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人，末影你為暗衛營的一員，不服管教，你還到刺殺皇室中人呢，你有什麼資格喊冤？”皇帝面上帶著滔天怒火，他不信憑末影一人，能次次襲擊皇室中人，“只要你告訴朕，你的幕后主使是誰，朕留你一個全尸。”

“沒有幕后主使，一切都是屬下一人所為，那些人也是甘愿追隨屬下的。”末影眼中出絕，“皇上您本就不知道，影背著您做什麼？您只看到屬下要造反，屬下要跳出您的掌控，您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影想讓您看到的。”

皇帝對影信任重重，自然不會聽信末影一面之詞。

而對暗衛營并不關心的謝無宴，就更不會理睬。

倒是慕綰綰從末影的話中與他行為當中推測出一些東西：“你是故意刺殺皇親國戚為了就是要見父皇一面，可那時父皇病重，就算有人抓你，也只能將您押往廷尉府審問，所以你才會把目標定到本公主的上，對麼？”

末影眼中出一抹震懾，看向長公主，一時不知說什麼。

“父皇。”

慕綰綰想了一下，轉跪了下來：“既然末影提到了影，不如讓他前來一塊對峙，如果真如末影所說，那暗衛營危機重重，極其不利于您的安危，若末影的話只是想把影拉下水，那麼弄清前因后果后，再來定奪他的罪。”

皇帝與謝無宴眼中同時閃過一詫異。

他們都沒想到的層面，卻一眼看了出來。

“好，就依綰綰你說的，來人，讓影過來。”

一炷香后。

影來了。

他一出現，慕綰綰就明顯覺到他上強烈的殺氣。

與謝無宴上正義凌然的煞氣不同，此人上帶著一濃濃的寒之氣，甚至他一走近，慕綰綰都能聞到他上的腥味。

“屬下見過皇上。”

他的聲音，比起往日多了幾分滄桑。

“朕問你，當日末影所犯之事，你呈給朕的證據，可有造假的分？”

影面不改，厲聲道：“若屬下敢有膽子造假，天打雷劈。”

“你、你胡說，分明就是你陷害我的。”末影突然激起來，可謝無宴將他捆得太結實了，他掙扎幾下導致重心不穩摔在地上，“我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是你一步步布置好陷阱，等著我往里頭跳。”

“證據。”

影涼涼的眸子，落到末影猙獰的面上：“你若能找出我陷害你的證據，我必定以死謝罪。”

事好像一下子陷了僵局。

慕綰綰抬頭，看向低頭沉思的謝無宴。

這種事，他作為一個局外人，好像怎麼發言都不行。

如果末影真是被陷害的，以他先前錯誤的作為，眼下說什麼也是為時已晚，父皇自然更信任影更多一點。

慕綰綰又掃了一眼影，腦海中想到鬼影說過的話，站出來道：“父皇，既然他們各執一詞，不如先將末影安排到兒臣邊，由他來保護兒臣吧？”

“綰綰，你腦子沒發燒吧？他今天可是要殺你，你還要他保護你？”皇帝連連搖頭，剛剛還覺得兒聰明，現在覺得傻的可以。

“可他那樣做，是想見父皇一面，好當面跟您訴說他心里的冤屈。”慕綰綰說話之時，目不由看向跪得腰板直溜溜的影，“至于影，兒臣覺得要罰他。”

影眉頭一蹙，向慕綰綰的眼神充滿敵意：“長公主，屬下不知哪里得罪了您？屬下一直勤勤懇懇保護著皇上，何錯要罰？”

“若不是你善后不及時，末影怎麼會心有怨氣，不惜犯下逆天大錯，只為見父皇一面？”慕綰綰向影的眼眸不由冷下來，“傷的皇親國戚何等無辜？這還不算錯，那什麼算錯？”

影面上的瞬間消散個干凈。

他猛地轉頭看向皇上，卻看到皇上的眉眼已經冷了下來。

“皇上，屬下……”

他此刻再想解釋，皇上已經沒心聽了。

“好了，影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必去暗衛營了，回去給朕閉門思過三月，你的位置暫由紅影接任。”

“皇上，您聽微臣說……”

“朕不想再把話說第二遍，下去！”

影面陡然不甘起來，向慕綰綰的眼神，多了一分恨意：“屬、屬下告退。”

說完，他起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

“末影，你可愿意去保護綰綰？”

末影楞了一下，拼了老命掙扎地跪地給慕綰綰磕頭：“多謝長公主救屬下一命，以后屬下的命就是您的了。”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并不簡單，若是影有問題，那整個人暗衛營都有問題……”謝無宴想了好幾種可能，但每一種到最后都不立，無奈之下也只能說一些安的話。

“無礙，末影收下那些人，暫時由你看管著，他要是不安分，就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了。”皇帝眼中出一份疲憊，“好了，今天的事就暫時到這里吧，你們回去吧，朕要一個人好好捋一捋。”

“是。兒臣告退。”

謝無宴垂眸，看了一眼末影，心不甘不愿地給他松了綁。

“皇上，屬下為自己先前犯下的錯誤，真心悔過。”末影匍匐在地，他知道今天出了書房，日后的他只能是長公主的下屬，絕對再有機會回到皇上邊，保護他的安危。

回鸞宮的路上。

謝無宴走在前頭，慕綰綰走在中央，末影垂著腦袋跟在最后。

“哎呦。”

慕綰綰正在想事，沒看路，結果一下子撞在不知何時停下腳步謝無宴的后背上，頃刻間，眼淚都下來了：“謝無宴，你停下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

謝無宴垂眸，看著鼻子一臉不爽的慕綰綰，仿佛與在書房的，判若兩人。

不過，今日的表現，真的很讓人眼前一亮，甚至令他刮目相看。

“切，本公主懶得跟你理論。”慕綰綰白了謝無宴一眼，扭頭看著還如同游魂一般的末影大喝道，“喂，今天要不是本公主救你，你早就腦袋搬家了，你能不能別拉著個臉，你今天把風影傷了，待會兒本公主要你給他跪地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