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睜大了眼，不可置信。

東都?他們是逃犯，怎麼敢放在東都?!

相思子盯著的表，笑著開口：“你讓張九然幫你救人，你家人注定就只能當逃犯流亡在外。但我不同。我同你家人說了，我是你救過的病患，為了報恩救下他們，我給了他們新的份，你哥哥還可以繼續參加科舉，你母親現在也在重新修建醫館，怎麼樣，”相思子抬頭，看向婉清，笑道，“求我，比求張九然好多了吧?”

“你這麼好心?”

婉清滿是懷疑，他控制著家里人，不說關起來控制，也絕不該這麼松散放在外面。

“九然求我的。”相思子似是想起什麼，神淡淡，“我和師徒一場，這點要求，我還是能做到的。不過你打消救他們的念頭，他們上都種了風雨閣的蠱，你救不了張九然，也救不了他們。”

“你!”

“我不是開善堂的。”相思子抬眼看，像看一只螞蟻，“我不在你上種蠱蟲，是容易被謝恒察覺，你現在的份接近謝恒更好。今夜我來，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

相思子聲音鄭重起來：“從今日起，把刺殺謝恒的任務繼續做下去。”

婉清沒說話，盯著對方，相思子笑了笑，似是知道了的答案。

“，我把你家里人蠱蟲解了，你和你一家人團聚。”相思子低頭喝茶，淡聲道，“敗，也不牽連你家人，如何?”

婉清沒有說話，這些條件早在預料中。

只是思索著相思子的條件，想著還有什麼需要補充。

“我一個普通人，刺殺了監察司司主，”婉清想了想，抬眼看向相思子，“你們還能保住我的命?”

“我能給你家里人一個新的份，就能給你一個新的份。”相思子抬眸，“只要你不被當場擒獲殺了，我就能留著你。”

“我憑什麼信你?”

“你該信你自己，”相思子輕笑，“要你真能殺了謝恒，莫說我，皇后娘娘也舍不得你這把刀這麼斷了。”

聽到相思子這麼直接擺出皇后，婉清有些意外：“皇后娘娘?”

“我知道你在猶豫，”相思子有竹，“所以我告訴你一些實，風雨閣后面是皇后娘娘王氏，娘娘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是七殿下，李尚文，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而大兒子，”相思子抬頭輕笑，“就是你的前未婚夫，江言，也李歸玉。”

“你什麼意思?”

這段話超出了婉清的理解范圍。

他們知道李歸玉和的關系，還告訴，風雨閣后面是李歸玉的母親，指去賣命?

“李歸玉自不被娘娘所喜，所以五年前，北戎議和，娘娘讓李歸玉自己請為質子，與北戎王子換人質，促兩國結盟。這一舉，讓天下人都贊譽娘娘教子有方，之后三殿下失蹤，滿朝文武都以為他死了，陛下憐惜娘娘喪子，朝臣認為娘娘有教養出賢主的能力，共同推舉七殿下為皇子，娘娘為皇后。”

“所以?”

“所以你沒明白嗎，”相思子抬眼，“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位置，是在踩在李歸玉命上走上去的，太子位置已經很穩固了，你覺得娘娘還需要李歸玉回來嗎?他回來，娘娘心中難安。”

婉清沒說話，消化著相思子的容。

五年前，皇后讓李歸玉自請為質子，五年前，李歸玉才是個十五歲的年，如果沒記錯，傳說里，這位皇子，天純良，敏捷好學，一直是熱門的太子人選。

外界一直說，是李歸玉自己自愿為質子，但是聽相思子這些話，皇后對這位“自愿”為質子，品行如此高潔的兒子，卻十分忌憚，忌憚到甚至不希他回來。

為什麼?

想到江言的，他自愿為質子?

“是皇后騙他去的嗎?”

婉清揣測著開口，相思子一頓，婉清便明了了幾分：“去當質子這件事，不是他自愿的，是皇后騙了他，許諾了他什麼?”

許諾了他，所以現在李歸玉回來，回來的不僅僅是兒子，還是債主。

所以皇后才會如此忌憚。

相思子沒有多說，只道：“這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娘娘和你是一個立場，李歸玉害了你父親，你記住這點就好。李歸玉手段了得，憑你殺不了他。他先攀附了鄭氏，如今在朝堂聲譽頗佳，陛下也覺得對不住他，對他十分護。現下謝恒打算用秦玨的案子對付王氏，他與謝恒結盟，如果謝恒要輔佐他，”相思子抬眼，盯著婉清，“他日后就青云直上了，你明白嗎?”

“所以你們要我殺謝恒?”

婉清明白了相思子用意。

相思子笑起來：“不錯，謝恒是娘娘心中刺，你殺了謝恒，娘娘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殺李歸玉。你從揚州監獄，和九然換了份，進監察司，圖的，不就是這個嗎?”

婉清沒說話，相思子卻仿佛已經知道了的決定，輕聲道：“你若還是不信，過兩日，李歸玉應當就會造訪謝恒，不妨聽聽他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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