」破軍一頭霧水。
「芽兒是晚輩的自稱,白糕是白頭老人,我說的是晚輩當不得前輩誇獎,一武藝都是前輩們傳下來,我們才有今天。」齊崑崙笑道。
破軍好奇心上來了,齊崑崙就解釋道:「我後面說的『日出東方』是點明我們從華國來,『追舊月』三個字是說來找故人,月亮自古以來代表的是團圓的意思。後面一句,『翅子頂羅』是帽的意思,帽上掛龍星等於是告訴他們,我們是軍方的人。」
破軍哦了一聲,難怪老人聽到這句話之後會肅然起敬。
「老頭兒又問我師從何,我說的『白袍萬』三個字是陳的意思,這『白袍萬』來源於白袍大將軍陳慶之。」齊崑崙解釋著。
「老頭兒說的『茬道兒講大鼎,須得底子帶響』的意思是要想從這條路過去,那就必須要有過的本事和底氣才行。」
「我接的一句是我們手腳麻利,殺人如麻,膽大包天。」
破軍聽完齊崑崙的解釋,這才徹底明白剛剛他和老頭兒這一番切口說的是些什麼,同時不由暗暗咋舌。
華國人的江湖就是這樣,特別是舊社會和封建社會時期,走江湖的都會說一套切口,而這些切口複雜繞口,一般人本猜不到裏面的意思。
外人聽上去,就覺得是兩個神經病在驢不對馬,賣弄。
直到如今,都還有許多江湖規矩流傳了下來,大家都稱說這是祖宗的規矩,萬萬不能丟了。
「齊帥從哪裏學的這些江湖切口?」破軍忍不住問道。
「之前跟老師學過一些,後來又從秦牧蓉那裏學了不。」齊崑崙聽后不由發笑,搖了搖頭,說道。
兩人已經登上了二樓,二樓這邊很寬敞,桌子擺放得稀稀落落的,人也不多。
不過,坐在桌邊的人,一個個都是目炯炯,而且材顯得比較瘦的人,有的太微微鼓起,有的大手瘦骨嶙峋卻充滿力量,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練家子的高手。
「日出東方,翅子頂羅龍,追月丁。」老人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
破軍這回倒是聽出了個八九不離十,老人說的大概就是從華國的軍方人士,專門來找人的。
「將蓮花子安了,扣盅再盤!」坐在最里側的也是一個老人,穿一很罕見的長衫,慢條斯理吹著熱茶,淡淡地開口道。
破軍這回又聽不懂了,認真向齊崑崙請教道:「這老人家說的又是什麼?」
齊崑崙就道:「讓人上開胃茶,等我們喝了再說。」
「哦,原來是請我們喝茶啊!」破軍聳了聳肩,無奈笑道,「喝個茶,都說得這麼清新俗嗎?」
「清新俗?」齊崑崙聽到他這個形容詞,倒是忍不住發笑起來。
他手在破軍的後背上拍了拍,道:「小夥子,老江湖們的開胃茶可不是這麼好喝的!」
破軍還想再問,就見一個夥計模樣的人托著盤子走了出來,另外一個夥計提一個長大茶壺跟在後面,茶杯里放了有茶葉和一些料,不知道是啥。
然後就見那拿托盤的夥計一個「燕子三抄水」掠到了齊崑崙的近前來。
這讓破軍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準備出手,但看到夥計落地之後只是站住,便皺了皺眉,把提到一半的拳頭放下。
「頂天芽兒倒不如矬芽兒。」那裏側的老人不由笑了起來。
「白糕海子卦響,大浪九重高,也不愁金花折了?」齊崑崙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哈哈一笑,然後神一斂,冷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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