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從方丈額頭劃過。
他都不敢抬頭看張天師犀利的眼神,只是讓默默點好蠟燭的人退下。
自己回到張天師后,低頭不語。
“沒關系,這些都是小曲,張天師現在開始吧。”最終還是豫王出聲解圍。
“是。”
張天師立馬調整心態,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
“自古以來……”
張天師的宣講很有魔力,能讓心浮氣躁的人,在短時間安靜下來。
原本各懷心思的大臣們,聽著聽著就迷了。
而就在這時,開著的門窗,緩緩飄進來一陣清風。
隨著清風在禪房打轉。
一若若現的臭味,緩緩飄來。
慕瑾安就坐在張天師左側,所以他是第一個聞到的。
不過,他以為臭味是從外頭飄進來的,便低聲吩咐方丈關上門窗。
結果,門窗剛關上。
那臭味,突然就加重起來。
那是一種各種腐敗的類堆積在太下,經過暴曬后,散發出令人難以忍的腥臭味。
不臭,還辣眼睛,嚨發到忍不住咳嗽起來。
“大、大家都怎麼了?”張天師看著一個個都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眼可見地著急起來。
“張、張天師,你上是什麼味道?”慕瑾安用帕子捂住口鼻才覺好一點。
張天師抬起胳膊,左右聞了聞,一臉茫然地看向慕瑾安:“沒有啊,我什麼味道都沒聞到。”
“在坐的大家,都聞到你上的臭味,怎麼可能會沒有?”慕瑾安為了今天的法會籌備了很久,結果還沒開始,就被張天師給毀了,瞬間他滿腔怒火,“給你半個時辰,把自己收拾干凈!”
“是,貧僧現在就去。”
張天師不是裝的,他真的一點都聞不到自己上的味道。
出了禪房,便拉著方丈,讓他聞自己。
結果方丈沒忍住,大吐特吐起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能聞到我上的臭味,我就聞不到?”張天師心里又氣又怒,但想到豫王跟諸位大臣還等著自己呢,便讓方丈給準備熱水跟能夠祛除異味的各種藥材。
張天師不顧自己上剛結痂的痕,把自己全上下都的干干凈凈,就差掉一層皮了。
“怎樣,現在如何?”
換上被熏香熏過的服后,張天師再次讓方丈聞自己。
這次,方丈還未靠近,就一下子捂住,緩了好久才道:“天、天師,您上的味道似乎更加濃烈了。”
“到底是什麼回事?!”張天師徹底怒了,若自己聞得到還好,偏偏自己一點都聞不到,“難道是昨天敷的草藥有問題?”
“天師,不可能的,那些草藥先前都給大家治療過,就算有味道,肯定當場就聞的出來,怎麼可能隔了一夜才散發出來呢?”方丈深知張天師一旦發怒起來,便會六親不認,強忍不適給他找上散發惡臭的原因,“天師,會不會是因為這幾天您吃了什麼東西,或者外出之時到了什麼東西?”
“我這幾天一直跟豫王待在一起,昨日才回來的,哪能到什麼東西?”張天師現在無比煩躁,宣講法會講究凝神靜心,現在他這個樣子,本就靜不下來,更不用說他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令人作為的腥臭味。
“張天師。”
慕瑾安的下屬駱羽來了:“殿下接到消息,皇上醒了,現在要趕回宮中去。至于您就待在這里把養好。”
“皇上醒了?”張天師驚訝地問,皇上早不醒,晚不醒,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醒呢?
“是的,殿下著急回去,告辭。”駱羽抱拳后,轉就走。
“天、天師,現在怎麼辦呀?”
“我怎麼知道?”張天師呵一聲,突然又冷靜下來,“去城中給我找個大夫,告訴大夫,如果兩天就把我上的臭味給治好,重金酬謝!”
方丈忙領命:“我現在就進城找大夫,天師您就先回房歇息吧。”
乾宮。
慕瑾安匆匆踏進寢宮。
就看到母妃正在給父皇喂食湯藥。
他頓時放慢腳步,慢慢走近床前,輕輕喊了一聲:“父、父皇……”
“瑾安,你來了。”
慕瑾安一愣,父皇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仿佛是在看小時候的自己。
他有點疑地看向母妃。
“皇上,您先休息,臣妾到外頭跟瑾安說幾句,再回來陪您。”
“好,那你快點回來。”皇帝點點頭,樣子莫名乖巧。
皇貴妃拉著兒子一出寢殿,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本宮剛剛讓陸醫來瞧過了,他說皇上是因為大腦到刺激,醒來后就忘很多事,而且他現在的智商就跟個四五歲的孩一樣,本宮剛才試探過了,皇上現在似乎只認識本宮、你、還有太后,其他的,他似乎都不認識了。”
“母后,此話當真?”慕瑾安有點不信,“父皇又沒撞到頭,怎麼就突然……”
“瑾安,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原先不是發愁皇上醒來后,他未必能下旨廢除慕瑾溟立你為太子,如今他蘇醒,咱們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他下旨,如此一來就算日后百問起來,你也有話可說。”皇貴妃為了等這一天,實在等的太久了,不想在繼續等下去,“對了,那個張天師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好好的法會被他搞砸了,不過沒事,他不在,兒臣一樣能理好的。”慕瑾安給了皇貴妃一個寬的眼神,“母后,這兩天辛苦您了。”
“本宮不辛苦,只要一想到我們這麼多年的謀劃,馬上有了結果,本宮心里高興的連覺都睡不著。”皇貴妃一臉溫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瑾安,將來你當了皇帝,一定要好好對待百姓,讓百姓們看到,誰才是真正適合做皇帝的人。”
“母妃,您放心吧,兒臣不要當個人人歌頌的好皇帝,還要擴大大梁的疆土,讓整個天下都誠服于兒臣的腳下,到時候您就是天下人敬仰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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