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心頭一凜。

隨即，他的眼前再度出現一個場景。

天衍門，諸多碎石煙塵彌漫。

但是，仙門的大陣再度運轉起來，仙門各個崩壞的建筑，乃至一座座仙山都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著。

“嗡嗡嗡……”

原本被斬道轟滅的天衍院，更是已經修復完。

院，殿前。

一把布滿裂痕的劍刃，掉落在地面上。

天衍門的門主，以及其余六位上長老立于殿前。

他們皆盯著地面上那把已經崩裂，失去半點氣息的長劍。

“姜牧之的劍意出現，意味著……他很可能也會知曉斬道之死。”悟元轉頭看向門主，沉聲道。

門主面無表，反問道：“那又如何？我先前已經說過，即便姜牧之本尊到來，我也無懼。”

“他會回來，意味著他必定沒有證道帝。”

“的確，如果姜牧之沒有證道，也沒什麼好畏懼的。我們皆為九步至尊仙，又融合神族之，上限必定強于姜牧之。”悟心在旁接過話，說道，“姜牧之的確曾經名震仙界，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但那畢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消失這麼多年，又沒有證道，意味著……他的氣運也就到此為止。”

其余上長老沒有說話。

話雖如此，但在他們的心中，若非必要，他們實在不愿意招惹姜牧之！

“逃出去兩個，另外，還有三個徒弟沒有出現。”悟生眼神冰冷，看向門主，說道，“斬草需除，我們需要盡快找到悟道剩余的五個徒弟。”

“只要他們沒有離開永生仙域，要找到他們有何難？”悟元淡淡地說道，“其實，只有他們五人，不管在外如何言語，對我們天衍門無法造太大的影響。”

“先前的戰，門弟子必定有所察覺，我們當如何解釋？”悟心問道，“另外，悟道以及其徒弟之死，遲早也會被我們門的弟子得知，又該如何……”

“悟道仙以及其徒弟離開天衍門后，六道宗蠱，試圖顛覆天衍門。”悟元說道，“門主和我們一同出手，鎮了悟道仙以及其七個徒弟。”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了，門弟子皆知悟道仙平日的作風……”悟心皺起眉頭，說道。

“弟子是否相信，并沒有那麼重要，我們只需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悟生看了悟心一眼，說道。

“他們若是不信，必定諸多質疑，到那時，我們……”悟心眉頭皺得更了。

“接下來，我們會以悟道的背叛為由，對六道宗宣戰。”悟生出淡淡的笑容，說道，“如此一來，既能消耗六道宗，又能夠清除我們這邊不那麼聽話的弟子。”

“同時也能讓這些弟子忘卻悟道一脈的事。”

聽聞此言，一眾上長老臉皆有變化，轉頭看向門主。

門主沒有什麼表示。

這便意味著，悟生所言，即是門主的想法！

只不過，在場這些上長老，對于自己道府的弟子還是有些，因此神復雜。

“不必在意任何一名弟子，誰都可以被取代，我們人族不缺天才。如果那些弟子注定要阻擋我們的大道，那麼，讓六道宗代替我們出手，總好過我們親自手。”悟生仿佛看穿了他們的心，說道，“天衍門當下這一批弟子，死了也就死了。悟道已死，天衍門也是時候換了。”

“嗖嗖嗖……”

看到這一幕場景，方羽心震。

原來天衍門和六道宗那死傷慘重的一戰，竟是這般引發！

“斬道死在了天衍院……這就是當初姜牧之前輩傳給我那道劍意中蘊含著強烈悲傷的緣由麼？”方羽深吸一口氣，心道，“自己親手送到天衍門的兒子，死在天衍門門主之手……”

這種，方羽無法想象。

思索之間，視野再度被強所充斥。

“師兄，師兄……你別嚇我……”

視野恢復。

方羽看到了安笑笑那張稚又可的面容。

只是，如今的安笑笑，眼眶通紅，臉上布滿淚痕，還沾染著諸多的塵土。

“你……噗！”

方羽想要詢問，卻覺嚨一甜，話沒說出口，里卻涌出鮮。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膛，上面有一個。

傷口當中，還有陣陣金的仙力在腐蝕，讓傷口無法愈合，也加劇了痛苦。

“子語師兄……”安笑笑哭得很厲害，軀發抖。

疼痛極其劇烈。

方羽哪怕想要說句話都無比艱難。

他的視野有些模糊。

但還是能看到，前方有兩倒在地上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