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執著，我便元良再替你出出主意吧。」司蘭嫿輕嘆一聲，「元良倒是想撮合你跟五哥，只是五哥脾氣也倔，如今沒心思娶妻，直接跟他推薦王妃人選是行不通的，你得設法和他多來往才行。」

「這我明白。」柳惜薇應道，「我想與祁王殿下在一起，自然也要得到他邊人的認可，梁王殿下覺得我有資格，我便激不盡了，我回去后再想想法子。」

兩人又閑話了一番之後，柳惜薇告辭離開。

回到柳府後，柳惜薇被母親到了房。

「小薇，梁王殿下與梁王妃怎麼說？」

「他們自然是認可我的，希我能做他們的五嫂，只是祁王殿下畢竟是他們的兄長，他們也無法干涉他娶妻一事。」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目前看來，想要接近祁王殿下就只能先接近太妃娘娘，讓太妃娘娘來纏著我，便顯得不那麼刻意了。」

尚書夫人聞言，嘆氣道：「小薇，為娘必須提醒你一句，你已經十九歲了，你那些個閨中姐妹，哪有到了你這年紀還不出嫁的？你父親只怕是不願意留你到明年了，他早就想把你嫁出去，若不是因為太妃娘娘相中了你，他也不會讓你一直待字閨中，本以為你跟祁王有緣，哪料到太妃娘娘傻了，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

淑太妃一傻，祁王的婚事便可以由他自己做主了。

他若是不選小薇，他們也無法強求。

「母親不必如此憂愁，即便太妃娘娘傻了，也依舊願意和我親近，不是嗎？」

祁王府的人都以為，太妃親近，是因為變傻之前就對有好，所以下意識要纏著。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刻意模仿德妃生前的著打扮。

祁王安排丫鬟百合在淑太妃邊扮演姐姐的角，那丫鬟也是靠著好幾個月的朝夕相，讓太妃產生了悉與依賴，才得以被太妃認定為姐姐，而只和太妃見了一面，就被太妃給纏上了，歸結底還是因為，更像昔日的德妃。

丫鬟百合憑的是悉，憑的是整裝扮和舉手投足。

雖然德妃逝去多年，可宮中有些老人依舊有著關於德妃的記憶，命人多打聽，知道德妃喜歡的彩是黃與綠，不同於多數妃嬪的奢侈，德妃不喜張揚華麗的珠寶，頭飾大多是輕巧淡雅的絨花，耳環大多是小巧緻的單寶石，不濃妝，不大紅大紫，對神佛十分虔誠，手腕上常年帶有佛珠手串。

甚至花高價得到了一幅德妃畫像，即便因為年頭久遠，畫像有些泛黃，也不影響欣賞德妃的神態。

關於淑太妃與德妃這對姐妹的恩怨都聽過好幾種說法，據說兩人從前極好，只是淑太妃背棄了親，如今傻了都惦記著德妃，也不知是太想念姐姐還是心裏太疚了，但不管怎麼說，如今證明了模仿德妃是有用的，只要再多和淑太妃製造幾回偶遇，很快就能取代百合的地位。

祁王為男子，在細心這一點上終究是不及的，他只知道百合終日陪著淑太妃，卻沒想過讓百合模仿德妃的打扮與神態。

「你如此打細算，也不知最終能否得償所願。」

尚書夫人的臉上依舊掛著哀愁，「梁王妃之前不是好言相勸過你嗎？說是祁王心裏還記掛著別人，以他的份，即便再拖上幾年，他也不愁娶不到妻子，可你的青春年華卻不能再耗費了，你父親好幾回都想勸你放棄，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同意再等等。」

「那些上門提親的紈絝子弟是什麼貨，父親心中想必也有數，他難道希我找個沒出息的夫君嗎？我想做祁王妃不也是為了耀門楣？我若功了，對他有益而無害。」

「可你的年紀擺在這了，要是到了雙十年華還不出嫁，就要被人取笑了。」

「這不是還沒到嗎？再給我點時間吧。」

柳惜薇的語氣頗為堅定，「至祁王現在並未看中其他人，他對我印象尚可，即使毫不心，我也不擔心其他人捷足先登，至於他心裏記掛的那個人，反正也是個沒緣分的，他自個兒也很清醒，現在放不下，將來總要放下。」

