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就在慕梓寒為難不想上前跪的時候，很多人已經跪下了。

    禮部重新安排好男席的位置，除去端漠皇，周璟和周煜沒來，就數周承最靠前了，他後好幾排是空的。

    因為都留給那些早死了皇嗣了。

    周承跪得很筆直！

    他覺得這是他的高時刻！

    這些年來……這些年來，他熬得多麽不容易，不就是為了這天麽！

    雖然是太後喪事，可在場的，誰有他高貴？

    他著這一切。

    看啊，那些往常看不上他的臣子，如今都跪下他後麵，經過今日一事，想來得對他大有改觀。

    還有，端漠皇那裏，他盼著自己再過去是，他能擬好聖旨。

    正這麽想著，他聽到席那邊慕梓寒的說話聲，好似有哪位眷子不適。

    周承有些不高興，但也沒阻攔。

    畢竟他不方便過去。

    耳邊是僧人念經超度，眼前萬千香火燒得正旺。

    也不知怎麽了，他好像聞到了一臭味。

    應該是聞錯了吧。

    怎麽會有臭味？

    可那臭味越來越濃，周承心跳加快，總覺得不對勁。

    不止周承，眷那邊跪在前麵的妃子和公主也聞到了。

    熹貴妃的眉擰起。

    邊上是德妃，熹貴妃有點想吐，覺像是餿味，夾雜著太後上的屎味，又像是那種腐爛的腥味。

    “德妃，你聞到什麽了嗎？”

    德妃低頭，手裏拿著佛珠，轉著。

    “貴妃姐姐，給太後行喪，心要誠。”

    熹貴妃懷疑的鼻子出問題了。可邊上的幾位公主忍不住的用帕子捂住鼻。

    熹貴妃很想跳起來，金尊玉貴怎麽得了！可……還想當皇後啊！不能了規矩。

    別人不，不，別人了，也不能！

    這邊的周承總算知道味道從哪裏傳來的了。

    是……

    他眸猛地一，直直看向離他最近的棺材。

    任誰也猜不到會炸啊！

    他隻會認為禮部的人準備的棺材太差了！或者棺材蓋沒有釘好。

    周承有了遷怒之！

    他憋著一口氣，不想呼吸，因為太臭了。

    這種味道甚至越來越濃，直往他鼻子裏鑽。

    他把頭低，臉都漲紅了。

    空氣發散，殿的人全部全都聞到了。可他們能溜嗎？

    不能。

    他們麵麵相覷間還得繼續哭。

    哦，楚哲沒聞到，因為他掏出他從街上買的蔥餅，蔥餅的味道很霸道。他吃得很歡。

    關係最惡劣的顧太傅和許閣老相互對視一眼。

    顧太傅擰著眉去轉頭去看茫然的禮部尚書，低嗓音斥：“你怎麽辦事的！”

    許閣老黑著臉質問禮部尚書：“這味……有點衝。你們禮部辦事實在不利！”

    終於，楚哲哢哢炫飯，作一頓。

    他扭頭看左邊，臉很難堪。裏的餅艱難咽下。

    “喂！”

    楚哲後知後覺捂鼻子：“你放屁了嗎？”

    也沒等對方搖頭，楚哲：“你就不能忍忍嗎？老子在吃東西啊！”

    “再不行，你去外麵放啊！”

    “不不不，不是我。”

    楚哲扭頭去抓另外一個人：“是你吧！像是拉了，你怎麽和太後一個德行啊，我不了！”

    他聽到耳側有人驚呼，因為那擺著的棺材在晃。

    楚哲驚愕。

    棺材擺地愈發劇烈，砰的一聲巨響，炸得四分五裂。

    太後本來和頭是分家的，這下子是全分家了。周承懷裏多了個被炸兩半的腦袋。

    棺材的碎屑紛飛。

    楚哲蔥餅上頭多了一小拇指。

    被鎖著的臭味，肆無忌憚的蔓延。

    楚哲沒有心思去看別人的臉，他嘔了一聲。

    尖聲一片，所有人都忘了規矩往外跑。就好像後有鬼。

    外頭的慕梓寒心有餘悸，簡直不敢相信，裏麵發生了什麽。

    但在外麵都聞到味道了。

    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跑出來，發髻淩，衫褶皺。半點沒有之前的姿態。

    小姑娘就算有準備，可沒見到是這樣的。

    看到顧太傅被顧允之扶了出來。

    看到熹貴妃驚恐，在宮懷裏瑟瑟發抖。

    再看到……周承。

    周承是離的最近的人，也是收到傷害最多的人。

    他的臉上，手上上全是。也不知是太後炸開的，還是他被炸飛的，木塊傷到的。

    天氣熱，在棺材放了一宿，早就開始腐爛了。

    耳邊很多人在哭。

    哭得比剛剛在靈堂哭得還要真切。

    有公主哭：“嗚嗚嗚，好可怕，炸了，突然就炸了。”

    楚哲也想哭。

    可見往前那些風流倜儻的世家子一個個如喪考妣，眼帶驚恐，都是的，需要人扶。

    楚哲就覺得！他與眾不同的時候到了。

    他去瞪方才說話的公主：“會不會說話？定然是太後舍不得走，又心存怨念，想要報複！”

    楚哲看向周承：“果然，太後是喜歡你的，腦袋都兩半了，卻還往你懷裏砸。我們可沒有這個待遇。”

    說著，他黑著臉不怕死地上前：“周承！你說！傳聞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昨日看見著火了怕事暴，留下衩就跑了，沒有管太後死活？所以太後才來找你的！你簡直……唔唔唔。”

    後麵的話被楚王用手捂住。

    “小兒口無遮攔，自小沒規矩，什麽都說，瘋瘋癲癲，不知統，三皇子恕罪。”

    周承氣得發抖！

    是誰！

    是誰下得手！

    一環扣一環，這是要將他往死裏害！

    可楚王都這麽說了，眼看著所有人都看過來，他能計較嗎？

    不能！

    畢竟楚哲真的瘋瘋癲癲啊！

    何況這個時候，他得穩住自己的同時，還得將後事給理了。

    “楚哲，你如何折辱我，可以，你折辱皇祖母不行，這件事我會讓父皇懲戒你。”

    說著，他換上沒有的幹淨白袍：“禮部尚書！你給我滾過來！”

    他的確是聰明的。

    “來人，重新布置靈堂！”

    “你去父皇那邊跑一趟。”

    “去取白布，我進去為皇祖母收殮。”

    “請驚的眷去偏殿，遣太醫院的人過來照看。”

    “顧太傅年紀大了，還允之兄多多看顧。”

    “刑部尚書，查！”

    “……”

    他一項一項吩咐妥當，就顯得能力的確不錯，麵麵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