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回到修理廠的時候，臉有點發白。

    老板看到手裏拎著串串，還以為吃壞肚子了，關心的問候兩句。

    溫阮什麽話都沒說，付了錢後，快速開車走了，踩著油門的腳尖，比平時都更加用力。

    “阮阮，你回來了。”

    宋芝在客廳等，看到進來，笑意盈盈的朝揮手，“過來，媽有話對你說。”

    溫阮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腦海裏全是那一陣陣詭異的腳步聲，嚨發，“媽，您怎麽來了？”

    管理好表後，才朝宋芝走去。

    “你上次跟我打聽的那事，有結果了。”

    宋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不慢道，“不過，你說的這個手上有黑痣的男人，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產科醫生，既沒什麽名氣，也沒什麽頭銜，阮阮，你打聽到的消息嚴重有誤啊。”

    “啊，不可能吧。”溫阮詫異。

    宋芝把放在茶幾上的資料，往溫阮方向推，“你自己看吧。”

    可能是剛才到驚嚇，溫阮出去的手還有點發抖，屏住一口氣，迫自己保持冷靜。

    宋芝沒注意到溫阮的異常，自顧自的往下說道。

    “這個男人的資料，你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先看看其他醫生的。這些都是我通過人脈關係拿到的，全是各家醫院最權威的婦產科專家一手資料，外人想拿都拿不到。”

    溫阮不想在宋芝麵前出破綻，乖巧的答應下來，“好！到時候您覺得哪個好，我就去看哪個。”

    宋芝和溫阮聊了幾句就走了，這期間，霍慎行一直沒下樓。

    溫阮拿著這些資料上樓，途徑書房時，書房的門突然打開，霍慎行那張鷙的臉出現在麵前。

    四目相對。

    下一秒，霍慎行什麽話都不說，直接把門給重重甩上。

    溫阮，“……”

    低聲說了句“有病”麵無表的走了。

    書房。

    霍慎行氣息翻湧，心忽上忽下跟過山車一樣。

    坐在書桌前，灌了半壺咖啡，仍然沒法集中注意力。

    正好陳旭打電話過來，霍慎行將他一通劈頭蓋臉的罵。

    “標題為什麽不加黑加？”

    “字這麽難看， 是四號仿宋嗎？”

    “行距有28嗎？還有這裏，這裏……哪臺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墨都糊掉了……”

    陳旭連個屁都不敢放，著脖子，安靜挨批。

    果然罵完後，霍慎行的心頓時舒坦多了，他扯鬆領口，對陳旭這個無辜的工人放聲音。

    “打電話過來是什麽事？”

    陳旭戰戰兢兢，“您讓我調查季霆舟，資料已經發您郵箱了……”

    霍慎行“嗯”了一聲，把手機開免提放到旁邊，隨即點開文檔。

    指尖落在鼠標上，不斷翻滾，看了一遍後，才雨過天晴沒多久的臉，再次如同烏雲境般黑下來。

    “季霆舟資料上的照片，是不是P過？他本人哪有這麽帥。”

    “在校期間，居然得過這麽多獎項，其中難道沒有暗箱作？”

    “過幾個朋友，因為什麽原因分手，是劈，還是腳踏幾隻船，為什麽都沒有寫清楚？”

    陳旭冷汗直流，“這，這，這……”

    這了半天，被霍慎行不耐煩打斷，“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說你跟飯桶有什麽區別。”

    ……

    第二天，溫阮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約上林蘇蘇，前往仁心醫院婦產科，特地掛了那個男人的門診。

    男人名齊商，今年28歲，中規中矩的長相，若非手心那顆黑痣實在過於明顯，可能這輩子，溫阮都認不出他來。

    婦產科外麵的走廊上，坐著等待號的婦，足有二三十個。

    一個個大腹便便，旁邊都有老公陪著。

    由於溫阮和林蘇蘇這對組合實在是太搶眼，當們出現在門診走廊的那一刻，就為了眾人矚目的對象。

    林蘇蘇有點寵若驚，還以為大家都被自己的貌所折服了呢，然後，就聽到——

    “兩個的也可以生孩子?”

    “真的很離譜……”

    “現在國很多機構都可以做，技還蠻的。”

    “理解，尊重，支持，祝福。”

    溫阮，“……”

    林蘇蘇，“……”

    沉默來的震耳聾，們有心想解釋，然而這個時候，晶屏幕上已經到溫阮的號，溫阮抓住林蘇蘇的手，往腋下一夾，就拖了進去。

    進去之前，溫阮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但是，當看到麵前這個穿白大褂，看似文質彬彬的齊醫生時，後背還是不自覺滲出許多冷汗。

    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看到這個男人，比看到霍慎行還覺得恐怖。

    齊商抬頭，見麵前站著兩個生，問道，“哪個是溫阮？”

    溫阮本來想用假名的，但是，也不知出於某種目的，還是選擇用了真實份。

    “我是。”

    忐忑的坐到齊商對麵。

    齊商瞥了一眼，看起來和對待其他病人沒有任何區別，溫阮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時候的齊商還不認識自己。

    “過來看什麽？”

    “我在備孕，想檢查一下。”

    齊商不說話，公事公辦的態度，在電腦上作了一番後，把就診卡還給溫阮。

    “先去繳費，再去檢查上麵的項目。主要有心電圖、肝功能、B超檢查等等。”

    溫阮對這塊一竅不通，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拿起就診卡站起來準備離開。

    誰知，齊商又突然住。

    “把子掉，躺在裏麵的小床上。”

    林蘇蘇的一下子張O形。

    溫阮直接懵了，一臉震驚。

    可能是讀懂的疑，齊商解釋道，“都是常規檢查，檢查宮頸的部況，然後取分泌去進行化驗。如果有炎癥的話，要在懷孕前治好。這樣可避免順產的時候，孩子得鵝口瘡。”

    “還傻站著幹什麽？”

    齊商站起來，走到隔壁房間，把簾子拉開，“趕躺上去，後麵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就診。”

    溫阮實在是對自己下不了這個狠手，咬牙，“那個，我能換一個醫生嗎？”

    齊商臉明顯不好。

    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裏是醫院，沒有男之分，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胡攪蠻纏，我們的工作還能不能做下去了？”

    溫阮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還是功課做的不夠到位啊，早知道備孕要做這種檢查，打死都不進來了。

    正尋思著怎麽逃過這一劫，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霍慎行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