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火苗更盛,大有蘇棠不說,他就不放人的架勢。
蘇棠脾氣又倔,越是要說,還偏就不說了,昂著脖子理直氣壯道,“你送我玉簪之前也沒和我一點兒啊。”
所以就別指會事先了。
謝柏庭的本意也不是要知道蘇棠送他什麼,提前知道了,就了一分期待,他怕的是他不提醒,這人本就不會記得這茬。
想到這里,謝柏庭又覺得無趣,要來的禮又有多誠心。
蘇棠就那麼看著謝柏庭,這姿勢,也沒法看別,看到謝柏庭璀璨如星河的眸子黯淡下去,染了幾分失落,蘇棠還從未見過謝柏庭這樣過,心沒來由堵了起來,推謝柏庭道,“你過生辰,我肯定送你禮。”
謝柏庭看著,蘇棠又補了一句,“包你滿意。”
話音未落,那邊“啊”的一聲慘聲傳來,蘇棠側頭就看到半夏從門邊摔進來,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蘇棠臉一紅,不知道半夏這丫鬟在門口聽了多久,一把將謝柏庭推開,朝半夏走去,就看到許媽媽扶半夏起來,半夏一臉委屈,“許媽媽,你打我做什麼?”
許媽媽瞪,大這丫鬟膽子也忒了些,前些日子才闖禍惹惱大爺,現在竟然敢聽大爺大說話了。
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的聽,脖子都的老長,明目張膽到不訓幾句,以后都不好管靜墨軒的地步。
半夏心累,不是著急嗎,姑娘和姑爺至今沒圓房,家姑娘還一心想和離,不想姑娘便宜了云二姑娘啊。
不過雖然姑娘和姑爺沒圓房,但都擺出這麼親昵的姿勢來了,圓房是遲早的事,等有了小爺,還和什麼離啊,讓云二姑娘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吧!
蘇棠走到門邊上,用手背的清涼退臉上的滾燙,聽到謝柏庭的腳步靠近,也顧不得臉紅,趕出去,搶了丫鬟修剪花枝的活,在院子里,謝柏庭總不能再對手腳了吧。
想到這里,蘇棠就郁悶,之前兩人明明相敬如賓的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廝有事沒事就抱撥,沒什麼定力,不經的好麼!
蘇棠在走神,被搶了剪刀的丫鬟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修剪了半天的盆栽在大三兩剪刀下變的奇丑無比,看的心肝兒都痛到了一塊兒。
謝柏庭走出來,就看到蘇棠修剪的花枝,他角了下,默默移步去書房了。
見他走遠,蘇棠這才把剪刀放下,都沒看一眼盆栽就回屋了。
蘇棠前腳進屋,后腳就將腦袋上的那支桃花玉簪拔下來,不得不說謝柏庭的審夠好,這玉簪之,真應了那句看在眼里就拔不出來了。
上回四太太提到過桃花簪,還讓梳婦人發髻,可見桃花簪只有出嫁之佩戴,謝柏庭送這個,目的不言而喻。
半夏輕緩著腳步進來,好奇道,“姑爺生辰,姑娘準備送他些什麼禮啊?”
蘇棠看了半夏一眼,道,“姑爺讓你幫著打聽的?”
半夏搖頭如撥浪鼓,“沒有,姑爺沒讓奴婢打聽,奴婢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也沒用,自己都不知道送些什麼,怎麼滿足半夏的好奇心。
“到時候就知道了。”
謝柏庭從來沒這麼盼過生辰過。
平常四天眨眼就過去了,這四天,比往常半個月還長。
而這四天,蘇棠和往常過的沒任何區別,既沒有出府,也沒有做什麼針線活,似乎又把謝柏庭過生辰的事拋諸腦后了一般。
這麼不上心,半夏都跟在后頭心急,還不敢問。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到謝柏庭生辰這一天了。
早上醒來,蘇棠坐在床上懶腰,一夜好眠,骨都睡了,一,渾的骨頭都發出嘎吱響聲。
謝柏庭也醒了,站著地鋪上等蘇棠給他穿,蘇棠呲牙,但念在他過生辰的份上,就不氣他了,半夏把錦袍遞過來,蘇棠伺候謝柏庭穿上。
洗漱完,許媽媽給謝柏庭端來一碗長壽面,道,“和往年一樣,這一碗長壽面是王妃天不亮就起來做的,大爺記得一口氣吃完。”
過生辰吃長壽面是習俗,以前謝柏庭吃的長壽面都是廚房做的,自打他在狩獵場出了意外后,他過生辰吃的長壽面都是王妃親自下廚,而且會看著他吃完。
今年王妃做了長壽面,只讓丫鬟送來,畢竟兒子已經親了,做母妃的不好時時盯著,再者謝柏庭子骨漸好,王妃也沒那麼擔心了。
謝柏庭坐下,看了眼面道,“母妃手藝見長了。”
然而面條一口,謝柏庭就想把這句話收回,面條是好看了不,但味道一如既往的……難吃。
難為母妃每年在他過生辰的時候起一大早給他做一碗這麼難吃的面條,他希明年母妃能放過他。
雖然心底這麼期盼,但謝柏庭還是一口氣把一整碗面吃了。
許媽媽高興道,“大爺福澤深厚,定能長命百歲。”
把面條碗端走,然后謝柏庭就看著蘇棠了,看的蘇棠眨眼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我的禮呢?”謝柏庭手道。
蘇棠道,“急什麼啊,時辰還早呢。”
還早,他都等了四天了。
但蘇棠不拿出來,他也沒辦法,只能耐心等著了。
吃過早飯后,謝柏庭和蘇棠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謝柏庭過生辰,老夫人作為祖母肯定要表示,送了謝柏庭一柄玉如意,等蘇棠和謝柏庭回靜墨軒,二房、三房、四房都把生辰賀禮送了來,堆滿了一整張桌子。
看著一堆禮,半夏都忍不住催自家姑娘呢,“姑娘,你給姑爺準備的禮呢?”
作為姑娘的丫鬟,半夏覺得自己太不稱職了,幾乎寸步不離姑娘,但真的不知道姑娘給姑爺準備的生辰禮是什麼,不然就能掙陳青收買的那五兩銀子了。
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從眼跟前溜走,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