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外面已經被夜籠罩。
現在已經十二月,因為降溫的關系,天也黑得格外的早。
兩人慢慢踱步回B大。
其實沿路的風景并不算好,道路兩邊的樹木葉子都掉了,天上也沒有星星和月亮,但宋念卻覺自己心莫名的雀躍。
的腳踩在落葉上發出聲響,心里無端出現了音樂,讓有點想要跳舞。
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程介跟在的后。
這一段路沒什麼人,路上有零星的落葉,路燈打在的上,形淺淺的暈,程介看著,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的好。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很多年前,他曾經問過凌之寒,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
凌之寒正在學校的車棚當雷鋒,幫文婧修壞掉的自行車鏈條,程介在旁邊閑閑看熱鬧。
凌之寒當時略微沉,然后道:“大概就是,只要一出現,你就知道,世界上最的風景就在這里了。”
程介彼時完全不以為意,但沒想到,很多年后,真的會出現這麼一個人,當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就知道,世界上最的風景已經被他看了眼中。
*
因為最近的突然降溫,邊野特意挑時間攢了個局,在自家的場子,請大家一起吃火鍋。
邊野脾氣好,平時和大家也得來,大家都愿意給他面子。程介也去了。
火鍋是一人一鍋的形式,每人旁邊都站著一個服務員幫忙燙菜,燙好了再放到旁邊的碟子上。不需要燙菜的時候就在旁邊站著,幫著倒個酒或者遞一下東西。
他們的包廂是最服務員歡迎的,因為小費給得多。里面的爺一個比一個家世好,而且修養也好,不會發脾氣或者無緣無故拿他們撒氣。
平時這個包廂的活大家都是搶著來。
這麼多爺里面,程介是最歡迎的。上次有個服務生幫他打牌,程介自己原本就贏了很多,服務員替上去后打輸了,但是因為程介贏得多,全部算起來還是贏了不。
換做其他包廂一些脾氣不好的,早就沖著他們撒氣了,更別說小費,但是程介很大方,一點沒有生氣不說,最后剩的籌碼他也沒要,權當小費給了那個服務員。
其他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今天他們老板攢局,大家也是拼了命想要到這個包廂里來服務。當然,誰來誰不來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得經理安排。他們有人甚至還因此悄悄給經理送禮。
當然,包廂里正在吃火鍋的幾位爺對此并不在意,對他們而言是誰都無所謂,只要干活利索,不礙眼就行。
今天被安排在程介邊的是個服務員。會所的服務員有統一的制服,男服務員是藍西裝加領結,服務員是白襯衫加上套。
程介平時本不會往服務員上看。今天也不例外。不過他和人聊天的時候,對方的手臂時不時在他眼前晃過,程介無心探查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揮手道:“換個服務員。”
邊野是會所老板,這些人都是他苦心經營的人脈,本不敢怠慢,沒有問原因,直接將經理過來,讓對方將人換下去。
被換下去的服務員臉慘白。從小就長得好,邊追求者也多,雖然讀書不行,但憑著一張漂亮臉蛋一直過得順風順水,進了會所也頗經理照顧,免不了有些心高氣傲。
今天運氣好被安排在了程總邊,便忍不住想多表現,想要一步登天。但一步登天的機會沒有,反而弄巧拙。
老板雖然臉看著還好,但這次事之后,肯定不會留。
小曲很快就過去。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猜也猜得到,無非就那些事。
邊野這次親自選的人,給程介換了個干活利索,沒什麼存在的男服務員。程介沒有再說什麼。
火鍋吃得慢,他們開了幾瓶酒。
邊野的都是平時一起出來玩得比較多的。大家平時相得不錯,有時候會一起打打球、吃個飯或者玩玩牌。
紀家的爺紀琢今天就明顯喝得有些飄了,道:“這人真是沒眼,程總是要守男德的。我們程總的眼至也得是B城第一宋念那樣的,珠玉在前,程總哪還看得上其他人。”
其他人看了眼程介的臉,見他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便跟著調侃,說了些他和宋念的吉祥好話。
前幾天商會論壇的事大家多都有聽說。程總沖冠一怒為紅,直接和朱裕庭對上了。朱裕庭至今還頂著張腫臉。
放在以前,他們本不敢想象。
大家不敢過多調侃程介,于是你一句我一句,話題又轉到了朱裕庭。
朱裕庭最近日子很不好過。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和宋池打擂臺,沒把宋池打垮不說,現在宋景和宸頌還達了合作。
朱裕庭再剛愎自用也知道自己惹不起程介,已然要偃旗息鼓了。
“所以說朱裕庭還是太了。”紀琢大著舌頭,語氣輕佻,“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漂亮人,三十六計里還有一招人計呢,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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