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舒口長氣,朝兩個出手的侍從道謝,又走到寧雪瀅邊拱了拱手,“多謝大相助才得以捉拿了要犯。”
寧雪瀅福福子,沒等問出對方犯了什麼罪,忽然瞧見一條黑亮的獵犬一瘸一拐地跑過來。
賈暄獵犬的腦袋,猶豫一瞬,又看向寧雪瀅,“可否請大幫個忙?”
“賈大人請講。”
“阿順在追兇的途中被歹徒傷了一只前爪,需要就醫,還請大幫忙尋個醫館包扎,我還要利用兇犯引出幫兇,不宜久留。”
“賈大人請便,我會照顧好......阿順的。”
“多謝!”賈暄走到兇犯跟前,狠踹一腳,“走!”
兇犯踉踉蹌蹌,在氣勢上輸給了姿單薄卻英姿颯爽的錦衛。
等兩人離開,寧雪瀅讓一名侍從抱起阿順,沿途打聽起能正骨的醫館。
阿順很聰明,知道自己被留下來是為了什麼,故而沒有排斥,還咧開出長長的舌頭。
尋到一家跌打館,館主依照為人正骨的經驗,為阿順掰了幾下,只聽“嗷”的一聲狗,震耳聾。
寧雪瀅捂住阿順的狗眼,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可以了。”
館主失笑:“這麼大的狗了,膽兒可真小。”
阿順鼓著不停泣,惹笑了眾人。
走出醫館,寧雪瀅偶然瞥見斜對面有個木匠攤,靈機一,拉著青橘走過去,示意攤主為阿順制作一架“車”,安裝在傷的前爪上。
看攤主為難,青橘拿出五兩銀子,“可以嗎?”
攤主雙眼發亮,“包兩位姑娘滿意。”
一個時辰后,寧雪瀅牽著腳極“靈活”的阿順走在街頭,吸引了不注意。
用過一頓味的鐵鍋燉魚,眾人回到客棧歇息。
寧雪瀅坐在木床上,褪去右腳的鞋,了發青的腳踝。
那會兒為了絆倒兇犯,出右腳,被兇犯奔跑的沖勁兒撞擊到,雖不至于紅腫,但多還是留下了淤青。
秋荷拿出消腫的藥膏為涂抹。
清涼的浸,寧雪瀅歪靠在秋荷肩頭,“這是咱們在外過的第一個除夕。”
秋荷笑著攬住的肩,“是呀,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就是新的一年了。小姐可想念老爺了?”
“想啊,想得肝腸寸斷。”
“奴婢盼著明年與小姐一起回金陵省親呢。”
寧雪瀅有些困倦,閉眼點點頭。
會的,會等到團聚的那日。
**
日出日落,三更的梆子聲響起時,玉照苑沉寂一片,沒有世子夫人在,侍們不必守夜,只留了三五個侍從在庭院中。
須臾,衛九拉開書房的門,淡淡瞥了一眼面無表的青岑,“怎麼,不開心?”
“卑職開心得很。”
“那怎麼不笑一下?”
機關已困不住小伯爺,青岑裂開出森森白牙,笑得比哭還難看。
“還是別笑了。”衛九走出房門,長衫迎風翻飛,如金烏西墜時的絳紫晚霞。
走進黑漆漆的正房,長指拂過沒有溫度的被褥,衛九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仿若那子憑空消失了。
莫名的不快涌上心頭。
明明一開始是想將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的。
“人去哪兒了?”
幽幽黑夜燭火不燃,衛九平靜問道。
站在蘭堂門前的青岑如實道:“卑職也不知。”
衛九呵笑一聲,“衛湛好算計,真把那子當命子了。”
四下無旁人,青岑忍不住問道:“大秀外慧中、知書達理,小伯爺為何容不下?”
有關衛湛前世的事,衛九一向守口如瓶,即便對方是青岑,也不會輕易告知。
“對印象好?”
“府中上下對大的印象都好,連二公子和大姑娘也轉變了態度。”
“住口。”衛九懶得聽人夸贊寧雪瀅,在心戰的博弈上,他還沒有輸過誰,如今倒了那丫頭的手下敗將。
心機。
衛九提起壺為自己倒杯水。
水是涼的。
“主子不在府中,仆人就懈怠了?”衛九叩了叩桌面,“去溫壺水來。”
青岑認命前去,回來時發現屋里空空,不見了小伯爺的影。
不會是調虎離山吧!
青岑放下水壺,了發脹的額。
也罷,也罷。
沒有機關的束縛,府中無人能攔住小伯爺,索由他去吧。
除夕的前一日,街市人聲鼎沸,各個攤位前都滿人群,寧雪瀅帶著青橘和秋荷一路吃吃喝喝,愜意充實。
青橘腮幫鼓鼓,早將小夫妻鬧別扭的事拋之腦后。
“大,那兒有賣豌豆黃的。”
寧雪瀅左手拿著糖葫蘆,右手拿著艾窩窩,笑瞇瞇道:“買。”
主仆三人一路買買買,滿載而歸。
回到客棧,拿出買給阿順的骨頭棒,青橘舉起手,想試一試阿順的服從力。
“坐。”
“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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