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索要婚紗照的話讓江州的全部乍然而止。

    “是手機裏沒有備份嗎？”南桑平淡道：“結婚證上的合照也行，不對。”

    笑笑：“我覺這個好像比婚紗照要好，你覺得呢？”

    江州啞聲說是。

    南桑又和他閑聊了兩句別的。

    掛斷電話，關燈。

    於一片黑暗中蜷進被子裏。

    幾秒後閉眼睡了。

    南桑之前在鹽城喝中藥吃藥膳時，常常一夜無夢，安睡到天亮。

    眼睛都跟著亮堂了。

    今天晚上剛開始換，短時間肯定做不到和從前一樣。

    但是之前喝了一個月補氣的中藥。

    藥效是有的。

    這段時間隻要江州折騰的靜不大，南桑鮮會醒來。

    早上睜開眼，看著邊無人的床鋪。

    很確定江州昨晚沒回來。

    因為久違的沒睡好，一夜醒了很多次。

    次次漆黑的家裏隻有一人。

    南桑撈過手機，劃開看。

    江州沒回家也沒和說一聲。

    像是魂不守舍，忘了。

    南桑手指輕點，當無事發生，發送——早安。

    南桑和平時一樣爬起來了。

    曬曬新被子，把新服和四件套一缸缸的丟進洗機。

    熬中藥，笨手笨腳的做藥膳。

    熬中藥流程差不多，藥膳卻是真的很耗費時間。

    南桑比昨天練了點，要蒸的東西和要泡的，提前一晚弄好了。

    但做好卻依舊是一個多小時後。

    安靜的吃飯，幾秒後掀眼皮看向從起來便沒靜的手機。

    一勺勺不不慢的吃完。

    去院子角落了。

    蹲下像是在擺弄東西，其實不是。

    是在看地麵上的影子。

    這地是死角。

    想要看清楚在幹什麽，需要手調攝像頭。

    南桑等待了三分鍾。

    看到監控的影子了。

    從朝左變正對著。

    南桑起來回了客廳，找出手機。

    江州手調了手機上的監控，但卻沒回的信息。

    南桑沉寂半響，和平時一樣，開始若無其事的和江州分生活，接著忙自己的。

    江州在半小時後開始回了。

    左一句又一句，句句有回應。

    甚至於早上那句早安都有回應。

    唯獨昨晚說的婚紗照或者是結婚證上的照片沒有隻言片語。

    唐棠也沒來。

    因為藥膳要折騰的緣故，南桑比之前忙碌了點。

    一天裏有四五個小時圍繞著廚房轉來轉去。

    大約是站的時間太久，有點累了。

    晚上倒頭就睡。

    從早起開始窗簾就沒怎麽拉了。

    尤其是立秋了，白夜的時長有了變化。

    南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見江州坐在床邊，背後是發藍，在亮的邊緣徘徊的天空。

    他垂眸很仔細的在看被燙了泡，上了藥的手指。

    一瞬後掀眼皮看向。

    這一個月，江州提了三五次要給南桑請個保姆。

    南桑全都拒了。

    一個人是待著，多個聾啞人還是待著，沒什麽意思。

    不如什麽都自己來，時間過的快點。

    南桑以為他會舊事重提，要給找個保姆。

    卻沒有，開合半響，什麽都沒說出來。

    坐在床邊，西服加，俯和接吻。

    呼吸滾燙，作溫存又溫。

    手輕撥鬢邊的發，盯著眼睛一眨不眨，“很快很快。”

    江州啞聲說：“一切就要結束了。”

    江州捧著的臉啄吻，小聲告訴，“等全都結束後，我每天都五點半回來好不好？”

    他眼睛裏漫開了一層層的笑，“和你一起收服疊服，給你煮藥膳，熬中藥，和你一起泡腳上床，看看書，說說話，早上你起床，洗做飯曬被子，看藍天。”

    江州蠕片刻，告訴南桑告訴過忠叔他們的話，“帶你去國外旅遊，出海，潛水，雪。”

    “還有……”江州說：“帶你回家。”

    南桑愣住。

    “我正在找人收老酒，還安排人打聽了研究腰部儀的研究所，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帶著酒和最新款的腰部護理，還有你，我們去鹽城。”

    江州聲音輕輕的，像是氣音，“好不好？”

    江州不等南桑說話，額頭朝下，抵著的，低語道：“到鹽城後，我會向楊淺和景忠，還有那個地方你在乎的全部人鄭重道歉，請求他們的原諒。”

    “以後我們每年都出兩三個月的時間，去鹽城住幾天，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城市旅行，我會帶你走遍大江南北，看江海河州。”

    江州的聲音很輕，像是氣音，但卻認真的不得了。

    尤其是眼睛，牢牢的鎖定著南桑。

    說未來在京市的生活，去國外的生活，去鹽城後的生活，說他們的孩子，說會陪著守著。

    說了很多很多很多。

    說到天空從深藍的背景一直變化為了淺淺的藍。

    天要亮了。

    江州很溫的吻，看了眼手表，扭頭再看向南桑。

    一直沒說話的南桑勾下江州的脖頸，主吻了過去。

    江州的天未亮沒走，因為南桑含著討好意味的格外主，到天大亮才匆匆一瘸一拐扶著牆走了。

    到南桑的點了。

    南桑卻沒起。

    任由睡散落在地麵，有點打的蜷一瞬後，泛的手臂扯高被子。

    把全團團遮擋住。

    在漆黑的被窩裏悶悶的笑了。

    笑的竊喜到像是吃了燈油的老鼠。

    南桑笑了長達半小時。

    扶著腰爬起來了，撿起睡想穿上。

    視線定格在沒有拉嚴的床頭櫃屜那。

    手指微，扯開了。

    裏麵是被擺在床頭櫃的空相框。

    現在不是空的了。

    有張合照。

    背景是紅的。

    和江州穿著白襯衫。

    像是結婚證上的證件照。

    但……不是。

    是P的。

    很努力了，可技依舊拙劣。

    所以才會小心裝上後，不敢給看，裝進床頭櫃，還是反扣的。

    南桑把相框拿出來了。

    拍了張照片發給江州——我們當年領結婚證的時候很著急吧，才會P了一張照片上去，雖然是P的，但還是很好看。

    ……

    匆匆到公司坐上轉椅子的江州抹去額頭的汗水，盯著南桑發來的消息。

    噗嗤一聲笑了，喃喃，“傻子。”

    江州小聲嘀咕，“南桑是個傻子，是個笨蛋。”

    他小聲是吐槽，眼底卻漾起了一陣陣的甜。

    尤其是南桑的信息還沒完。

    又進來了。

    ——親的江州老公，照片上的你和我記憶中的你，一模一樣呢。

    接著又進來了。

    ——我你哦。

    南桑最近三不五時就會發、喜歡等等等。

    江州看了不知道多遍了。

    卻還是莫名耳朵發燙。

    他有點害臊的輕咳一聲，發消息——我也……

    沒等發出去。

    手機上方再次彈出南桑的消息。

    江州角的笑在看完後消失不見了。

    因為南桑發的是——你幫我問問唐棠，這個免費送的，給新婚夫妻放婚紗照的相框能買到嗎？我想再要一個，放我們現在的合照。

    意思是——這個相框是唐棠故意拿來的，我找你要我們是夫妻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