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麽問,小翠就是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流淚。
之前婆婆對說子腳大會影響夫君麵,所以才找人將的腳裹了起來。
程晚楓看著這鵪鶉模樣簡直氣不打一來,但他還是努力忍住火氣聲說道:“小翠,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你這是何必呢!”
“婆婆說了,子若是腳大就會影響夫君的麵,我覺得說的有道理,這才裹了起來。”小翠小聲的嘀咕著,雖然婆婆平日裏兇點,但這件事覺得婆婆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而且,婆婆是夫君的親娘,自然是做什麽都會考慮到夫君的利益。
終於,程晚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小翠吩咐道:“你就到這裏待著,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許出來。”
他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婆婆的哭喊聲,還有公公的怒罵聲。
本想出去勸阻,但想到了夫君剛才代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坐在原位。
許久過後,程晚楓才從外麵走了進來。
“現在好了,我們把送出了王府,以後你也不用再裹什麽小腳。”
程晚楓拿起剪刀幫把白布一點一點的剪開,好在這才第一天骨頭沒有傷的太嚴重。
“這幾天你就到床上好好養著,待腳恢複的好些再起來。”
小翠一聽要讓躺好幾天,立刻表示拒絕:“我沒事的,我躺下了誰伺候你。”
說著便要起,卻被程晚楓一把按住:“你好好躺著便是,家裏這麽多丫鬟婆子的,哪裏需要你事自己手。”
沒有辦法,為了不惹他生氣,也隻能乖乖的躺了下來。
雖說腳還是痛的厲害,可心裏卻比吃了還要甜,有人護著覺真好。
程晚楓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程父和程母在院外轉悠著。
似乎在對著守衛說些什麽,可他們都不為所。
“你們怎麽還不走,我都說了你們之前從我這裏搬的銀子我都不要了,城裏爺爺和外公他們住的那套宅子也送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
程晚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嚇的老兩口一個激靈。
“大朗,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那個狐貍讓你攆爹娘走的,是怎麽背地裏編排娘的,娘這就去撕了的。”
程母淚流滿麵的看著兒子,本想著兒子有了本事也能跟著福,沒想到這才多久就把他們攆了出來。
“你是怎麽磋磨的,你當我不知道?還需要來說嗎?”
程晚楓反問了回去,他也是剛才問了院子裏的奴才才知道事的經過。
短短一個月,他這個娘怕是想了一千種法子來磋磨人家,這也虧得小翠能忍,要換芷蘭姐姐,不給鬧的天翻地覆才怪。
“果然是為了人。”程母一臉失的看著他:“哪個新媳婦進門不被磋磨站規矩的?就特殊嗎?娘也是真的過來的,你從前比這還要厲害,娘也沒見你爹站出來說啥啊!”
“爹不護著你,那是爹的問題,不是小翠造的,你憑什麽把你的苦強加到別人的頭上。”
說完他便讓人把老兩口攆出出了王府,並且代以後都不許放他們進來。
他算是想通了,什麽脈親?
都是假的!
自己盼了那麽多年的親人,如今真的有了還不如沒有。
什麽是親人?
真心對你好,護你的才親人。
從今往後,他的親人就隻有殿下跟芷蘭姐姐,還有小翠和孩子。
至於原主的父母和那些汙糟親戚,他既給了銀子又給了房子,也算仁至義盡了。
李煜聽到他過來匯報的事後陷的沉思。
原來不是每個子都要裹腳的。
裹腳那麽痛苦的事,嶽母為什麽要這樣對。
他想起了芷蘭那小小的變形的腳,心裏就像針紮一樣。
那時候還那樣小,就要遭這種折磨…
人的心裏一旦有了想法,就會像針一樣越紮越深,終於在晚上宋氏抱著小果兒回來的時候問了出來。
“娘,我聽說民間也不是所有孩要都要裹小腳的,為什麽芷蘭姐姐卻是裹過的呢?”
他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屋裏研究頭花的媳婦兒,小聲的問了出來。
宋氏被他這一問給問的愣住了,這是從前悄悄瞞著丈夫幹的,事過了這麽多年,如今被人這樣問了出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難。
“殿下可知道,民間的子出了要持家務外還要兼顧地裏的農活,運氣好點的丈夫也會跟著一塊幹,可若是命苦一點那就隻能自己一個人幹了。”
宋氏突然說起的話題讓他有些雲裏霧裏,兩人不是在說裹小腳的事嗎?
“那時候我和爹兩個人在地裏幹活要養活老沈家一大家人,三十幾口人吃飯,卻隻有兩個人幹活。”
宋氏想到從前那絕的日子,就覺有些不過氣。
“他們家那麽多人都是殘廢嗎?什麽都不做就等著被伺候?”
李煜聽的怒火攻心,他從小在皇宮長大,雖說也過不苦,但跟宋氏說的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的。
難怪芷蘭不肯認沈家那幫人,還將他們送走那麽遠,這是要是讓他到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後來我就想著讓小花裹了腳,以後嫁到夫家便幹不了農活,若是別人嫌棄不能幹活那便不讓嫁去。”
“殿下,你不知道,一個人如果要過那樣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說到此,宋氏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永遠那年小花才四歲不到,被他裹腳痛的哇哇哭的樣子。
可想到兒以後可能會過的日子,還是狠心給裹了去。
“您別太難過了,現在不是都好了嗎?”
看到自己把丈母娘弄哭了,李煜心裏慌得很,趕開口安,生怕媳婦出來看到給他一頓打。
“小花可是怪我了?”
宋氏淚眼迷蒙的看著他,他趕忙搖搖頭:“沒,是我好奇瞎問的,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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