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車輛沿著山路往下，當夕消失在天際，他們也終于到家了。

林沉先一步下車，像昨天一樣出手來扶叢嘉。

叢嘉停頓了幾秒，還概也不是很喜歡我吧，如果你真的很喜歡我，不會讓我做二選一的決定。”

“我覺得我們還是更適合做朋友。”

在機場道別時，叢嘉擁抱了他，說：“祝你星途坦。”

后來他果然大紅大紫，出的第一張唱片銷量破記錄，拿下當年的最佳新人歌手。

窗外傳來悶響，是樹枝上的積雪掉落下去的聲音。

叢嘉回想起周回雪的話，“林沉和賀知彥，會讓你產生那麼強烈的嗎？”

從沒對賀知彥產生過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那林沉呢？

叢嘉的思緒不知不覺得飄遠。

想到失憶前的林沉和失憶后的林沉，想到那個沉默青的林沉，和冷漠理的林沉。

原來不止是林沉，也在不經意間，把他們當兩個人了。

叢嘉突然想問問，這些年他經歷了是將手搭了上去。

雪一直下著，早晨清掃完，傍晚便又堆起來了。

林沉牽著的手往家走，房門關上后，他也依舊沒有松開。

他們站在門邊，上都是寒意，頭上也沾了些落雪。

叢嘉輕輕掙了一下，但他仿佛握得更了些。

蒸騰的熱氣將意帶去，林沉靠近了一些，一邊手抬起來，輕輕為掃去頭上的雪。

叢嘉到他的手掌從頭頂微微落，略過耳畔，又很輕很輕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他的聲音也是低的。

他喚：“嘉嘉。”

昏暗的燈落下來，讓一切看上去，像是遙遠的夢境。

林沉靠近叢嘉，微微彎下，叢嘉聽到他絮的呼吸，正一點點朝自己靠近。

他的緩慢而小心翼翼地過來。

下一秒，叢嘉側開了頭。

了。”

“我明白。”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了兩張紙巾，遞給叢嘉，說：“你一吧。”

“...林沉。”

叢嘉想說你不要這樣，但好像現在自己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令林沉難以接。

他逃避一般得轉過，說：“嘉嘉，你今天很累了，快去睡吧。”

他說：“對不起，今晚的事，是我欠考慮了。”

他說：“晚安，嘉嘉。”

溫哥華的夜晚很安靜。

林沉快速地向上走，好像離開這里，就不用再聽到叢嘉說的任何話，看到叢嘉做的任何事。

在經過二樓的廚房時，他看到有飄雪從窗戶的隙中鉆進來。

他會到雪的冷意，也想到了很多年前，在同樣的地方，和賀知彥的對話。

十七歲的生日那晚，他決定離開前，要向叢嘉告白。

溫哥華的天亮的早，他起床時，四周還很安靜。

客廳里很，昨天下午，所有人把家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叢嘉丟失的小熊掛件。

周回雪說可能是丟在去超市的路上了，但雪下的大，誰也不愿意出去，最后叢嘉說算了，等雪停了，自己再出去找找。

林沉出門時，雪還未停，他一深一淺地踩在雪地里，沿著叢嘉去超市的路走，三十分鐘一個來回，他找了三個來回，終于在超市旁的樹下找到了。

小熊埋在雪里，被放在林沉的口袋里一暖，了。

天已經完全亮了，路邊的店也陸續開了，他給所有人買了早餐，路過超市門口，看到剛排在貨架上的新鮮花束，忍不住也買了一束。

回去時，大家還沒醒，林沉將小熊放在壁爐邊烤干，提著早餐往二樓走時，看到賀知彥將昨天剩下的生日蛋糕扔進垃圾桶里。

他的視線到林沉，從早餐袋子上到那只小熊上。

“早上好。”他笑著和林沉說：“生日快樂，昨晚沒親口和你說，現在補上。”

林沉說：“謝謝。”

賀知彥問：“嘉嘉昨天說想吃三文魚班尼迪克蛋，我現在正想給做。”

“你買了早餐嗎？放在那吧，回雪好像還吃這家的。”

林沉沒有說話，只是將早餐放到桌子上，他看到賀知彥輕車路地從冰箱里往外取蛋，又很練地將蛋殼扔進垃圾桶里。

殘留的蛋流到蛋糕上，他說：“昨晚的蛋糕不能吃了，就扔了。”

“嘉嘉很喜歡這家點心房的東西，說不像外國人做的甜點那麼甜，昨天我們本來想在超市里買蛋糕的，但說生日蛋糕要買和口味的。”

他對林沉笑了一下，說：“嘉嘉對人很好，是不是？”

林沉不知道說什麼，所以他點了點頭。

賀知彥又說：“但這樣其實也不好的，掌握不了分寸，對誰都好，容易給人錯覺，你知道你們隔壁班的蔣相和嗎，之前初中老被欺負，嘉嘉的遠房親戚是初中部的校長，嘉嘉就把這件事告訴他了，結果被蔣相和知道了，就纏上了。”

“幾次三番和嘉嘉表白，嘉嘉說了不喜歡他，他還是牛皮糖似的，大概嘉嘉心里已經很厭煩了。”

周圍的聲音好像在林沉耳邊遠去了，他到賀知彥聲音化作鋒利的劍，持續不斷地攻擊著自己。

可賀知彥像是沒有察覺到林沉的抗拒，繼續說：“昨天其實也是先提出要給你過生日的，值機的時候看到你護照上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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