如果蕭元祁心裏的人也是個待字閨中的子，自然會有力，可偏偏蕭元祁記掛的那人如今了他的長輩，他越不了這層倫理關係。

且，也十分確信寧王妃不會回頭。

追逐蕭元祁的這條路上沒有什麼阻礙，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讓蕭元祁能接。

打定了主意之後，柳惜薇便吩咐手下繼續去祁王府附近觀測靜。

兩日後的一個上午，柳惜薇從手下口中得知淑太妃出門，便找了過去。

百合依舊陪伴在淑太妃側，兩人才從糕點鋪子買了一口，繼續閑逛。

兩人後還跟著兩名高大的護衛。

柳惜薇早有準備，撇了一眼幾人離開的方向，角輕揚。

百合陪淑太妃逛了許久，滿頭是汗，奈何淑太妃神極好，便只能繼續陪著，不敢有半分不滿。

就在這時，聽見了附近新開的一家澡堂外有夥計在吆喝著。

那是一家專門服侍子的澡堂，名喚天福泉。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店是皇城價格較為昂貴的澡堂，由於服侍周到，許多富貴人家的子經常踏足，雖然的月錢是府中其他下人的三倍，依舊不捨得進這家店。

一想到泡個澡便要花一大筆銀子，怎麼算都不值得。

可沒想到，對面那兩個夥計竟然朝們走了過來。

「這位夫人，您看今日這天氣還熱啊，您額頭上都冒汗了，要不要來我們天福泉裏頭一下？我們這可是皇城有名的澡堂子，肩捶服侍周到，客們都很喜歡的，您也來試試吧？」

淑太妃自然是聽不明白們的介紹，轉頭問百合，「姐姐，泡澡好玩嗎？」

百合聞言，頓時靈機一。

是了，若自己想泡澡，得自己掏銀子，可若是太妃娘娘想要泡澡，那花的便是王府里的銀子，可以跟著太妃娘娘進去。

於是回答道：「泡澡可以消除疲憊，阿媛累不累？要是覺得累了，就讓們給你肩捶。」

「好啊好啊，那姐姐陪我一起去。」

淑太妃似乎覺得新鮮，拽著百合的袖子便走。

百合轉頭朝兩名護衛說道：「你們就在店鋪外面候著，我們很快出來。」

跟著淑太妃進了澡堂，百合選了個玫瑰池子，兩人在夥計的服飾下，舒坦地泡進了澡池子裏。

「姑娘，我們這還有上等的香，氣味很好的，您要不要買一瓶試試？」

一想到不用花自己的銀子，百合自然是很樂意，便吩咐夥計把香都拿過來供挑選。

而沒想到的是，片刻之後，出現在眼前的人並不是方才離開的夥計，而是前些日子在街頭偶遇的柳家小姐。

「柳小姐？」百合著眼前的子緩緩靠近，頓時有些警惕。

「你不必張，我沒有惡意的。」柳惜薇著眼前的子，笑了笑，「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百合旁的淑太妃見著柳惜薇，先是怔了怔，隨即一下子從澡池子裏站了起來，抓住了柳惜薇的袖，「姐姐。」

「阿媛乖，你繼續泡澡就好，一會兒姐姐帶你吃好吃的。」

柳惜薇哄完淑太妃，從袖裏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百合，「我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你們能常來這天福泉，這澡堂護衛進不來，只能在外邊等，你可以在這裏邊盡地，且不用花自己的銀子，至於太妃娘娘，讓和我相，你也看見了，對我比對你更親熱。」

