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如今的悟寰容貌上跟過去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額頭上泛著金的豎紋，的確讓他失去了人，與先前判若兩人。

“姜牧之，你追尋證道如此多年，理應理解我的選擇。”悟寰盯著姜牧之，繼續說道，“的確，我殺死了斬道，也殺死了悟道。可他們是我證道之路上的障礙，我把他們清除……是理所應當的事。”

“若你在證道之路上遇到了阻礙，你也需要這麼做，不是麼？”

姜牧之沒有說話。

“你證道失敗，或許也與脈有關。或許，我可以給你提供神族脈，讓你邁過那道桎梏。”悟寰繼續說道。

他此時說的話，已是明顯的挑釁。

“他很有自信，認為自己已經能與姜牧之抗衡了麼？”方羽瞇起眼睛，心道。

不過，若悟寰真的已經到了仙帝的門檻，那麼……有這般自信也是正常的。

關鍵在于，悟寰認為姜牧之消失多年卻未證道，已經屬于證道失敗的行列。

自己是準帝，而對手是一個完全沒有希證帝的至尊仙。

這樣的心理優勢，的確極大。

“脈融合才是每一名修士的出路，堅持所謂的純粹脈，只會原地踏步，最終走向衰落。”悟寰說道，“我們人族是史上最強大的族群，我們不該像過往那些衰落的巔大族一樣，只要利用好脈融合的優勢，我們可以一直巔峰下去。”

“你真的在意所謂的族群麼？”姜牧之開口問道。

悟寰瞇起眼睛。

“你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找個合理的說法。”姜牧之淡淡地說道，“事實上，每一個進行脈融合的修士，唯一在意的只會是自己，與族群無關。”

“你可以走你選擇的道路，誰也無法干涉。”

“但你為了你自己的道路，殺死了悟道，斬道他們……那你就必須付出該有的代價。”

說完這句話，姜牧之手中的長劍已經舉起。

“另外，我贊同悟道的看法。”

“脈融合，實際上是脈侵，最終必然引來反噬。若人人都融合異族脈，最終，人族也就不復存在了。”

“既然你認為持有這種觀點的悟道是你證道路上的障礙，那麼，悟道死了，我會代替他，繼續阻擋在你的面前。”

姜牧之握著長劍，劍尖直指前方的悟寰！

“轟！”

在這一瞬間，劍氣發！

凌厲無比的劍氣，如同萬箭齊發，齊齊朝著悟寰所在轟去！

而在悟寰后的三位至圣如臨大敵，紛紛往后閃避！

“有我在，爾等脈侵者，絕無可能功。”

姜牧之的聲音，伴隨著劍氣，正面轟向悟寰！

悟寰沒有閃避，而是抬起雙掌。

“轟轟轟……”

其前瞬間出現道道波紋。

整個空間都被折疊起來一般，形一道天然的盾印，為其當下漫天的劍氣！

“姜牧之，你未免太過狂妄，還以為這是當年麼？”

悟寰角上揚，眼瞳之中的金更加璀璨。

他的背后，顯現出一道巨大的印記，如同日般綻放強！

“轟轟轟……”

滔天的仙力，涌向姜牧之！

如此級別的仙力涌，極其恐怖，足以瞬間毀掉整個天衍界！

天衍門的那一批弟子此刻都恐懼萬分，本能地朝著外面逃散。

而作為這仙力的目標，姜牧之并未閃避。

他的背后就是方羽和安笑笑！

“噌！”

姜牧之雙手握劍，閉上眼睛。

“轟！”

一瞬之間，他的前就出現一道巨型的劍影！

劍影直接沖向前方狂浪一般的仙力當中。

“砰砰砰……”

滔天的仙力從中心位置被穿之后，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威力，當空崩散！

而在后方的悟寰，同樣遭到這道劍的威脅！

他眼神凜然，形幻化。

“咻！”

瞬息間，悟寰就消失在原地。

但是，在他后方的三位至圣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們原本覺悟寰轟出的仙力足夠強勁，姜牧之無法輕易應對，因此也沒有退到太遠的距離。

沒想到，悟寰轟出的仙力就像被找到了破口一般，瞬息間就崩散！

如此一來，他們三個所在的位置就為了那道劍影的覆蓋目標！

三位至圣各自施展仙法，以自磅礴的仙力作為抵擋！

“咔咔咔……”

三道罡印顯現。

然而，在這道劍影之前，一切的防都顯得脆弱不堪！

鋒利無比的劍氣，幾乎在瞬間就擊碎了他們罡印當中的法則！

“砰砰砰……”

三位至圣的軀當空被轟得崩散！

而后方的大片建筑和仙山，也在這一劍的轟擊當中不斷的崩碎，化作飛灰！

看到這一幕，安笑笑已經呆住了。

先前姜牧之斬殺悟生等三名上長老的時候，還于昏迷，并沒有親眼看到場面。

現在，看到了。

只是一劍！

姜牧之的一劍，輕而易舉地轟殺了三位上長老！

不僅是的碎，連帶著仙源以及生命磁場一同碾！

這可是至圣啊！

九步巔峰的滅塵至尊仙！

這種級別的存在，放在整個仙界，除了仙帝之外……還有誰能這般輕易將他們碾？

姜牧之不是仙帝，卻能夠做到！

“前輩，太強了……”

安笑笑看向方羽，說道。

方羽看著姜牧之的背影。

畢竟是四王之一的劍王。

對于姜牧之的實力，方羽是有預估的。

只不過，當下所看到的場面，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

在沒有證道帝的況下，九步巔峰至尊仙就是最高的修為境界了。

從理論上來說，天衍門這些上長老與姜牧之于同一境界。

可在同一境界之下，卻還是有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

“姜牧之這樣的實力，哪怕對上仙帝……恐怕也有幾分勝算吧？”方羽心想道，“最多是殺不死仙帝，但未必會于下風。”

“輕松就能誅殺至圣，前輩真的沒有證帝麼？”安笑笑疑道。

“要說輕松，算不上。”方羽搖了搖頭，對安笑笑說道，“雖然場面上看起來是瞬殺，但那本就是前輩的含怒一劍，不是什麼隨意施展出來的法。”

“現在可不是切磋，而是實打實的生死之戰。”

“能一劍解決掉的對手，沒必要用兩劍，否則，都是給對方機會，給自己埋下禍患。”

“噌！”

大半個天衍門，在這一劍之下都被斬滅。

包括這個方向的那一部分天衍門弟子，都無法逃過這一劍的斬擊。

悟寰的影，凌空顯現。

他低下頭，看著姜牧之手中燃燒著一層銀焰的劍刃。

“天圣之劍，名不虛傳。”悟寰冷聲道，“你的確是最強大的劍修。”

姜牧之仰頭看向悟寰，說道：“當年你曾跟我說過，你也想要修劍道。”

聽聞此言，悟寰眼神微微閃爍。

“但我告訴你，劍道之路難走，以你之天賦，更適合走尋常仙道。”姜牧之說道，“那個時候，你似乎不太服氣。”

“我謝你沒讓我走上劍修之路。”悟寰冷笑道，“否則，走到最后，我也會像你一般，荒廢多年，也沒有辦法證道帝。”

“而現在的我，已然到仙帝之門！”

“轟！”

話音未落，悟寰的背后的巨影猛烈閃爍！

強悍無比的迫，迎面而來！

即便是被姜牧之所保護的方羽和安笑笑，都能到這一強悍無比的威！

更加令人駭然的是，悟寰背后的巨影廓愈發明顯，氣息持續提升！

“這個家伙，難道不只是準帝，而是已經證道帝了！？”方羽心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