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邊將羅氏扶起來,一邊對容九說道:「九娘,我們欠債不還,本就理虧,你怎麼還手打人,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豈不壞了老三的名聲?」
讀書人最重名聲,這事要是傳到書院,沈丞的前程怕是要毀了。
容九呵呵兩聲,這王氏還真是毒!
「爹的病需要靜養,在這裏滿噴糞,擾人清靜,要是加重爹的病,二嫂豈不是沈家的罪人?二嫂不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
「你打傷我嫂子在先,現在又倒打一耙,就算是尚書家的小姐,也不能這麼欺負人,鄉親們可都看著呢。」
「兩家隔了幾十里地,羅氏是怎麼知道我們家有錢,難道不是二嫂特意託人回去告訴的?」
話音剛落,沈家人看王氏的眼神全都變了,王氏看著李氏鐵青的臉,心裏咯噔了一下:「娘,你別聽九娘胡說,我沒有。」
「是我胡說嗎?」
容九扭頭問羅氏,那微微帶笑的目,在羅氏看來,猶如一把利劍,深深刺進的眼底心頭。
羅氏心裏發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託人帶了口信回來,說昨個兒沈老三大婚,容家拿了一百兩陪嫁。」
王氏氣得恨不得一口噴在羅氏臉上。
就是記恨容九連個銅板都不給,才慫恿羅氏來要債,沒想到這蠢貨竟然什麼都代了。
沈文元的臉比王氏更難看,這臭娘們整天搬弄是非,把沈家鬧得犬不寧,害得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
一怒之下,沈文元給了王氏一耳,竟然把的牙都打掉了。
容九看著王氏滿的,心大好,對羅氏道:「當年,我娘是跟你借了一兩銀子,可我們早還清了。」
羅氏這時候已緩過勁來,大罵道:「我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吞了老娘的汗錢,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生兒的時候,傷了子,說是想補子,來我們家買了五隻野,如今你兒都七歲了,欠下的錢,卻是一個子兒都沒還。這些年,你陸續來我們家借米,說也有一石,你還過嗎?還有,你兒子每次過來騙吃騙喝的時候,不是人東西,就是打傷別的小孩子,人家父母找上門來,都是我們出錢替你賠禮道歉,這些加起來說也有四五百文。」
這些事,都是先前採藥的時候,小青蘿告訴的,容九這麼一提起,村民紛紛作證。
羅氏一下子就心慌了,又開始撒潑打滾,嚎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跟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做......」
容九幽幽地一個抬眼,羅氏的哭嚎聲生生地卡在嚨里。
容九道:「這麼算下來,你倒還欠了我們家二兩銀子,既然人在這裏,就把銀子還了吧。」
羅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尖著嗓子喊道:「什麼,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要麼還錢,要麼,」容九頓了一下,突然冷了神,「要麼,你就等著蹲大牢吧。」
一聽這話,羅氏臉都白了,著心口大:「哎喲,我口疼,你個挨千刀,你把老娘打傷了,要是不賠錢,老娘就去報。」
「那你去唄,你連尚書府的人都敢罵,正好讓縣太爺好好教化教化你,怎麼做個良民。」
羅氏心下一凜,猛然想起這喪門星是容家的二小姐,這要真是報了,還不得一層皮?!
羅氏心裏一哆嗦,咬牙拿出二兩銀子。
銀子沒要到手,反倒賠了二兩進去,羅氏心底一陣陣地疼,眼神如刀,惡狠狠地剜向王氏,裏罵罵咧咧的,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個遍。
羅氏剜過來的目,跟淬了毒似的,王氏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今日這麼一鬧,羅氏必定是恨毒了,這往後,娘家那邊八是要和斷了來往了。
一想到這,王氏就恨不得掐死容九。
羅氏走後,村民見沒熱鬧可瞧,正打算散了,容九卻住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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