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搖了搖頭，雖然歲數大了，可是骨子，和劉大善人一樣，刻著善良。

“我兒子已經沒了，我聽他們說，很多大夏的孩子，都沒了，都是孩子，誰都是爹媽的心頭，咱們不能為了自己，讓別人流。”

息事寧人，不是退，是慈悲。

楚戈心下悲痛，多麼好的老太太，卻要經歷晚年喪子之痛，所謂的退讓帶來的真的是和平嗎？也許只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殺戮。

劉大善人死了，可是背后千千萬萬的大夏人，還要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到什麼時候呢？

“，你放心，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您兒子想做的，您也不想看他死不瞑目吧，我們做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提到劉琦，老太太又哭了出來，只是眼淚已經流干。

“好……都是好孩子，老太太就拼了這把老骨頭，為咱們，討一個公道。”

楚戈將老太太扶上了簡易的高臺，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凳子，還讓兩人照顧著。

老太太可以出面已經是最好的事了，如果真出點什麼事，那他真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老太太上去的片刻，一個巨大的印象也開始播放，這些容都是挑細選的，不止有劉琦生前的一幕一幕，更多的，還是大夏人這麼多年，在漂亮國的遭遇。

有大夏服務員在飯店到老外的猥，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卻無人安。

有大夏白領被漂亮國空姐連拉拽的拽下飛機，原因是，他和一個漂亮國人因為航空公司的原因，買了同一張票，結果，航空公司把趕了下來。沒有理由……

有大夏留學生被無辜殺害，至今兇手下落不明，只是可笑的是，誰都知道兇手是誰，天化日之下，逍遙法外，怪只怪，生錯了皮。

還有，一位年輕的大夏小伙子，被無的毆打……。

廣場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這些故事，是別人的，但又何嘗不是自己的。

“我兒子就在上學，他經常鼻青臉腫的回來，我問他，他只說是自己磕的……我知道，不是，我打過電話給他們的老師，可他只是說，照照自己上的原因。”

“我是一個白領，可是你們敢相信嗎？我的工資，還不如我們那里的一個清潔工，我的創意，被無限的剽竊，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為了活著。

“干著最累的活，卻還不如那些拿著補助，吃的油水面的漂亮國胖子，他們拿著的，是我們的，有時候，我也很想回家。”

“對啊，為什麼不回家呢？”

“回家，怎麼回？當初拼盡一切，幾乎是傾家產的出來，以為是天堂，結果，卻是地獄，怎麼回去？還回得去嗎？”

“有時候，我們想要的，只是一個公平……”

……

楚戈聽著下面的討論，臉鐵青。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不僅僅是劉大善人，他要將一切的仇恨，徹底點燃。

“大家好，也許很多人認識，臺上的這位老人家，幾天前，他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他就是，劉大善人，劉琦的母親。”

“他的兒子死了，漂亮國人說是畏罪自殺，可是，你們覺得，他真的有罪嗎？”

楚戈拿起了麥克風，語氣平緩的問道。

有些東西，并不需要聲嘶力竭才能證明。

“沒有！”有人說道。

“有罪的是他們，草菅人命。”更多的人還是憤憤不平。

……

楚戈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大夏人，坦誠的說，我是一個剛來漂亮國沒多久的大夏人，只是來到這兒后，我才發現一切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一直在想，我們遭遇的這些，到底是因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些苦難要由我們來承呢？”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此時抬起了頭，任誰都能看得出臉上的悲傷。

“我的孩子是個好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和我說，他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認識了你們，他留給我一封信，告訴我，不要為他報仇，他這輩子死得其所……”

“咱們活著不容易，大夏人在這里討生活。都很難，大家不要學劉琦，他是個傻兒子，我在漂亮國活了一輩子，有些事，忍忍，也就過去了。”

老太太說的很慢，甚至邏輯都有些不通。

可沒有人在意，沒有人在意這一個善良的老太太的肺腑之言。

直到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亡，他還在勸這些人不要沖。

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沖就能萬事大吉的嗎？

“老太太，一個人，跪的久了，就再也站不起來。”楚戈接過了話茬。

此時，廣場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楚戈拿著話筒，為了讓更多的人聽到，也開始了提高了音量。

“我今天站在這里，不是勸大家放下。”

“大夏有一句古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大夏人從來不缺傲骨，也不缺風骨。”

“古時候，我們尚且要為知己，濺三步，尚且敢匹夫一怒。”

“今日，我們就要一直在此，任他們欺負嗎？”

“我楚戈不代表任何人，當日，那塊牌匾，是我一腳踢爛。”

“我愧對劉先生，每天思及此，都夜不能寐。”

“今日，我必須為劉先生要個說法。”

“我不能保證什麼，但我今日承諾，如果今日有人要死，楚戈必是第一個，如果今日有人進監牢，楚戈，必不退，今日所遭的一切，楚戈一力承擔。”

“我只愿，今天我們的聲音，可以傳遍大江南北。今天我們的怒吼，可以讓所有人抖。”

“我們跪了太久，今天，我們要告訴所有人，我們還是那頭雄獅，沉睡只是我們暫時的休息，但是，當我們醒來。一定要讓所有欺負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震耳聾，楚戈看到了場下不人微微的抖。

憤怒吧，這些憤怒，就是楚戈想要的一切。

只有憤怒，才能讓所有的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