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後對太子也不好。”

    說話之人一停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裏帶著憤怒。

    不會吧！他們眼裏的太子，難道也和太後……

    下一瞬。

    “我想，那定是因為太子不願向太後屈服！太子多好的人啊，他品行高潔，怎麽可能那樣不要臉。”

    “太後見他這樣，如何能對這個孫子有好臉。”

    皇宮。

    端漠皇幽幽醒來。

    “父皇。”

    “父皇。”

    邊上的周承和周煜急急喚。

    端漠皇扭頭，視線掠過周煜，去看他後的周承，目深邃幽沉。

    周承開擺跪到地上：“兒臣惶恐。”

    端漠皇不是傻子。

    別的事他會懷疑周承，可很明顯昨天的事周承是被算計的。

    端漠皇艱難地想要起，周煜很有眼力見地扶他坐起來，又在皇帝後墊了塊枕頭。

    誰知道，端漠皇對他道：“老二，你出去，朕有事同老三說。”

    周煜袖子的手攥起。

    無論他心裏多憤怒，他麵上也擺著恭敬之：“是。”

    他退下，離開過周承時，步子有過片刻的停頓，但很快提步走了出去。

    人一走，屋就剩下兩人。

    端漠皇閉上眼睛，不想看周承第二眼。

    他問：“你是怎麽想的？”

    周承不語。

    端漠皇：“技不如人，被擺了一道，別說說你，朕也被算計了進去。”

    他冷冷道：“你認為是誰所為？”

    這個問題周承想了一夜也沒結果。

    “父皇，兒臣不瞞您，兒臣想過是皇兄，可皇兄不是。皇兄沒這個心計，子也不允許他做這些。”

    殿死一般的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承緩緩抬頭，去看端漠皇。

    “父皇，兒臣想知道，當年的七皇叔可有……死？”

    這一句話，讓端漠皇瞳孔。

    周承裏的七皇叔就是當初的七皇子。

    那個搶了他的心上人，還想逍遙一生的人，那個早就被箭穿心，死得涼的人。

    他很想說，是他親眼看著人斷氣的。扔在了荒林，早被猛撕裂幹淨，骨頭都不剩。

    可……他那個好七弟之前就假死過不是嗎。

    萬一呢……

    萬一真的……那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端漠皇聽到了他心髒快速跳的聲音，但很快又被他否決。

    不不不，不可能，那個人早就死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呼吸不上來，覺他要瘋了。

    一口腥甜從嚨湧了上來，鮮豔的從裏噴了出來。端漠皇大口大口呼吸著。

    周承卻無於衷地繼續跪著：“父皇該重新立儲了，您別犯糊塗。如今應該也清楚，兒臣比二哥更合適那個位置。”

    端漠皇如今就這三個兒子。

    周璟病了，周煜沒本事，那就隻剩下他了。

    “哦差點忘了，還有個懷有孕的如貴人，父皇您一出事，就重兵將保護了起來。”

    可這又如何呢？

    周承含笑：“也許您的毒沒等分娩就毒發了，何況一個如今還不知道男孩孩的孩子，可不能當做您最後的籌碼。”

    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說一句話，端漠皇的臉就更蒼白一分。

    端漠皇想罵他畜生，可也清楚這些話沒有說錯。

    若不去深究恩怨，的確沒有人比野心的周承合適了。

    周承：“這不是您滿意的結果嗎？”

    端漠皇後悔了。

    他後悔養了一條毒蛇。

    不然，他的阿璟，那個驚豔絕倫的年……

    端漠皇冷冷看著周承。

    周承笑了笑：“兒臣實在不想宮，鬧得京城生靈塗炭，也想讓您壽終正寢，好好養病，這樣對您好，對兒臣也好。可您若非要一意孤行，兒臣也會為難。”

    “以前，你能用腳將兒子踩在地下，如今兒臣如您所願羽翼漸。你該高興才是。”

    “對了，皇祖母那邊聽說皇嫂出麵料理後事，兒臣對這個嫂嫂是很敬重的。想來眷那邊有不會出錯，可文武百那邊卻也得有人出麵，父皇子不好。不如在寢殿歇息，兒臣過去看看。”

    說著，他低笑一聲，緩緩站直子。

    “您說說，兒臣和他，算不算得上是夫唱婦隨？”

    端漠皇猛地睜大眼。

    周承溫聲抱怨：“你說說，怎麽總將兒臣喜歡的給了皇兄？”

    端漠皇氣的要下榻去打他，可沒力氣，整個人跌倒在地。

    他開始矮子影衛。

    可影衛遲疑，最後卻站在了周承邊上。

    周承：“瞧我這記，竟然忘了同父皇說了，他的妻如今在兒臣手裏。”

    端漠皇眼裏的憤怒如何也散不去。

    這個兒子到底在他眼皮底下摻了多勢力？

    周承敢這樣說，隻怕做了充足的準備。

    空的聖旨被周承取了過來。

    周承走上前，低頭俯視：“您是聰明人，事走到這個地步，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千萬別同兒臣。”

    說著，他扶著人上榻。

    “來人啊，父皇醒了，給他看看。”

    慈寧宮。

    隔著一道白布，將男分開。

    眾人按照份依次上香，上了香後就要跪喪。

    從早跪到晚，得跪到太後出殯那日。

    這對養尊優從沒吃過苦的貴人而言，是折磨。

    可們不能將這些表現出來，非但如此，還得哭得特別傷懷。

    否則就是大不敬。

    慈寧宮一片哭聲。

    慕梓寒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人上香。

    眾夫人上完香以後，還得朝欠欠子。慕梓寒頷首回應。

    小姑娘站的位置和棺材不近不遠。然後看到楚哲從外頭進來好奇地四張。

    楚哲視線和慕梓寒對了個正著後，朝擺擺手，咧一笑。

    慕梓寒麵無表。

    你裝都不裝了是吧？

    你怎麽敢的呀？

    你看看你後那位姑娘，哭的稀裏嘩啦的。

    也許是慕梓寒的眼神太強烈，那子察覺，看了過來。

    餘婧看看太子妃，又看看楚哲，再看看邊上都在哭的人。

    歎了口氣，從袖口裏麵掏出切了一半點洋蔥。

    “喂，楚哲。”

    在對方轉過子時，跳起來往男人臉上一抹。

    慕梓寒：……

    嘶，覺的眼睛都在為楚哲痛苦。

    楚哲尖一聲：“啊！”

    他想罵，餘婧你是不是有病！

    下一瞬，來吊唁的人全部看了過來。

    楚哲痛苦的眼淚直流，他覺他的眼睛要瞎了。可他的腦子還在轉。

    這是什麽場合他也清楚。

    所以他猛地跪到地上，孝順地用膝蓋朝棺材那邊爬，眼淚嘩嘩直流。

    “太後啊！你怎麽就死了啊！”

    “我接不了，我甚至想跟著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