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治醫生進去五分鐘不到,就摘著口罩出來。
一大家子立馬圍上去,心思各懷鬼胎。
最張的就屬老太太,趕忙問,“醫生啊,我孫媳和孩子怎麼樣了?保住沒有?”
醫生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后解釋,“老太太先別激。商太太沒有懷孕,只是來生理期了。”
任誰都沒想到,折騰了半宿,原來只是生理期這麼一個大烏龍。
老太太一聽,放心的神里帶著些許憾,但很快便釋懷了。
用拐杖催促商鶴,“佇在這兒干什麼,還不進去瞧瞧你媳婦兒。”
江氏又開始作妖了,轉溜著眼珠子,環臂疑著說:“母親啊,這都快兩個月了,枝枝肚皮怎麼一點兒靜也沒有啊?”
“恰好雅雅男朋友在醫院上班,要不過幾天找個時間給枝枝做個全檢查。”
這江氏話里話外都帶著嘲諷,嘲諷沈枝肚皮不爭氣,也變相嘲諷商鶴不行。
哪知老太太走過去對準江氏的臉就是一掌,厲聲罵,“臭就給我滾回去好好刷牙!別一張口就滿惡臭,晦氣丟人!”
老太太冷哼一聲,在宋卿的攙扶下踏出了醫院。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掌的江氏也在江家老二拽托下,哭哭啼啼著回了家。
病房里,商鶴進去時,便看到把自己卷蟬蛹的沈枝蜷一團。
他闊步走過去,連同被子將沈枝擁進懷里,敲敲的腦袋,低語,“老一輩說了,蓋被子別蒙頭,快出來。”
沈枝不僅不出來,還用力纏了幾分。
商鶴輕笑,手掌尋到沈枝的屁后拍了拍,“不就是弄錯了嗎,沒什麼好害的。只要枝枝無礙,就是最好的結果。”
在商鶴的幾番哄下,沈枝才慢慢探出頭來,卻也只出一雙水汪的眼睛。
“不是肚子痛嗎?枝枝再松開一點,我給你肚子,好不好?”商鶴細聲語,雙手試探著鉆進被褥里。
得到沈枝的允許后,商鶴雙手覆上去,一下又一下按著的肚皮。
“你混蛋!”沈枝聲音帶著哭腔。
商鶴親昵地吻了吻沈枝的雙眼,順著的話回答,“嗯,都是我混蛋,害我們枝枝丟臉了。”
“都怪你!”沈枝握拳在商鶴膛上捶了捶。
“怪我怪我,都是我來,枝枝想怎麼打怎麼罵都可以。”商鶴指腹拭掉沈枝眼里的淚,“枝枝別哭。”
沈枝張開雙手環住商鶴,小聲啜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孩子沒了。”
折騰了一晚上,沈枝在商鶴的哄下,沉沉睡去。
一夜好夢,但睜開眼,卻看到了糟心的人。
秦榛榛見沈枝醒了,握住沈枝的手又是哭又是笑,“嫂嫂你終于醒了,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你的孩子……”
“我理解你。”秦榛榛含著淚,憾自己的肚子,“對于嫂嫂失去孩子,我到很抱歉。”
沈枝聽得一頭霧水,想不通自己生理期跟有什麼關系。
另外就是有些尷尬,正要給秦榛榛解釋,秦榛榛便又自顧自說話。
“雖然我很不想挑撥嫂嫂和鶴哥的,但我還是要坦白。”
秦榛榛著手帕抹眼淚,“鶴哥去那邊其實是去調查姐姐死亡的線索,齊助理查到當年欺辱姐姐的人渣幾天前曾出現在農家樂那邊,所以鶴哥才會過去查看。”
“但昨晚還是跟丟了,姐姐孩子還沒了,我是真的很抱歉。”秦榛榛把自己哭了淚人。
沈枝一愣,商鶴不是說是去那邊查看施工況嗎?
怎麼到秦榛榛這里就變了調查秦枳枳死亡的線索了?
那也就是說,商鶴昨晚帶著一的暴躁回來,是因為沒有抓到玷污秦枳枳的兇手嗎?
沈枝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榛榛前腳離開,商鶴后腳就拎著早餐回來。
“枝枝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然而,回應商鶴的,是窗邊那幾只蹦蹦跳跳的麻雀。
商鶴瞬間就察覺到沈枝緒不對,他拉開椅子坐到沈枝邊。
指腹了沈枝的臉,出聲詢問,“大早上的,怎麼苦著張臉。”
他還幽默地道了句,“是不是我回來晚了,著我們枝枝了?”
“商鶴。”沈枝語氣全無說笑之意,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嚴肅。
“你說。”商鶴面上的笑容慢慢退去,也隨之坐直。
沈枝抬眼,一字一句,“你回答我,你昨天去做什麼了?”
商鶴沉默了半分鐘,才緩緩開口,“枝枝,非得說嗎?”
“對,得說。”沈枝有些咄咄人。
“你不聽的。”商鶴嘆氣。
沈枝抄起枕頭砸在商鶴臉上,罵他,“我不聽你就不說了嗎?既然知道我不聽,你為什麼還要騙我!”
“你說你出差我信了,你說你來探工,我也信了。”
沈枝拽著枕頭不停朝商鶴上砸,“就連你說你心里沒有別人我也信了,可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所以枝枝生氣的原因是我騙你,還是因為秦枳枳?”商鶴拿掉枕頭,握住沈枝扎著針管的左手,放平。
他的臉上非但沒有被揭穿的掩飾與苦惱,居然還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沈枝竟有些看不懂商鶴,也因為商鶴的笑而惱怒,“你是在嘲笑我被你耍得團團轉嗎?”
“不是。”商鶴俯,側頭枕在沈枝上,重復剛才的話,“枝枝生氣是因為我騙你,還是因為秦枳枳?”
氣氛似乎有些微妙,甚至往好的方向發展。
沈枝了干涸的瓣,小聲回答,“你騙我。”
“我騙你是因為怕你誤會,所以選擇了瞞。”商鶴抬手點了點沈枝的鼻尖。
沈枝拍開商鶴,沒好氣道:“我現在不會相信你的每一句話,你就是個騙子。”
商鶴扣住沈枝的后頸,將拽下來接了個淺顯的吻,“好枝枝,別一句話給我堵死。”
“先聽我說……”
“我不聽。”商鶴作視捂住耳朵。
商鶴失笑,掀開礙事的被子,雙手纏住沈枝的腰,手指有意沈枝的腰,似逗弄。
他還將臉埋進沈枝的肚子里,低聲喃語,“祖母和祖父做了一輩子的公益,救助了很多困難的家庭。”
“他們榮一,理應帶著這一的榮離開。”
話到這兒,商鶴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往下,“可秦枳枳慘死在祖母的房里,在祖母的榮披肩上添上了一筆污漬。”
商鶴所做的一切,并非秦枳枳,而是因為老太太。
當年秦枳枳慘死,老太太盡了謾罵和質疑。
即便警方給出了證據,但老太太還是逃不過網絡的攻擊,這個疑點至今都存留在老太太心中,無法拔出。
商鶴頷首,和沈枝對視,“我只是想盡快找到兇手,還祖母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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