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也隻帶了初一這麽一個手下,但很顯然,以這兩人的武力,麵對如今三十六鐵騎留下的殘兵敗將,已經足夠了。
鳶兒了點傷,雲姝把攙扶到了一邊。
不遠,刀劍的寒摻雜著濃重的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這三十六鐵騎,曾是先王妃娘家留給保命的一批人馬,個個都是兵良將,隨便拉出一個都是頂尖高手;
他們在此潛伏幾年,心中對雲姝和季寒舟有刻骨的仇恨,這會兒已經是殺紅了眼。
他們人數眾多,而季寒舟隻帶了初一,兩人在對方的攻勢中,逐漸被隔開,大部分人馬都開始圍攻季寒舟。
刀,劍,棒......有那麽幾次,他們幾乎要到季寒舟,雲姝忍不住屏住呼吸,又一波攻勢之後,其中一人到了季寒舟後,雲姝驚呼出聲:“小心!”
雲姝的驚呼吸引了初一的注意,他心裏一,暗道奇怪,轉頭看向這邊。
三十六鐵劑放在當年的確是很厲害的角,但是今天他剛剛跟這些人手,就發現他們的實力已經不如當年,而季寒舟此時正值壯年,正是巔峰的狀態,這幾年季寒舟武功更上一籌,打鬥間招式幹脆利落,在雲姝驚呼之前,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初一一回頭,正看到其中一人靠近了季寒舟的後背,按理說這並不是多麽高明的襲,季寒舟是能夠察覺到的,可初一眼睜睜看著季寒舟子一停,像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轉。
然而已經晚了,帶著寒的利刃被堪堪避開,但還是在季寒舟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
偏偏這個時候,一人發現同伴襲功,心中大喜,趁著季寒舟踉蹌之時,用木襲季寒舟下盤。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木狠狠砸在了季寒舟的小之上!
初一猛地瞪大眼睛,來不及去思考為何季寒舟會突然失誤,三兩下解決了邊兩個人,衝到了季寒舟邊,替他分擔。
直到他與季寒舟目相接,突然看到季寒舟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初一收回臉上的驚愕,一時間心複雜無比。
剛剛季寒舟那個眼神,他看懂了。
剛剛季寒舟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出破綻,讓自己傷的。
而其中的原因......
初一轉頭,隻見不遠的雲姝在看到季寒舟負傷的瞬間,整個猛地抖了一下,然後不顧周圍的刀劍影,瘋了一樣衝了局。
“季寒舟!!!”
雲姝隻覺得一冷意從腳底升起,直至心髒,有那麽幾秒鍾,連心髒和呼吸都暫停了,巨大的恐懼籠罩了整個,讓頭腦一片空白;
於意識先一步做出了反應,瘋了一樣衝到了季寒舟邊。
季寒舟手臂,小,接連負傷,一個踉蹌半跪在地,隻能用劍撐住。
恍惚間,雲姝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又一次和兩年前重合......
燈火通明的夜晚,兵荒馬的纏鬥,負傷的季寒舟......
上一次,萬般無奈,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隻能選擇咬牙轉離開;
這一次,毫不猶豫地迎著刀劍寒,撲向了他......
雲姝害怕地抓住他完好的那隻手臂:“你怎麽樣?大夫,這裏有大夫嗎?來人!來人!”
“咳咳咳,我沒事......”
“夫人別著急!屬下馬上解決這些人!”
季寒舟倒下了,初一不敢大意,一邊護著兩人,一邊快速解決了剩下的幾個人,等到他衝向季寒舟,才看見兩人正挨在一起,雲姝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慌,張地盯著季寒舟的傷口,徒勞地用手去堵住流出的,在察覺沒用之後,急得眼淚大顆大顆溢出眼眶。
“夫人別著急,馬車就在外麵,我們回西南王府!”
季寒舟也抬起另一隻沒有傷的手,抹去雲姝的眼淚:“別哭,小傷。”
“怎麽會是小傷!那麽多......”雲姝聲音哽咽,“回家,我們回家......”
說著,將他的手臂攬到自己肩頭上,費力地扶著季寒舟站起來。
初一想過來幫忙,被季寒舟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嚇得退後兩步,索到一旁扶起另一個傷患。
鳶兒也傷不輕,也沒有逞強,讓初一扶著,還在關心雲姝那邊。
而雲姝咬牙撐起季寒舟,踉踉蹌蹌往外走,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柳娘,完全忘記了今天來的目的。
初一看了一眼柳娘,寧兒正站在邊。
“不想死就跟上!別耍花招,世子沒那麽好糊弄!”
柳娘也被剛剛的變故嚇呆了,知道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一咬牙,顧不得剛剛過刑法,跌跌撞撞跟在眾人後撤離。
而別院的護衛們,明明目睹了剛剛的一切,不知為何並沒有出手參與,此刻也沒有阻攔,眼睜睜看著他們幾人離去。
季寒舟是騎馬過來的,現在他的已經不適合騎馬了,被雲姝攙扶著坐上了馬車。
鳶兒則是被初一抱上了馬背,他自己也翻上馬,看了一眼後的柳娘和寧兒,厭惡道:“你們自己想辦法跟上!”
好在寧兒會騎馬,帶著柳娘也能勉強跟上大部隊。
此時,馬車之上。
季寒舟失過多,臉很是蒼白,雲姝在最初的慌之後,冷靜下來一些,但看著染的袖,還是非常張。
“你現在覺怎麽樣?”
“還行......”
雲姝著急,想要撕開自己的擺給他做簡單的包紮,卻因為太慌了,幾次都沒功,一個用力,自己的指甲反而裂開,沁出一鮮,連自己都沒發覺。
季寒舟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是隨攜帶的上好的金瘡藥。
雲姝連忙接過:“你帶了藥,剛剛怎麽不拿出來?”
說著,掀開瓶蓋就要往季寒舟手臂上倒,卻被季寒舟攔住了。
雲姝急了:“你別鬧了!”
“你指甲流了,先倒一點止。”
雲姝愣住:“什,什麽......”
然後低頭一看,才發現指甲撕裂了一點點,那點紅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出來。
雲姝氣急:“你別鬧了!分不清輕重嗎!”
急寒舟卻突然扯開角,出一個很淡的笑:“小傷,在戰場上這種傷軍醫都懶得過來看,自己紮一下就行了......”
話還沒說完,雲姝不容拒絕地拉著他的手,將一整瓶金瘡藥都倒了上去:“我不是大夫,你也不是軍醫,先止住,回去看大夫怎麽說,你現在說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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