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啦?”他捧著的臉問。
“沒有。”搖搖頭,眸子里殘留著水汽,帶了厚重鼻音。
“我就是覺得自己太氣了。”在這樣一個人面前,總是不自覺地得寸進尺,忘掉以往的習慣和分寸。
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沒關系我喜歡。”程如歌俯下凝視著的眼睛,重復道,“我喜歡你氣。”
他覺得自己和沈意濃理解的氣大概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見像別的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撒笑鬧,和人總是不自覺劃開一條安全距離,獨立、冷靜、難以接近。
程如歌猜想應該是家庭原因,大概有個嚴苛的母親或者父親,因而造了現在這樣的。
沒關系,慢慢來,他們的時間還長。
因為他的這句喜歡,沈意濃連里的姜味都變了甜,好像冒都瞬間好起來了。
外面雨綿綿不能出門,兩人窩在家里,程如歌把上次說好的樂高拿出來,讓沈意濃和他一起拼著。
屋子里有地暖,落地窗上偶爾會濺上幾滴水漬,遠屋檐下擺放著一盆山茶,經歷雨水洗滌后葉片更為深綠,在風中微微搖擺著子。
沈意濃盤坐在地上,和程如歌面對面低頭,研究著手里的說明書。
“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索門后,看著自己買得這個號稱數千個零件,難度一級的模型,十分沮喪。
“但是你沒有高估我。”程如歌埋頭整理,聲音傳來。
“我能拼出來。”
“你好厲害。”本能順著他的話夸贊。哪怕早已知道相比他書房擺的那些,眼前的難度應該還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聽完程如歌抬臉看著,有些好笑。
“你是職業嗎?”這還是他前兩年才從周閔那里學來的新鮮詞匯。
“不是。”沈意濃眨眨眼,“我是你一個人的專屬。”
“……”程如歌沉默幾秒,的腦袋,不說話了。
兩人拼拼湊湊一下午,勉強弄完了三分之一,其中大部分是程如歌拼的,沈意濃全程就死磕了一個小部位,折騰許久,也被弄了出來。
機人的小臂膀接上,咔嚓一聲,零件歸位。
立刻長出一口氣,雙手往后一撐放松,微微慨。
“我太難了。”
“這個還好吧。”程如歌打量著幾經輾轉拼出來的那個小胳膊,嚴謹發言。
“不是很難。”
“……”沈意濃用莫名的眼神打量著他,有些微妙。
“這只是一句網絡用語而已。”
“嗯?”程如歌面不解。
“‘我太難了’是一句網絡流行語,沒有指向,只表達了當事人時下的心而已。”沈意濃同他說著,意思解釋得細致又詳細。
程如歌臉變得不是特別好看。
這讓他覺兩人好像不是生活在一個年代,而事實他們僅差了六歲而已。
程如歌略帶郁悶的抿著坐在那里,眼皮耷拉,渾散發著喪氣。
沈意濃反而想到了什麼,有些好奇地湊過來,興趣打探,“程老師,你平時都不上網的嗎?”
“你是指哪個網?”他謹慎追問。
“就比如大家都玩的微博啊,豆瓣啊,或者短視頻app之類的。”
“這些沒有。”程如歌搖搖頭,“我平時不喜歡玩這些。”
“大部分都是看下國外新聞,或者專業方面的東西。”
“那你微博也不上嗎?”
“微博一直是工作室在打理。”程如歌皺了下眉道。
沈意濃出神,不由聯想到當年的每天辛辛苦苦跑到他超話打卡做數據,把他僅有的幾十條微博翻來覆去的看,甚至時期還曾經給他發過私信雖然石沉大海。
心中突然涌起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幻,那時的自己應該永遠也想象不到會有這麼一天。
“其實…”沈意濃想了想說,“微博上面有許多熱你的,他們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見到你,告訴你,所以只能在這片共有的網絡上,竭盡全力地向你靠近一點。”
“如果是我,哪怕只看到對方隨手發一條態,都會到很快樂的。”
“你也有微博嗎?”程如歌若有所思片刻,出聲問。
“我當然有啊。”沈意濃不假思索答,然后看到他拿出手機,隨意極了的模樣。
“是你的名字嗎?我關注一下。”
“……”沈意濃眼皮猛地跳了跳,連忙出手去阻止他。
“不不不,你不能關注我,萬一被別人發現——”
話還沒說完,客廳響起清脆“叮”的一聲,沈意濃表凝住,程如歌滿臉無辜看著,晃了晃手機。
“來不及了,我已經關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甜完了:)
哈哈哈哈哈才怪
第23章
沈意濃大腦一片空白,開始無意識找借口和理由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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