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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道荊州,江陵城。
五月近下旬,百姓著輕衫。
這是一間臨近洪湖的三層酒樓,樓高七丈七,有酒“猿啼釀”。
此時正午未至,酒樓中人氣初升,頂樓靠窗角落裡,一張桌子四個角,有三人小酌。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這猿啼釀傳說是用古法,參照山中珍品猴兒酒所釀,傳聞出窖之日,必有猿猴來竊,雖有誇大之嫌,卻也名不虛傳。”
三人中,一個年輕胖子嘖嘖讚歎,連飲三杯,惹得另外兩個年中略大的一人瞪他一眼,冷冷道:“一兩雪花銀,自然名不虛傳。”
胖子聞言頓時乾笑兩聲,小心給兩人斟滿杯子,才小聲道:“難得行走江湖,出了一州之地,這地方好酒,難得一遇……”
說著,胖子看年越來越銳利的目,頓時收斂形骸,搖搖頭,正道:“一個月前,老宅就空了。”
空了?
著青衫的年出沉之,清羽家中世代爲戲班子的主胡,這一代除了他機緣巧合,拜武當門下,父母乃至祖父母都常年混跡於這江陵城中的戲班子裡,從未離開過江陵城,老宅突然空了,長達一個月,就有些離譜了。
此刻,桌前的三人正是一路悄然離開武當山的蘇乞年一行。
“沒有人知道行蹤,似乎一夜間蒸發,”胖子臉有些難看,“下山的三個雜役應該早就到了,有人看到他們三人去過老宅,但很快就不見了。”
有古怪!
蘇乞年眸子微冷,而此時沒有一點頭緒,暫時他也沒有前往此地護龍山莊的意思,爲正七品龍衛,雖然可以藉助護龍山莊之力,不過眼下他臻至《蛇功》第十層,不能輕易曝份,以免引來覬覦。
胖子還想要再說什麼,與靜谷兩人腦海中就響起蘇乞年的聲音。
很快,三人再飲兩杯酒,就不聲地起離開,三人下了酒樓,步子很快,不多時就出了江陵城,沒過半炷香,就在一偏僻的荒林前被攔住。
“看來你們也是武當弟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這是兩個中年人,做普通百姓打扮,一路尾隨,現在突然出手,截斷前路,扯開頭巾和外,就顯出來裡面的勁裝和刀劍。
這時,其中一名中年人掃過蘇乞年三人一眼,略一應,就眼前一亮,冷笑道:“不錯,的確是武當《蛇功》的氣韻,只有這種頂級築基功練出的氣才如此純淨,等了這麼久,又等來三人,真是你我兄弟二人的造化。”
“不過也不能再逗留了,抓了這三人就離開,加上這三人,每日餵養,源源不斷的純淨氣,剩餘的那些普通人,就不再需要了。”另一名中年人接口道,“鎮國大宗不可小覷,要謹慎行事,不能壞了主人的大事。”
“不錯,”中年人也出忌憚之,他看向蘇乞年三人,淡淡道,“現在你們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弟兄二人手,奉勸你們一句,乖乖束手還能有活路,不然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看來,我們要找的人,的確在你們手裡,還活得好好的。”蘇乞年平靜道。
“廢話,很快就送你們團聚!”
兩個中年人相視一眼,瞬間出手,乾淨利落,家真氣發,這真氣霸道凌厲,伴著煞氣,有些超乎想象的勢大力沉,在蘇乞年看來,不過剛剛虎跳澗,三流小的修爲,出手的力道之大,一瞬間穿空氣,四隻大手如大山鎮落,朝著三人肩頭落下,竟有幾分三流大的氣韻。
胖子和靜谷一不,蘇乞年出手了。
這一出手,就如雷霆萬鈞,不是比武切磋,需要留手,他直接震拳,沒有半點花俏,兩隻拳頭綻放混沌,穿空氣,彷彿一頭神驟然間復甦,撞碎束縛鎮的大山。
咔嚓!
有筋骨斷裂之音,兩個中年人慘呼一聲,就橫飛出去,然而蘇乞年的速度更快,兩隻手凌空一抓,空氣在掌心坍塌,蛇吞月的髓早已出神化,橫飛出去的兩人頓時被拉扯,落到蘇乞年前。
砰!
