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秦玨皺起眉頭，“你沒有鑰匙，就算贏了復試也只是個影使。你我萍水相逢……你甘心嗎?”

“你的命重要。”

婉清抬眼看他。

秦玨一愣，婉清凝視著面前青年，鄭重道：“我知你不信，但沒有說假話。喜歡你，想要你活，我就讓你活。”

“為柳惜娘，要付出為柳惜娘的代價。”

婉清站起來，握手中刀柄，平靜開口：“我接。”

接一切條件。

縱使不曾有過條件。

可是的仇，會報。

的路，會走。

柳惜娘背負的一切，都會為背負下去。

是柳惜娘。

第二十六章

◎卑職，柳惜娘◎

聽著婉清的話，秦玨愣愣看著，似是聽不明白。

“進監察司的殺手目的是殺你，等一會兒可能會有一些殺手留在這里殺你，但最頂尖的殺手不會。”

婉清分析著：“風雨閣已經失去三十二位玄字殺手，以及張九然這一位左使，如果我沒猜錯，那趙語嫣，也就是九霜，應該是風雨閣那位從未面的右使。風雨閣舍不得死，留在地宮殺你，等地宮開啟，作為死囚也好、作為風雨閣的殺手也罷，監察司都不會放過，必定抓捕嚴審，必死無疑。所以應該會混在人群中，假裝考核，然后出去。”

和銀蛇過手，銀蛇距離風雨閣天級殺手僅有一步之遙，但趙語嫣能力遠高于銀蛇。

風雨閣一個人就能為天級的，只有張九然和另外那一位從未路面的右使。

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在監察司的眼皮子底下，殺了監察司派來保護秦玨的。

“你如今任務就是藏好自己，活下來。等我開地宮的門，監察司的人應該會來找你。”

婉清叮囑，隨后便起走了出去，出門前，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

秦玨抬頭，就聽婉清平靜道：“今日我和你聊之事，不要和監察司提及。”

“你到底什麼人?”秦玨皺起眉頭。

婉清只道：“我無害人之心。但我救你，你應當不會恩將仇報吧?”

秦玨沒有說話，婉清回眸看他。

秦玨看著手里的刀，一瞬間想起那年他和張九然第一見面，張九然斜臥在樹上，手中拿著一個酒壺，腰上懸著一把長刀。

那天大雪滿山，明月高懸，披銀輝，足尖一點，便落到他前，背對著他，抬手握刀。

那個影和面前人影如此相似，但又不同。

他心弦一。

許久，終于還是垂眸，輕聲道：“好，今日地宮你我之言，我不會同任何人多說一字。”

“你是看中的人，我信。”婉清沒有多說，轉走出去，低聲道，“愿你不負張九然。”

聽著這話，秦玨低著頭，許久后，他閉上眼睛，嘲諷笑出聲來：“從來都是薄我，何曾我負?”

婉清從房間走出來，清理著自己的痕跡繞到遠，隨后越到房頂，抬頭看了看，便朝著中心最高的建筑走了過去。

一面走，一面思索著過去的信息。

柳惜娘……或者說，張九然，從見到那把匕首、意識到真相時，就已經心存死志。

在去見謝恒告狀的那段時間里，張九然一個人呆在水牢，應該想了很多，或許靠墻痛哭過，或許也沒有。

畢竟在年時，已經痛哭絕過太多次。

后來婉清告狀失敗，從謝恒回來時，這個子上也沒太多的痕跡，那那一段時間，應當只是梳理了所有來龍去脈，然后平靜地接，自己走到絕路的事實。

回不了頭，又無去。

再去報仇嗎?

那個仇人，一手將養大，教習武，是的師父，半個父親。

他著母親和弟弟的命，上是仇人種著的蠱蟲，莫說本沒有能力殺他，就算能殺，那也要付出太多代價了。

仇恨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父親早在五年前已經死了，的母親和弟弟還活得好好的，他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困在過去的只有張九然，只要死，一切就結束了。

沒有了再提刀的勇氣，人生所有憎怨，都在那一刻消除，只想去西北去，把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但這時候，遇到。

一個和秦玨如此相似之人。

所以，張九然對的好，是憐憫，也是償還。

希婉清一生過得好，滿足所有愿，傾盡一切安排好的后路。

怕秦玨認出，所以不讓接秦玨。

那張九然讓去找九霜，到底是刻意安排，還是確實只是考慮九霜是高手，功的可能大些?

風雨閣的人都會互相遮掩自己江湖份，張九然到底知不知道九霜就是風雨閣的右使趙語嫣?

婉清思考著，周邊傳來機械扭的“咔咔”聲，地面隨之震，婉清知道這是復試開始的信號，幾個縱，便躍到了最高的圓柱狀建筑旁邊，剛落地，就看見趙語嫣帶著三個人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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