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然見人,忙帶著白姝等人走了過來,笑道:“侯夫人,我可是許久未見你這大忙人了。”
陸瑜斜睨了一眼,“慣會說些虛禮。”,旁邊的宋晏寧忙見禮,道:“白夫人安。”
謝然出今尚書府謝家,現下也是左都史白家的當家夫人。更是陸瑜閨閣時期的手帕。
白夫人捂著咯咯一笑:“哎呦果真是生的水靈靈的,難怪你一直藏著不讓人出來,我一見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寒暄了一陣,陸瑜也放人了,方才拘著宋晏寧在邊,也是想著宋晏寧再過幾月便也及笄了,合該讓各家夫人都認識認識。
也是要臨近七月的天氣了,酷暑漸消,湖邊的石板小路垂柳拂面,垂岸映鸞橋。
又見朱瑾小園,岸曉一頓,攙著姑娘問道:“姑娘這是?”
宋晏寧眨了眨眼,隨口道:“悶得慌,隨便走走。”
這隨便走走,便繞著公府的鸞鏡湖走了大半圈。便是旁邊有些遲鈍的執畫也覺出味來。設宴的牡丹園位于月華院旁邊,而清玉苑在月華院的左側,江矜的尋春院在右側,宋晏寧方才在牡丹園往右走,未免太過打眼,只好繞了圈鸞鏡湖,現下也有些氣吁吁。
過了公府客居的芳菲苑,人越發了起來,是以一煙羅的宋晏寧也越發打眼了起來。
煥英方準備進清玉苑,就見一穿著一櫻草臘梅撒花煙羅的姑娘,被人攙著,有些微微,凈白的手上拿著把團扇,正緩緩向著清玉苑走過來。
煥英眉頭一皺,放緩了腳步,堵在了清玉苑門口。
待人走近,煥英眼底映出這人的好,極白,說是雪也不為過,涂了些脂,看著格外清。
煥英稍微回神,攔住人道:“姑娘安好,姑娘可是迷了路?此可去不得。”
宋晏寧一怔,看向煥英后,擺放著些香囊,應是清玉苑的丫鬟。宋晏寧細聲道:“姑娘誤會,我確實要見江大人,不知可否幫忙通稟一聲?”
煥英眼神冷了下來,因相貌英氣些,看著有些嚴肅,道:“姑娘,赴宴在前頭的牡丹園,姑娘自重。”
旁邊的岸曉聞言忙出聲道:“這位姑娘,我家姑娘讓你通稟一聲均是禮節之,何談我家姑娘不自重?”
煥英后的丫鬟出聲:“煥英姐姐......”
煥英皺眉:“若真是恪守禮節,就不會——”
“晏寧縣主?”后一聲打斷煥英言語,幾人回頭看,月門口那邊長調送著魯長史出來,見到宋晏寧驚訝道。
煥英眉頭漸,長調是世子邊最為不好接近的近侍,對面前這晏寧縣主這般,是何種意思?
魯長史見狀,笑道:“既如此,我便先去了,定會記得大人代。”
送走魯長史,長調轉道:“晏寧縣主來了,主子正巧理好事,在書房呢。”
宋晏寧聞言點點頭,還是跟著進去了。
見人走了進去,長調面上的笑意減了減,道:“煥英姑娘嚴,此事世子不想讓老夫人知曉。”
煥英聞言手一抖,也顧不得新做的蔻丹,暗暗扣了扣端著的托盤,笑意淺淺:“長調大哥放心。”
來過一次,依舊是兩位丫鬟在外頭等著,宋晏寧扣了扣那開著的門。案桌前江晝聞聲抬眼,見是宋晏寧,眼底閃過一詫異,道:“進。”
宋晏寧緩步走到江晝案桌前,方才聽聞那些夫人說著月華院的是人非,宋晏寧沒來由的一陣酸楚和幾察覺不到心疼,就這般來見了人,而后也不知該說什麼,有些無措站在一邊。
江晝也未啃聲,只心將最后一行字寫出——“樹樹霜花皎開”。字如其人不外如是,有舒展冷意之筆鋒,又有筆走龍蛇之氣魄。
難怪那虞二姑娘得了江晝的批語會這般開心,宋晏寧眼底有些淡淡。
江晝隔了狼毫,問道:“可要寫字?”
宋晏寧搖搖頭,“大人珠玉在前,我再獻丑,莫不是自討苦吃?”
江晝不知道面前姑娘哪來的惱氣,江晝倒是一掃幾日的沉郁,眉眼間帶了些笑意,“上次清荷宴便見你秦云書寫的不錯,怎的就要妄自菲薄了。”
宋晏寧拗不過,提起方才擱在那白玉三山的筆擱上的狼毫,上頭好似還有些江晝久了殘留下來的溫度,宋晏寧手指一抖,了些墨,倒是沒有用秦云,反而用進來不怎麼聯系的草書——“枝枝金縷愁難定,樹樹霜花皎開。”
果真是能生巧,在旁邊同是草書的江晝字跡面前,宋晏寧的字就顯得有些格外的慘不忍睹。
宋晏寧狠狠皺眉,才將“定”字寫完,就想將狼毫擱下,沒等反應,江晝上的冷竹香襲來——
宋晏寧猛然回頭,只見江晝有些冷意的下頜,薄抿著,比之方才多了幾笑意,“大人.......”
江晝的手附在宋晏寧著狼毫的手上,道:“看字。”江晝干燥暖意的手握,筆走龍蛇的寫了下句樹樹霜花皎開。
宋晏寧回神,宣紙上已經躍然展現幾個筆力遒勁的字跡,但后背的暖意還在傳來,雖江晝保持著僅剩的毫禮節,離宋晏寧還有一拳的距離,但宋晏寧還是止不住的面如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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