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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5

被一同扼住,大氣不敢出。

    微風徐徐,不知從何人上送來蘭花香氣,清雅、舒適、宜人。

    酈不敢看此刻沈頃麵上的表,更不敢看對方那雙幽深莫測的眼。

    “妾……為夫君敬茶,夫君康健,途通達,萬事順遂——”

    就在此時,指尖忽爾過一道溫熱的,那悉的覺不令酈回想起昨夜,電閃雷鳴之中,暗洶湧之下……那一隻扼住脖頸的大手。

    酈的手一鬆。

    手中的杯盞“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滾燙的茶水就這樣傾落而下,撒在麵前男子湛藍袍上!

    “二公子——”

    左右下人微驚。

    長襄夫人亦是大驚,站起

    “蘭蘅!快去看看你們二爺,有沒有燙著子。”

    這麽燙的水,這麽熱的茶。冬日裏一頭淋下來,“刺啦”一聲,在地上冒出縷縷滾白的煙。

    所幸有那厚實的裳護著,沈頃並無大礙。

    見狀,人又向呆愣在一側的酈,言語間明顯有責備之意:“這是怎麽搞的,連端個茶水都斷不穩,這般笨手笨腳的,以後還怎麽伺候老二!”

    酈驚魂未定。

    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覺有一道目輕輕落在自己上。

    沈頃邁步,側擋在前,同長襄夫人道:

    “母親,是兒子適才一時大意,自己沒有接穩,怪不得。”

    對方本還追究,一聽這話,隻好作罷。沈頃轉過形,邊喚下人將此清掃幹淨,邊關懷地問

    “方才可有傷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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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酈怔怔地搖頭。

    沈頃鬆了一口氣。

    隻見眼前怯怯,那一雙眸中盈滿了水霧,讓人單單看上一眼,便憑空生了許多保護之

    沈頃很清楚,剛剛是自己突然出手嚇到了。自己的妻子似乎很是膽小怕事,甚至還有些懼怕他……

    酈即便沒有被燙傷,可上也被熱茶澆出些水漬。怕自己的行為舉止會輕薄到,沈頃從一側取過一方幹淨的帕子,遞到手上。

    咬著,低低道了聲謝。

    男人的目與素帕一同垂下,忽然,神一頓。

    不因旁的,隻因他看見——白皙清麗的麵龐上,那一對紅腫的

    顯然是他昨日的功績。

    反應過來後,沈頃不自然地別開臉,咳嗽了幾聲。

    酈拭完擺,一抬頭,便看見男人燙紅的耳

    日撒下,他白皙的麵頰上殘存著可疑的紅暈。

    敬完了茶,長襄夫人又隨意叮囑了幾句,便喚他們二人離開了。酈乖順地跟在沈頃後,低著頭,踩著男人的影子往前走。

    忽然,對方頓住腳步,“邦”地一頭撞了上去。

    “當心。”

    沈頃眼疾手快,將扶住。

    酈作迅猛,蹭地收回了手。

    就好似……他乃洪水猛

    這一回周圍沒有多人,左右隻餘下婢玉霜這一位閑人。

    酈心驚膽戰地想,他該原形畢了罷。

    自己在前堂用熱水灑了他那樣一遭,背地裏,他又該如何懲罰自己?

    是責罰,是打罵他,還是像昨天那般將死死按在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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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酈的麵白了一白。

    庭院的風吹得沈頃衫微

    “夫人的帕子掉了。”

    這是今日掉的第二次了。

    酈匆匆彎拾帕,而後又朝著沈頃所在的方向福了福不願與對方私下待著,步子邁得很快,逃也似的自男人而過。

    “夫人。”

    沈頃在後喚住

    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沈頃昨夜……可有冒犯到夫人?”

    酈背對著他,脊背生寒。

    林徑兩側是幹突突的樹,日毫無遮蔽地傾瀉下來,於男人周遭鍍了一層溫的金

    他步履平緩,伴著一縷蘭花香氣走至的麵前。不過頃刻,酈眼前便闖一襲湛藍。抬頭間,隻見對方正立在自己側,他垂下雙目,眼中帶著幾分探究與思量,朝著過來。

    他的睫極長,極

    恰恰遮住了眸底翕的神

    微風穿庭而過,廊簷下的積水倒映出二人影。

    香花香,相得益彰。

    沈頃眉眼溫潤,看不出半分輕浮。

    竟一時恍惚。

    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沈二公子,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個人的錯覺?

    今早在長襄夫人那邊,沈頃一直在護著

    即便自己將滾燙的茶水不小心灑在他上,對方的緒依舊穩定,麵上不見半點慍

    是錯覺嗎?

    是的錯覺嗎?

    他如今這般清潤有禮,與昨日夜裏出現的那名男子,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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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領子,酈脖子。脖頸有痛,分明是在警戒著自己:

    ——昨天夜裏,沈頃就是想殺了!!

    他想親手,將扼死在床上!!

    後麵雖然僥幸活命,卻也是換了另一種“死”法,時至如今,酈仍覺得雙,特別是再度看見沈頃那雙眼,依舊然不住遍生寒。

    又怎麽敢說“冒犯”。

    酈了手中的帕子,白著臉朝他搖了搖頭,繼而匆匆朝院外走去。

    昨夜那一場大雨,將整個國公府衝刷得愈發清寒冷寂。

    看著跌跌撞撞離去的影,沈頃輕攏起眉心。他不知曉自己的妻子為何這般害怕自己,關於昨天晚上的事,他確實記不太清了。

    許是那喜酒太過烈、太過濃,將他昨夜的記憶盡數衝淡。

    他醉得太過於厲害,以至於今早醒來時,頭暈得發

    沈頃自習武,又常年在外征戰,自然是十分強壯。可即便如此,就在今晨睜眼時,他約能到幾分疲倦。

    那倦意不知是從何傳來的,正彌散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間。

    那種倦意,就好像……

    他昨日一整夜未曾休眠。

    更令他到奇怪的是,他竟能從這疲憊之間,察覺出幾分興

    但那時候他並未多想,隻當是返京這一路風塵仆仆、長途跋涉,又加之這幾日馬不停蹄地籌備婚事,才弄這副樣子。

    ……

    京都多雨,到了黃昏,這場雨又淅淅瀝瀝地落下來。

    沈頃坐在書房裏,捧著一本卷宗,聽著煩悶的雨水聲,有些靜不下心。

    就在此時,有人叩了叩門。他放下書卷,溫聲喚了句:“進。”

    “公子。”

    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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