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寒送走張敬寅他們幾個走了以後，回到病房，卻見到病房裏多了一個艷高貴的婦人。他心裏一驚，道：「媽媽？您怎麼來了？」

艷婦轉過來，冷冷地看著他說：「你跟我來一下。」說著就往病房外走去。

年曉寒看向林菲，林菲坐在床上微笑地朝他點了點頭。

年曉寒笑了一下說：「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便跟了出去。

他的母親站在走廊里，拎個香奈兒手提包，臉上一點表也沒有。年曉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忐忑地走到面前，低聲喊了一句：「媽！」

羅玲冷眉一揚，輕哼一聲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這些天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兒呢！公司的事放著不管，你跑來這裏做什麼？」

「媽，林菲出了事故……」

「出了事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得親自陪著？」羅玲眉頭鎖道。

「媽？您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是我的人難道您不知道嗎？」

羅玲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沉聲道：「你給我仔細聽好！我不管是你什麼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殘疾人來做我的兒媳婦兒！所以，你趁早給我把心收回來！」

年曉寒吃驚地看著母親，這個獨自把他養長大的人，曾經雷厲風行的作風，是他所崇拜的優點。可是現在的獨斷獨行卻要用在他和林菲上，這他何以堪？

他深吸一口氣，決然地看著母親說：「媽，以前您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聽您的，但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聽您的了！我林菲，無論什麼樣子，我都不可能會放棄。」

羅玲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為了一個人竟敢這麼跟講話！不由地渾震了一下，咬著牙看著兒子，說：「那好！如果你堅持跟在一起，那麼我跟你之間的母子關係也將會終止！」

「媽！」年曉寒完全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說出這麼絕的話，心裏大吃一驚！「媽媽，請您不要這麼我！您對林菲一點都不了解，您都不知道是個多麼好的孩，您怎麼可以這樣？」

「兒子，你要知道，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孩會沒有？只要你願意，大把的孩等著你來挑，你何必非得呢？如果是個健全的孩子，我也不說什麼了，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林母站在過道里，冷冷的接了過去。

「阿姨……」年曉寒慌得臉發白。他和母親的談話想必已經被林母聽到了。

「我告訴你，我的兒在我的心裏，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無論變什麼樣子，也不到別人對挑三揀四！」

「阿姨……」年曉寒心裡冷到了極點。

劉母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你還是跟你的母親回去吧！我想，你和林菲在一起也確實不合適。」

「不！阿姨，你不可以這麼說！我林菲，而且林菲也我！您們沒有權力替我們做決定！阿姨，對不起！請您好好照顧林菲，告訴，我明天再來看！」他說完轉往樓下走去。

羅玲見到兒子離開，立即拂袖而去。

林母回到病房裏，林菲正坐在床上看書，見進來朝微微一笑說：「媽，您來了？」

笑著應了一聲又問：「覺怎麼樣？」

「好。」

「那就好！」林母又說：「過幾天就要開始做復健了，有信心嗎？」

「有曉寒陪著我，我有信心。」林菲笑著，笑的很甜。

「林菲……」林母剛想說什麼，又言又止。

「媽？怎麼了？」林菲投過來疑問的眼神。

「沒、沒什麼！」林母趕站起來說：「你要不要吃個蘋果？我幫你削？」

「好啊。」

林母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地削了起來，可是心裏卻在迴響著，剛剛在走廊里聽到年母說的那些話。同是母親，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可是這兩個孩子怎麼辦？也看得出來年曉寒是真心喜歡兒的，而的兒不也一樣喜歡他嗎？如果年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這兩個孩子可怎麼辦？

「媽？媽？您在想什麼呢？」林菲看著母親把蘋果的都快削沒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劉母回過神來，慌忙說：「沒，沒想什麼！」低頭一看手裏的蘋果，尷尬一笑，說：「我……我再幫你削一個。」

「算了！」林菲說：「我不吃了。對了，您看見曉寒了嗎？剛剛他跟他母親一起出去了。」

「哦，看……看見了。他說有點事，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林菲抬起頭，愣了一下，沒有吭聲。

******

羅玲跟到醫院門外，攔住兒子的車，著氣道：「兒子，你等等我！載媽媽一程。」說著立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您不是開著車來的嗎？」他皺眉。

「我不想開回去了，不行嗎？我就想坐兒子的車了，怎麼了？」柳眉一堅，厲聲喝道。

年曉寒不再說話，抿著，腳下踩下油門，車子便緩緩地開了出去。

「別跟我擺臉。」又說。

年曉寒嗤笑一聲，說：「媽媽，我現在，沒辦法在您面前輕鬆愉快地笑。」

「臭小子！」

年曉寒輕輕地打著方向盤，問：「您去哪？」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會所了！你這段時間都不打理會所的事，你都不知道有多事要忙。」

年曉寒不再吭聲。

年母低聲啜泣起來，拿著手帕輕輕抹淚。

「又怎麼啦？」年曉寒皺眉問道。

「臭小子！你就只知道傷媽媽的心！你沒有好好去想想，要是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你那死鬼爸爸，在你那麼小就拋棄了我們，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的嗎？現在倒好，有了人就忘了娘了！」

年曉寒頭疼地看著，這種套路從他懂事開始就會時不時上演一遍，他都能知道下一句臺詞會是什麼了！

他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太，嘆了口氣才說：「媽媽，我知道您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什麼都可以按照您的意思做，但唯獨這件不行！真的不行！請您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