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店里迎來了淡季，沈枝手頭沒什麼活兒。

眼看天已然失去了些許澤，沈枝簡單收拾了下，打算提前下班。

拎著包還沒邁出店門，一輛豪車便停在門口，歐錯推開車門走下來。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上了視線。

沈枝朝歐錯點了下頭，轉將包擱置在沙發上。

歐錯則邁著沉穩的步伐踏進店里，聲線平緩，“經朋友介紹過來的，麻煩沈老板騰幾分鐘的時間量下尺寸了。”

“稍等。”沈枝收回眼，拿來皮尺仔細替歐錯量著。

昨晚歐錯求助的夢境忽然浮現沈枝的心頭。

抿了抿，還是沒忍住道了句，“你其實……可以拒絕的啊。”

“什麼？”歐錯垂眸，著跟前皮尺記錄尺度的沈枝。

沈枝稍稍往后退開一步，抬眼，“訂婚。”

或許是同的緣故，沈枝共上了歐錯的。

“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來全別人七八糟的想法呢。”的語氣帶了幾分攛掇之意，“你完全可以說不。”

明明每個人都是獨行特立的個，即便肩上擔著重任，那也是有有的，鮮活的生命。

何必要把自己獻祭給他人，為一個任人支配的傀儡。

歐錯沉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歐家，對我有恩。”

“那你沒還完嗎？”

沈枝一語擊中歐錯的心深，讓他再次陷沉默。

這個沉重的話題隨著沈枝收回皮尺的作斷掉，斂掉同，詢問歐錯布料。

“莫代爾。”歐錯心不在焉地吐了三個字。

兩人再無話，氣氛陷了靜默。

歐錯填好聯系方式后，轉正要走，腳步再次被沈枝低的聲音喚住。

“歐先生，雖然我沒有立場指責或者教育你，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希你不要做任人擺布的傀儡。”

“即便是最親的人，也不要助紂為。”

他半側，目的是沈枝的側。

那莫名的悉又襲上歐錯的腦海。

在此之前，他應該見過沈枝。

確切地說，歐錯見過神似沈枝的人，所以才會在第一眼覺得沈枝眼。

可在哪里見過，歐錯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朝沈枝點點頭，轉揚長而去。

而本該提早下班的沈枝手頭多了歐錯的單子，干脆加加班，先把料子買到手。

五點五十，商鶴和往常一樣準時踩點進店里。

他雙手撐在紉機上，探過去和沈枝接吻。

沈枝嫌棄地揪住商鶴領子，嗅了嗅，眉眼一皺，“商鶴，你又煙了是不是？”

商鶴捧住沈枝的臉，又和沈枝接了一個長綿的深吻，問，“有煙味嗎？”

沈枝咂咂舌，不怎麼確定。

隨即住商鶴的兩腮，迫他張，湊上去聞了聞，口腔里的確沒有煙味。

“可你上染了煙味！”沈枝抓得特別，是一點都不準商鶴染上煙味。

“煙的就是味兒，你就算沒，那味兒也跟著空氣進了你的里。”

沈枝跟商鶴待久了，詭辯溜得很，“那不就你變相煙了嗎？你果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面對沈枝劈里啪啦的指責，商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著語氣認錯，“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我下次盡量離他們遠點。”

“盡量？”沈枝揪住商鶴不長記的耳朵，肅著臉，“你還想不想當爸爸了？”

說著，沈枝心里忽然就有了想法。

趁機抓住商鶴煙的問題，提出了去做檢查。

語氣還特別強，“明天下午你騰出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帶你去檢查檢查。”

“看看是不是因為你煙，我才懷不上！”

沈枝怕說服力不夠，引起商鶴的懷疑，接著又補了句，“順便咱倆也去做個檢，圖個安心！”

“裴哥只是說最好別煙喝酒，沒說煙就懷不上啊。”

商鶴失笑，指腹捻著沈枝的耳垂，“而且我去年才檢過，沒什麼問題，就不去了吧。”

沈枝一把拍開商鶴的手，板著張臉，“你就只顧你，都不打算陪我去嗎？”

“商鶴，你到底有沒有做丈夫的責任？”

眼看時機，沈枝干脆擺了臉，瞥過頭生悶氣，“你不去我自己去。”

見狀，商鶴立馬應聲，“去去去，老婆，我去，你別生氣。”

