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問一個問題,陸云檀都后退了一步,李明衍跟著上前,最后無可退,只能手抵著桌案。
而聽到殿下的最后一個問題,陸云檀眼睛睜大,一下子慌了。
這一慌,連得子都有些不穩,踉蹌得要倒下去。
李明衍一把抓住陸云檀的手腕,將人往懷里帶,陸云檀焦急之下,一只手由著李明衍,一只手抓著桌案。
一不小心一抓、一拂。
人站穩了。
‘吧嗒’,桌案上的匣子也掉了。
零零碎碎的東西散了一地,有些還落到了李明衍的腳邊。
陸云檀頭皮瞬間炸了,臉漲得通紅,連忙慌蹲下想將東西撿起來,可太多、太散、太,哪撿的完!
而李明衍則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有他送云檀的和田白玉。
小時哄開心的金豆子銀果子。
他隨手畫的一棵孤竹,順筆提的一幅字。
早該扔了的殘紙,用了一半的墨硯……
還有,他那塊早已丟失的帕子。
就在他的腳邊,李明衍彎腰將它撿起。
他想,他知道的回答了。
而陸云檀就這麼看著殿下撿起那塊帕子,甚至想要手去拿,但一抬眼撞進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陸云檀害臊得本待不下去了,站起來就要跑,被李明衍握住手腕,拉了回來。
而的心已經在嚨眼,不敢看他,不敢看滿地的東西。
只能慌張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可實在太張了,額頭上一層薄汗,眼睫上也帶了一層水汽,視線都是朦朧抖的。
在這朦朧抖下,看見殿下一步一步向近,而一步步后退。
實在不敢面對他,不敢回答這些東西到底都是什麼。
可退得越后,他得越。
然而,在心臟即將要快炸裂之時,的雙眼被蒙住了。
骨節分明的手似乎帶著一冷棱之氣,可作卻是又輕又。
殿下在后,輕蒙的雙眼,另一只手鉗制的細腰,本不讓逃半分,聲音低沉縈繞著的耳畔:“原來忍得這麼辛苦……”
這些東西,最早都可追溯到數年前。
原來在數年前,云檀已經有與他一樣的心思。
原來,不是他一人。
如若說人間至喜,這便是他所求。
陸云檀沒有再掙扎,任由李明衍抱著,二人背著膛,安靜了好一會兒。
而李明衍突然覺自己掌心有了一點點潤,繼而是陸云檀哽咽泣的聲音,他環抱著,越哭越兇,肩膀連帶著整個都不住的抖。
李明衍把人轉過來,用力圈在懷里。
陸云檀則一下踮起腳尖,親上了李明衍的薄,帶著一狠勁去舐又輕咬,眼眶還泛著紅,沙啞著聲音道:“那日是我主親了你。我確實有與你一樣的私心。驪山圍場,我與哥哥說的話,是在騙人。
我喜歡你,殿下,我真的好喜歡你。”
喜歡得快瘋了。
而陸云檀的話都沒有說完,李明衍徑直扣了的后腦勺,撬開的舌,加深了這個吻,他越吻越瘋,最后就如那夜的承恩殿,讓陸云檀坐在他的上。
耳后、脖頸、鎖骨……青青紫紫、一片的星星點點。
他快要失控了。
或者說,他已經失控了。
第68章 貪圖
◎可越克制,他的心越猖狂。◎
失控的不只是現在, 是一直以來。
當日他去紫宸殿尋李乾,想讓他同意接陸云檀宮,可他大怒, 一番叱責后并說休在提此事, 他想著,不如跪著求一求他吧。
于是就跪在了紫宸殿殿前。
他如今也不知自己當時為何會做這件事,毫不在乎李乾對他的看法, 不在乎朝臣對他的意見,他只是想著,能把接到宮里就好了。
至于下跪這種事,又有什麼可值得一提的呢。
恐怕那個時候, 他就已經開始失控了,但他明確知道那不是喜歡, 是貪圖。
這世間無數人贊揚他,標榜他, 仿佛他所言所行, 所作所為,皆是圣人之舉,他之皮囊外貌, 又如上天仙人, 可他不知道,他并非圣人更非仙人。
或許有那麼很長一段時間,他塵避世,甚至對無數事以及自己這幅凡□□產生了極其倦怠與厭倦。
可在平南侯府看見陸云檀的那一刻, 那花紛紛落下, 把他的眼睛染得一片嫣紅。
他想抓住那一點嫣紅。
或者說, 那點生機。
他貪圖上的那點生機, 能讓他覺自己在活著,自己是在這塵世中。
李乾同意的次日,他去平南侯府接,他坐在馬車上,雖閉著眼,可心里的張騙不了自己,他的心跳得快,快得讓他到今日都能記得。
因為他知道,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生活。
是他在貪圖啊。
李明衍扣住陸云檀細腰的手,漸漸從的腰背向上移。
最后搭在的肩膀,用了點力讓靠向自己。
陸云檀順勢靠了過去,將頭枕在李明衍的脖頸,鼻息間皆是他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氣,雙手環繞起他的脖頸,抱得更。
可也能明顯覺到,殿下抱抱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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