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我已經把您上細細都聞了一遍，的確聞不到您所說的腥臭味，若是您還不信的話，可以找其他人來聞聞看，我一人說話您可以不信，但外頭那些人可都是您的心腹，他們沒必要騙您吧？”

張天師聽完劉本實的話，心不沒平復，反而越發焦躁起來：“快，給我放熱水，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乾宮。

皇貴妃坐在床前，正伺候皇上用膳。

沒一會兒，富全走進來：“啟稟皇貴妃，淑妃娘娘求見。”

皇貴妃眼中閃過一不悅，細心地給皇上拭角的水漬：“醫說了，皇上現在需要靜養不見任何人。”

“皇貴妃，淑妃是帶著容王與九皇子與十皇子一同來的，說，九皇子十皇子吵著要見皇上，幸虧容王及時發現。”富全就當沒聽到，自古自說著，“皇上沒得病前，心里最掛念就是九皇子跟十皇子，奴才想著皇上要是見到兩位皇子，興許一高興病就好了。”

要不是皇上還在，皇貴妃就翻臉了：“富全公公，你跟了皇上多久？”

“回皇貴妃的話，皇上還是皇子之時，奴才就跟著皇上了。”富全拱拱手，不卑不地回道，“奴才運氣好，出來謀生就遇到了師父，師父又把奴才推薦給了皇上，這一伺候就是幾十年，奴才旁的不說，就是皇上的脾氣，奴才比皇上他自己都清楚。”

這話引起了皇貴妃的注意。

進宮那麼多年，要說自己對皇上沒，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哪個人，不自己的丈夫。

“富全公公，如果你如實回答本宮一句話，那本宮就同意讓淑妃他們進來。”

富全把腰再低幾分：“您問，奴才定會如實回答。”

“當年，皇上是不是想立徐良玉為后？”皇貴妃是故意當著皇帝的面問的，深知“徐良玉”三個字，對皇帝來說是忌，若他是裝的，定會有所反應。

結果，盯著皇帝看了許久，也沒見他有一點反應。

“皇上，您不記得了嗎？徐良玉，可是大梁歷史上第一位大將軍。”

還是沒反應。

看來皇上是真傻了，皇貴妃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一直沒回答的富全：“怎麼還不回答？”

“皇貴妃，關于徐大將軍一事，奴才的確不清楚，但皇上提起過，只要徐大將軍想，皇上就可以給想要的一切，無論是份地位，還是帶兵出征，都行。”

“該死的徐良玉到底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盡管皇貴妃再三告誡自己不要跟一個死人計較，但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本宮為皇上做了那麼多，皇上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皇貴妃，要是皇上不在乎您，為何要封您為皇貴妃呢，除去太后皇后，您就是整個后宮最尊貴的人，而且后面嬪妃也給皇上生兒育，但最高的也只是妃位，后宮就只有您這一位皇貴妃，可見您在皇上心中的重要。”

富全這話，大大取悅了皇貴妃：“富全，怪不得皇上能把你當心腹看呢，你這張的確了得，行了，讓淑妃他們進來吧，省得到時候外頭說本宮霸占皇上，不讓人見。”

“父皇！”

淑妃帶著三個孩子進來一瞬間，老九跟老十一下子沖到床前。

卻被皇貴妃攔住：“九皇子，十皇子，著急之下，怎麼就忘了分寸？”

慕瑾汝趕拉著弟弟下跪：“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妾拜見皇貴妃。”后方，淑妃帶著兒子給皇貴妃行禮。

“起來吧，本宮知道你們擔心皇上的安危，但宮中的規矩不可破。”皇貴妃說完，還把挪開。

“父皇……”

兩個孩子看到靠在床頭，一臉呆滯的父皇，瞬間眼淚就下來了。

“父皇，兒臣跟九哥來看您了。”慕瑾明跪在床前，嗚嗚哭著，就沒想過不怒自威的父皇有朝一日變這樣。

走上來的淑妃也沒驚到了，轉朝著皇貴妃欠詢問：“臣妾聽說，皇上醒來之時還能認得人，怎麼現在就……”

“淑妃你這話是在質疑本宮？”皇貴妃冷笑一聲，不屑地打量淑妃，“你跟賢妃不應該不得皇上出事麼？”

“臣妾惶恐，臣妾雖是西瀾人，先前也做過一些糊涂事，但臣妾從未想過讓皇上出事。”淑妃說話間就跪在皇貴妃面前，“臣妾知道，您一向不喜歡臣妾，所以平時臣妾盡量不出來，省得惹得您不快。但眼下皇后瘋癲，太后稱病不見人，后宮上下一片混，若此刻大家不團結起來，遲早是要丟了命的。”

“淑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后瘋癲，太后養病，后宮暫時由本宮打理，你是覺得本宮不會打理后宮？”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想說……”

“好了，話都說出來了，就沒必要再解釋。”皇貴妃不耐煩地打斷淑妃的話，“正巧本宮累了，你去幫皇上拭子吧。”

“是，臣妾這就去。”

皇貴妃上說累了，其實都是借口。

淑妃打來了熱水，在皇貴妃的注目下，給皇上拭軀。

“皇上，讓臣妾給您子，干凈了，人才會舒服。”

“母妃，讓兒臣來吧。”容王一步往前，按理說母妃伺候復航天經地義，但這是在皇貴妃的注視下進行的，心里就特別別扭。

淑妃沖他搖搖頭：“你帶著九皇子跟十皇子先去膳房，把本宮做好的膳食拿來。”

“好。”

“父皇，您好好的，兒臣等下再來看您。”

容王帶著兩個弟弟走了，淑妃開始專心致志地皇上拭。

皇貴妃始終盯著，為何見這般盡心經歷服侍皇上。

心中很是不快。

“皇貴妃，臣妾給皇上拭好了，也換了干凈的裳，您看看，是不是要臣妾伺候皇上用膳？”淑妃快步走到皇貴妃面前輕聲細語道，“您一直照顧皇上肯定也累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