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誠聞言笑了笑,原來他追寧暖的這件事,已經明顯到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他拆開煙盒,點頭道:“我剛好也一直想知道後來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轉學,消失不見,正苦惱於該怎麽跟你打聽,憋了下山這一路了。”
周樂樂盯著陸西誠的眼睛。
是幹公關的,雖然畢業工作也沒幾年,但職場上見得豺狼虎豹太多,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
陸西誠的每一個表代表什麽,都看得清楚。
“你聽好我說的話。”周樂樂眼睛都不敢眨,盯著他的眼睛:“寧暖轉學那年父母離婚了,妹妹跟父親繼續生活在京海,過富人生活,跟母親回了鄉下老家,一個經濟不發達的小縣城,投奔外公外婆。”
陸西誠皺了皺眉,他知道寧暖家庭不富裕,但卻不知道有父親,還是個有錢人。
想到寧暖隻是因為父母離婚,就跟母親回了小縣城,不能繼續食無憂讀好學校,他心裏便一陣刺痛。
周樂樂看清楚了,陸西誠對寧暖的心疼半分不摻假。
“後來,寧暖外婆家裏的老房子拆遷,得了一筆小錢,外公外婆和寧暖的母親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讓寧暖回到大城市來,不能把的一生埋葬在老家。”
“但是呢,寧暖沒同意,覺得拆遷錢也不多,留下來給老人們才是正確的,畢竟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寧暖的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陸西誠拆煙盒的作,隨著周樂樂臉上淒楚的表而停頓了下來。
“拿到拆遷款沒多久,寧暖的外公就患了肝癌,家裏有錢總不能不治?”
陸西城嚨了,眼眶有些不舒服。
說到這裏,周樂樂眼睛裏有了淚:“不知道寧暖上輩子到底了多好的,這輩子所有壞的都被攤上了。”
夜晚的街上起風了,吹起幾不可見的塵埃。
“外公治療到最後,怕錢都搭進去,一分不剩,以死相讓外婆到京海首付買了套六十多平米的二手房,貸款是外婆做保潔,裴阿姨做月嫂在還。”
“外公後來去世了?”陸西誠問。
“嗯,沒多久就走了,外公去世後,一家人互相鼓勵,緩了一段時間,就都其樂融融的繼續過正常日子。裴阿姨做月嫂賺的還多的,夠全家人花,後來寧暖畢業了也幫著家裏賺錢,三口小家變得更富裕,隻等搬進城裏住進新房子。”
周樂樂吐了口氣,眼眶紅彤彤的:“再後來……”
“再後來怎麽了?”陸西誠眉頭蹙起,心髒忽地一下下墜似的,有種不好的預。
“再後來寧暖生了一個孩子。”周樂樂盯住了陸西誠的表,還有眼睛。
陸西誠眼神是虛空的,半晌,有了容,眉頭幾乎凝了一個死結:“……你說什麽?”
他以為周樂樂在開玩笑。
一點也不好笑!
“你耐心聽我說完。”周樂樂如今已經能輕描淡寫,說出這些原本很沉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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