兩人如爛泥一般跌落在蘇乞年腳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
兩人面驚恐之,簡直難以相信,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年,居然如此生猛,武當蛇拳在其手中彷彿可以打穿蒼宇,與他們此前所見,本不能相提並論。
“說,你們是什麼人,我武當的幾人現在何?”胖子一腳踢翻兩人,斥道。
“奉勸你們一句,現在就放了我們二人,否則壞了主人的大事,你們一個也逃不……”
其中一人尚未說完,就目混沌,陷呆滯,卻是蘇乞年用懾魂,直接降服其神。
“出。”
“煉魔宗。”
這一開口,另一名中年人就神大變,不過靜谷出手更快,一掌將其震暈。
“煉魔宗,魔門十三宗!”
胖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在這江陵城中覓到魔蹤。
蘇乞年也恍然,難怪覺得這兩人的真氣古怪,過於極端,追求力量,原來是魔門心法,他再凝視兩人,就悉一些,比如兩人,諸多經脈現裂痕,分明就是家真氣提升過快,過於霸道凌厲,留下了許多暗傷。
“主人是誰?”
“宗主煉星河。”
煉魔宗宗主!
蘇乞年蹙眉,而靜谷聞言卻是神驟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胖子遲疑道:“武功很高?”
靜谷點頭,目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年沉聲道:“兩年前,龍虎榜有一次更替,有人上榜,不是打上去的,而是因爲榜上有人隕落。”
胖子瞪大眼珠子,試探道:“你的意思是,是這一位煉魔宗宗主……”
靜谷看他一眼,眼中出濃濃的忌憚之,道:“傳聞,當初那一位龍虎榜上的年輕人傑,出自靈鷲宮,高居龍虎榜第四十三位,負《北冥鯤神訣》這一門絕頂傳承,歷來爲榜上諸多年輕高手忌憚,若非是年紀尚輕,武學領悟有缺,未必不能破前十之列,而兩年前,卻被那一位初出茅廬的煉魔宗宗主生生煉盡一氣真氣,北冥倒灌,死道消,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嘶!
胖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靈鷲宮他是知道的,與武當同爲大漢十大鎮國大宗之一,鎮宮的《北冥鯤神訣》威震天下,不僅可以吞納異種真氣,化爲己用,更可吞噬世間諸多元氣靈力,哪怕是魔門、妖族真氣,也沒有不能化解的,更有一門《北冥鯤神掌》,號稱掌盡諸天,乾坤破碎。
很難想象,靈鷲宮的傳人,登上龍虎榜四十三位的年輕人傑,居然在己引以爲傲的領域被人擊敗,喪失命。
蘇乞年心神震,就算是他武當而今唯一登臨龍虎榜的乾天一劍清乾道人,據他所知,也不過在龍虎榜第四十九位。
不可否認,乾天一劍的確深不可測,幾次照面,即便是而今,蘇乞年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在對方手中撐過幾招,只論功修爲,對方怕也已經在二流龍虎境走出很遠,早早涉足神領域。
由此,蘇乞年可以想象,那位兩年前就將靈鷲宮《北冥鯤神訣》傳人生生煉死的煉魔宗宗主,到底擁有著怎樣的手。
但也只是短暫的震,蘇乞年眸子就變得冰冷,淡淡道:“你們抓捕普通人,還有練武之人做什麼。”
“主人有令,以煉葫蘆吸納氣,凝練元丹,越是築基功功力深厚,凝練出來元丹更純淨。”
元丹?
蘇乞年蹙眉,不用想,也知道是魔道煉丹的邪,當下,他就運轉懾魂,命其引路,前往囚之地。
這是江陵城外一座無名荒山上,草木凋零,十分荒涼,不過石嶙峋,極易迷失方向。
而清羽等數十人,就被囚在這荒山中一極的窟,另有一名虎跳澗,三流小的煉魔宗執事看守。
這一次,蘇乞年出離地憤怒了,混元熔爐化作小山般大小,蛇拳真意碾真空,將其生生震齏。
窟中,清羽以及下山的三名雜役道人奄奄一息,渾氣近乎枯竭,只剩皮包骨頭,除此之外,還有數十名普通百姓,也都骨瘦如柴,已經有人嚥了氣,蜷在角落裡,首都開始腐爛。
除此之外,一隻通紅的葫蘆於半空中沉浮,葫蘆口張開,從清羽等人上,就有縷縷的氣被引,如百川歸海一般,沒葫蘆中。
蘇乞年震拳,一尺來長的混元拳芒破空,鐺的一聲,有金鐵鳴之聲,那紅葫蘆只是輕震,並無損傷。
鏘!
下一刻,赤金刀乍現,如閃電橫空,空氣被割裂,真空扭曲,噗的一聲,葫蘆被一分爲二。(求,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凌晨週一將至,求週一,這兩天有點小瓶頸,再過幾天週末給大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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