百合併未手借銀票，依舊防備地著柳惜薇，「柳小姐到底意何為？奴婢是祁王府的丫鬟，職責是陪伴在太妃娘娘的旁，這是王爺的命令，奴婢不能違抗。」

「我沒你違抗王爺的意思，你可以看著我和太妃娘娘相。」

柳惜薇面上掛著淡雅的笑意，「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做祁王妃，所以想請你幫忙，作為對你的謝，祁王殿下給你多月錢，我都給你翻三倍，若我為王妃，你以後就是我邊的大丫鬟，這麼算來咱們也是自己人了，你考慮一下吧，梁王殿下與梁王妃也十分認可我，你若不幫我，只怕你們王爺又得孤一人許久了。」

……

兩名護衛在天福泉外頭等了大半個時辰，淑太妃和百合總算是出來了。

一行人回到了祁王府，百合便告訴蕭元祁，淑太妃似乎喜歡上了泡澡。

「王爺，奴婢從前沒去過那天福泉，今日跟著太妃娘娘進去了一次，才知那裏真是個好地方，們夥計肩捶背的手法可好了，把太妃娘娘伺候地十分舒服，太妃娘娘說下回還要去。」

蕭元祁對此自然是沒意見，「既然母妃喜歡，就由著吧。」

「不過王爺，那家澡池子的價格有些昂貴，我們今日出門帶的銀子都差點花完了。」

「銀子不是問題，下回出門的時候去管家那裏多要一些就行，只要母妃不吵不鬧就好。」

「是。」

得了蕭元祁的許可，接下來的日子裏，百合與淑太妃便頻繁出天福泉。

這一天傍晚，蕭元祁發現淑太妃又開始鬧了。

「我要姐姐陪我玩，姐姐說好要跟我一起玩的，怎麼又不見了？你們快去給我把姐姐找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蕭元祁著淑太妃旁的百合，一臉不可思議。

百合分明就在淑太妃的邊，淑太妃卻吵著要找姐姐。

「王爺，我們今日在天福泉上了梁王妃與柳家小姐。」

百合講述著今日出門的經歷，「太妃娘娘一見著柳家小姐便十分親熱，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柳家小姐沒辦法便只能躲了起來，讓奴婢連哄帶騙地把太妃娘娘給帶走了。」

蕭元祁聽聞此話，略一思索，而後問百合道：「是你們先到的天福泉，還是們先到的？」

「是們先到的，奴婢和們二位問候了一番才知道，原來梁王妃和柳小姐是天福泉的常客。」百合說著，面上浮現一疑，「王爺為何這麼問？」

「沒什麼。」

蕭元祁原本還在設想著，會不會是司蘭嫿與柳惜薇刻意去找太妃。

他可記得很清楚，之前六弟也在他面前提過幾回柳家小姐的名字。

而那柳家小姐和司蘭嫿也走得近，他便不得不懷疑是六弟和弟妹想要撮合他跟柳惜薇。

可是如今百合卻說們是先去的，且們在之前就是常客。

也就是說是母妃主找過去的，而並非們刻意找過來的。

或許只是巧合。

而就在蕭元祁思索時，淑太妃抓住了他的手腕，「元祁，你去給我把姐姐找過來。」

蕭元祁無奈地看了一眼，「母妃，姐姐不就在你的後嗎？」

淑太妃轉頭看了一眼百合，隨即搖了搖頭，「不是，不是真的姐姐，我要真的姐姐！」

蕭元祁：「……」

他有些不明白，柳惜薇在淑太妃心中的地位，為何會超過朝夕相的百合呢？

柳惜薇與母妃不過才偶遇了幾次而已，可百合從早到晚幾乎都陪伴在母妃的邊。

他不猜測著，莫非柳惜薇的相貌會更像當初的德妃娘娘嗎？

蕭元祁早已不記得德妃長什麼模樣了。

他並非不知道柳家小姐對他存著好，可他無法給予回應。

「行了，母妃你別鬧了。」

蕭元祁沖百合使了個眼，讓過來將淑太妃哄好。

以往淑太妃鬧脾氣，百合可以輕而易舉地哄好，可這一回，百合的哄騙似乎不管用了。

「王爺，不如柳家小姐過來一趟吧？」百合提議道。

「不行。」蕭元祁接過話，「是尚書千金，又不是王府的丫鬟，沒有義務替我們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