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車技還不錯,但耐不住山間小路實在難走,再加上樹木茂盛,被震得枝葉都垂下來,隻能一邊開車,一邊低頭躲避。
好在個子矮,倒是逃過一劫,季斯越就沒這麽好運了,好幾次被蓬的樹枝著臉頰劃過。
原本潔雋秀的側頰被劃出幾道細小的痕,季斯越被得忍不住飆出一句髒話。
“……艸。”
宋昭莫名被中了笑點,喃喃一句:“看來長得矮還是有點好的。”
季斯越冷笑一聲。
你沒被樹葉刮到是因為你長得矮嗎?明明是我一直在幫你擋。
沒心沒肺的壞人。
季斯越恨得牙齒一陣陣發,手卻老老實實到宋昭頭頂,兢兢業業不讓那些垂落的樹枝到。
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季斯越先去找到了負責人,聯係運送資的事宜,中途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什麽事被他忘掉了。
直到商討結束,他走到外麵看到正幫忙救治傷員的宋昭,才終於想起來。
好像還在發燒。
季斯越眉心皺了皺,折返回去,對負責人道:“有退燒藥嗎?冒藥也要一點。”
這會兒這邊救命的藥倒是不,唯獨不太有治冒發燒的常備藥。
負責人絞盡腦,才終於給他搞來了兩粒布芬,眼看著他,問:“這行嗎?”
季斯越:“……”
勉強接過裝藥的明小袋子,季斯越剛想走,又想起什麽一樣,轉回頭問道:
“有發繩嗎?紮頭發用的那種?”
負責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要用的東西,季斯越朝著宋昭走過去。
地震摧殘過後,本就荒涼破敗的地方更是爛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季斯越才剛走兩步,鞋底就沾滿了泥。
他嫌惡地皺皺眉,向來潔癖的他有些無法忍。
前方出現宋昭的影,彎著腰跪在地上,聲音堅定溫:
“小朋友,堅強一點,跟姐姐說句話好嗎?”
那是一個大約隻有十歲的小男孩,臉蒼白痛苦,不住在。
他左臂肱骨下段骨折,出一點白花花的骨頭,斷端刺破了一小管,鮮紅的正往外流。
宋昭正按著他的傷給他止,一邊對邊哭泣不停的小孩母親道:
“大姐,麻煩幫我拿一個止繃帶,那個白的。”
“好好好。”
那人連忙應下來,卻認不得哪是止用的,手忙腳不知道該拿哪一個。
正當急得滿頭大汗時,一隻修長白皙的、看起來就養尊優的手從一堆急救用品中撈起一卷繃帶,遞到麵前。
人連忙接過來,怔怔看著麵前俊得不像真人的男人。
好在已經見過宋昭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了,再加上自己的兒子還需要急救治,人沒有怔愣多久,很快拿著繃帶趕回了宋昭旁。
“給。”
宋昭接過,指揮著:“來,看著我手指的地方,用力按住。”
“一定要摁,不然又會出。”
“好好,我按住。”
人連忙照做,宋昭拿起繃帶,從底下繞過男孩的胳膊。
“鬆手。”
“好。”
繃帶加包紮,可以短暫止。
宋昭整個上半都幾乎是彎折的,的發繩丟在了半途,全靠一支筆鬆鬆挽著,這會兒有幾快要垂落下來。
剛想開口人幫自己捋一把頭發,下一瞬一隻手穿過的發,幫把頭發紮了起來。
顯然他的手法十分生疏,勾得宋昭頭皮生疼。
輕輕地“嘶”了一聲。
季斯越麵無表,笨拙地幫紮了個四不像的低馬尾,隨口嫌棄道:
“人就是麻煩。”
宋昭:“……”
原本還很別扭季斯越突如其來的怪異舉,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相譏道:
“季先生那麽厲害,幹脆去剃頭算了。”
季斯越:“……”
宋昭晃了晃腦袋,總算不那麽礙事了,低頭看向小男孩,鼓勵道:
“小朋友,不要怕,試試左手還能不能?”
肱骨下段骨折極其容易合並尺神經損,影響屈腕能力。
如果真的存在神經損,那就不是現場急救能解決的問題,對孩子以後的生理功能也會造巨大的影響。
小男孩沒傷的那隻手握住媽媽,看著宋昭的眼睛,鼓起勇氣了一下手。
宋昭鬆了一口氣,出一個笑:“小朋友好棒,好勇敢。”
“姐姐再幫你固定一下胳膊,就把你轉移去醫院,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小男孩有些呆愣地看著好看的臉,艱難點了點頭,被媽媽捂住眼睛,不去看自己可怕的傷。
宋昭盡量快地置好了他,將他送到去醫院的車上。
做好所有的一切,才力一般,吐出一口氣,抬手了自己發燙的額頭。
發燒了。
怪不得覺得頭暈,腳下發站不住。
宋昭強撐著搖了搖頭,準備回去繼續置傷員。
卻被季斯越攔住道路,他舉著一杯水和兩片藥,眉眼略有些不耐,語氣也稱不上和善。
“你是鐵打的嗎?發燒了還不吃藥,是想等著暈過去好給手忙腳的大家再多添點麻煩嗎,宋小姐?”
宋昭:“……”
無奈地扶了扶額:“我沒有這樣打算。”
“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去找藥,而且我溫度不高,隻是低燒,發發汗就會好。”
季斯越把裝著布芬的小袋子塞到手上,偏頭看向一邊。
“隨便找的,快吃,吃完再幹活兒。”
宋昭看著手上的藥,很輕地咽了咽口水。
能吃嗎?按照季斯越這人的惡劣格以及對的厭惡程度,這該不會是偽裝布芬的毒藥吧?
似乎是看出在想什麽,季斯越忽而扯起角,出一個頗為邪惡的笑容。
“你猜得沒錯,這就是毒藥,我準備先殺人後拋,讓周妄找都找不到你。”
宋昭:“……”
因為驚愕,張一個小小的O形。
季斯越衝齜了齜牙,毫不猶豫轉離去。
徒留宋昭在原地喃喃自語。
“我是造了什麽孽,居然要和這種惡劣分子一起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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