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想再說。”

屬下：“機會比魂斗羅的命還多。”

【小劇場·4】

謝恒：“我不心，你殺我沒關系。我若心，就不能讓你殺我了。”

婉清：“為什麼?”

謝恒：“因為你真的能殺。”

第三十三章

◎你聽我的，我讓你殺他。◎

崔恒走出門去，婉清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近天亮時，侍走進屋子，恭敬道：“司使，觀瀾公子給您帶了藥，讓您喝完藥休息一下，司主要見您。”

聽到這話，婉清心上一，故作鎮定應聲：“好。”

說著，侍將藥和早點一起端上來，放在桌上后便離開。

婉清從床上起，嗅了嗅藥的味道，都是頂尖的解毒藥材，不知道崔恒哪里去給找來的，抿了抿，仰頭喝了下去，隨后從旁邊取了杯冷茶，灌下去后，才將藥味沖淡了些。

喝過藥，給自己塞了幾個桂花饅頭，就開始洗漱準備見謝恒。

昨晚讓崔恒不要包庇他，就知道謝恒必定會召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其實也考慮過是不是要讓崔恒將的事瞞下去，但一來，不想欠崔恒人，牽連崔恒;二來，崔恒畢竟是監察司的人，他未必真正站在這邊。

崔恒待好，知道。

有自知之明，自己如今生這一張臉，若是說男，這是決計不可能的，崔恒于，大約就是從東都一起過來那點誼，他的憤怒，更像是孩子之間，他以為的好朋友卻和其他人玩耍一般的不滿。

這點，對崔恒算不得什麼，但對于柳惜娘而言，現下所剩不多，便倍加珍惜。

倒寧愿冒死一見謝恒，也不想讓崔恒再牽扯進這些事來。

而且見謝恒，或許也是一個機會。

以謝恒的份，從新任司使一路走到謝恒邊去，為他信任的、能刺殺他的人，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且不說張九然的蠱蟲熬不熬得了這麼時間，家人放在相思子手中，多一日，都覺得不妥。

如果能留在謝恒邊，便多了和相思子談判的籌碼。

可怎麼留?

主和謝恒說，相思子讓殺他，讓他配合一下，他們一起把相思子端了?

婉清一想，便有些想笑。

若是說這個理由，那必然要和謝恒說明，相思子為什麼找殺他，無論是柳惜娘本風雨閣殺手的份，還是婉清冒名頂替死囚的份，都夠事后謝恒把明正大死。

而且，就算謝恒接了的份，但的目的是蠱蟲和家人，謝恒的目的是相思子，沒有能夠制衡謝恒的手段，若相思子拿出家人來威脅謝恒命，怕是保不住家里人。

就算保住了家里人，家人和牽連在一起，也不過是從一個狼窩，到另一個虎窩，永遠是威脅的人質，又有什麼區別?

必須把家里人和自己分開，將家人送走，永遠不能威脅到。

只能暗中讓謝恒為所用，若是直接和謝恒合作，那就是與虎謀皮。

更別說，說不定謝恒生來高傲，提出合作，他覺得人微卑賤，沒有合作價值，直接殺了也有可能。

合作不了，那就只能是穩住謝恒，留在他邊。慢慢和相思子談判。

可怎麼穩?

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竊聽他的理由，然后，再讓謝恒主將留在邊。

竊聽謝恒，肯定是重罪，因為這證明對謝恒心懷不軌。

可……

竊聽李歸玉呢?

想到昨夜崔恒直接懷疑到李歸玉頭上，婉清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在崔恒眼里，盯上的是李歸玉，所以將短笛給張逸然。

對謝恒心懷不軌不可原諒，但李歸玉可不是。

昨夜聽謝恒和李歸玉的談判，他并不打算和李歸玉結盟，甚至還因婉清與李歸玉起了齟齬，如果盯上的是李歸玉，謝恒可能不僅不會殺，還會留。

可為什麼要盯上李歸玉?

婉清挲著手上千機，試圖將自己從“婉清”這個份離出來。

人思考問題時，總是會將自己已知信息混雜在一起，就很難站在其他人角度去思考他們。

對于婉清來說，知道自己的份，張九然的份，相思子的存在，可對于謝恒呢?

謝恒拿到的，應該就是監察司對死囚查過的信息，按照他們查的信息，那謝恒眼前的柳惜娘，應該就是鹽幫小舵主，出揚州，因為家貧被鹽幫幫主買鹽幫，為一個鹽幫小舵主。

之前的信息，相思子應該都為張九然抹干凈了，不然張九然也不敢混進監察司。

一個鹽幫小舵主，為什麼要盯上皇子李歸玉?

柳惜娘和李歸玉能有什麼聯系?

拋開張九然的過往，柳惜娘和李歸玉唯一的牽扯，就是……

婉清?

想到這里，婉清突然意識到，當初和張九然挖了水牢的墻去告狀，這麼大的事，牢房居然沒有降罪，水牢的墻補上就算了，都沒有懲或者嚴查，仿佛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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