他越過紉機去抱沈枝，但被沈枝用蠻力推開。

還靈活地避開商鶴的擁抱，拎著包出門。

商鶴隨其后，趕忙鎖上門。

在沈枝合上車門之際鉆了進去，直撲沈枝懷里拱來拱去。

“老婆，別生氣，我陪你去的。”商鶴討好著哄。

“反正你又沒什麼問題，去干什麼？”沈枝輕哼一聲，別過視線去看窗外的景。

商鶴嬉皮笑臉著捧住沈枝的臉，和自己面對面，“沒問題也要陪老婆去嘛。好啦，別生氣了，我給你買小蛋糕，好不好？”

沈枝抬手捂住眼睛，有意不和商鶴對視，也不接商鶴的話。

繼續數落，“你要覺得我管得寬，那你就吧，想多多，酒也隨便喝。”

“好枝枝，你就饒了我吧。”商鶴對沈枝的無理取鬧有些束手無策，只好下狠話保證，“我以后絕對一點煙酒味也不沾，你就別生氣了。”

沈枝作得差不多，也就順著商鶴給的臺階下。

打開指去瞧商鶴，“那你明天跟不跟我去做全檢查？”

老婆生氣要哄十分鐘，商鶴哪還敢說不，非常識趣地點頭。

聞言，沈枝臉上才掛上笑容。

道：“我要吃水果蛋糕。”

商鶴點頭，“買。”

“還要蛋撻。”

“買。”

“再來兩個蛋卷兒。”

“來十個都沒問題，保準把我媳婦兒養得白白胖胖的。”

沈枝用眼睛去嗔商鶴，“我不胖！”

商鶴笑呵呵著把耳朵湊過去給沈枝揪。

一路上，兩人都黏黏膩膩的。

晚飯后，沈枝有意拉著商鶴在庭院里散步消食，還特意聊起秦裴。

“商鶴，秦大哥今天幾歲了？”

沈枝知道商鶴占有強，要直接問秦裴的聯系方式，不得被商鶴的醋味給酸暈。

所以盡量問些題外話。

“33，快34了，比我大三歲。”

商鶴揚了下眉峰，疑道：“怎麼突然問起裴哥了？”

沈枝故作自然，很快做出了回應，“都嫁給你好幾個月了，我對你邊的人和事都不是很悉，想了解一下。”

“可以嗎？”趕后補上這麼一句。

商鶴手臂一抬，將沈枝攬進懷里，臉上笑容燦爛，似頭上的閃閃星河。

他點頭，“當然可以。”

“秦大哥有朋友嗎？”

沈枝問題一出，商鶴的笑容收了收，眉頭輕蹙。

“哎呀，你干嘛做出這種表啊。”沈枝屈肘去抵商鶴的膛，“我就是好奇問一下，況且我都有你了。”

“我還要去找他不？就單純問問，看我邊有沒有合適的，介紹給他認識認識。”

聽完沈枝的解釋，商鶴覺得有道理，便回道：“以前有過，去世了，裴哥就一直未娶。”

“啊……”沈枝對此有些抱歉，半垂著眉眼，“秦大哥居然這麼專啊。”

“枝枝，我心里不舒服。”

商鶴迅速板臉，邁開一步攔在沈枝面前，捧住的臉俯，“你是想了解我，還是了解裴哥？”

沈枝踮腳親了商鶴一口，聲音特別甜，“當然是了解你呀。”

“那怎麼全是在聊裴哥，不應該聊我嗎？”

商鶴握住沈枝的手落在他的怦怦跳的心房上，“還有，他只是沒找到合適的，你夸他什麼？”

“我暗了你四年，難道就不專嗎？”

也就只有商鶴才敢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番違心的話了。

“商先生，你對專和見起意有很大的誤區啊。”

沈枝屈指彈了彈商鶴的鼻頭，糾正他，“專是指在沒有結束一段前，絕對不會展開另一段。”

“而你——”沈枝用將心虛的商鶴撞得節節敗退，“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想對我圖謀不軌！”

商鶴聲音顯然弱了幾分，不夠堅定，“我才不是見起意。”

“你敢說你見到我的第一面不是見起意？”沈枝說話有些咄咄人，但卻控制在商鶴接范圍。

商鶴微微垂頭，索咬住沈枝利索的皮子，重碾。

他低笑，“好吧，我攤牌了。我是個對枝枝見起意了四年之后變專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