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案件嫌疑人拘留期間,家屬是不能探視的,所以消息,向繁洲都是通過向繁玿的律師代為傳達的。
即使沒什麼好結果,但是律師每次帶出來的話都是,向繁玿愿意為他所做的一切懺悔,他出來愿意付一切代價,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堅持請求向繁洲繼續幫忙尋找舒迦,拯救他的孩子。
其中有一次,辯護人說,向繁玿痛哭流涕地說他夢見自己的兒了,很可,一直招手,讓他去救。
他實在沒能想到,這哥哥不計手段地變著法地坑害他,竟然還是有真的一面的。
舒迦從之前混的朋友那里,提前知道了風聲,在向繁玿被逮捕之前就先跑路了,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撒了巨大的網這麼久都沒找到蹤影,估計早就拿著從向繁玿上撈的臟錢跑外面去了。
向繁玿這媽媽馮芮更是荒謬,除了被向啟淞從大house中趕出那天哭天喊地過,自己兒子被帶走都沒留一滴淚,現在更是早就不知蹤影地逍遙快活去了。
這些年,向繁玿沒給零花錢,見孟玉臻很有經濟頭腦,投資眼好,基本上投資都是往回拿錢,就纏著要跟孟玉臻學投資。孟玉臻心腸,帶著投了不好項目,雖然本金不多,但賺得錢也足夠普通人吃喝一輩子不愁了。
這樁樁件件,都讓向繁洲覺得向繁玿這人有點可憐,甚至悲哀。念及兄弟分,差人給向繁玿送了足夠的生活用品。
季將仁一直躺在醫院里沒醒,有意識卻仍然昏迷,活死人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主觀意識上,不想要再看這世界一眼了。
畢竟,死了一了百了,所有的罪責債務都和他沒有關系了,他的兩個兒也都不會背著罵名活著。
若是神明有眼,向繁洲一定會日夜祈禱他醒過來。
活著本就是一種懲罰,何況他必須要為他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他必須接法律的制裁。
不然這些年,何慕的病痛與背井離鄉之愁、他與周家人經的離散之苦該如何宣泄。
年夜。
今浦市區烏央烏央的人都往外灘、歡樂谷、迪士尼這種有年活的地方湊熱鬧,只有何慕、向繁洲、遲遇、溫虞、方覺廷五人不合時宜似的奔山上去了。
這套別墅占地上千平,方覺廷當初就很喜歡向繁洲園那套別墅的風格,特地請了同一位設計師花了巨額設計費來裝修,游泳池、影音室、健房、棋牌室、酒窖到都心設計過,據說裝裝加一起有八位數了。
但是這兩棟房子面積雖然差不多,也出自同一個設計師之手,卻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向繁洲園那套是恰到好、點到為止的典雅法式,而方覺廷這套金碧輝煌得讓人著。
無用其極的豪奢,著浮夸。
倒是像他本人的風格。
“我這房子裝修好,散完甲醛可從來沒人來過,你們可是頭一波來參觀的,”方覺廷自傲寫在額頂,“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
“說得跟我們能來參觀多榮幸似的。”溫虞送他一個白眼。
習慣了這兩個人見面就要嗆以后,就像吃西餐要先吃前菜一樣,起先不適應,后來沒有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
不過,這一次方覺廷卻沒有再懟回去。
三人都發現了異常,目流轉在兩人之間。
“那把這里當自己家,隨便造,”方覺廷無所謂似的瞬間改換口徑,“我特意請了好幾位得過國際烹飪比賽獎項的大廚給大家做飯,食材也都是各地空運來的,新鮮,想吃什麼隨便去點,當我給慶祝洲兒和……何總監的喜事,同時也慶祝我們又一同度過了一整年,希來年年還是我們幾個。”
“能不能盼點好啊,”遲遇接腔,“明年就不能帶著自己的家屬一起年嗎?”
何慕和向繁洲同時反應過來,換了一下視線,方覺廷想要攜手的人也就在現場了,他自然不求別的了。
而現場也就遲遇一位單貴族。
不對,這人口風嚴得很,誰知道是不是了朋友,但是藏得跟寶貝似的。
想到這,何慕沒忍住淺笑了聲。
這時,遲遇后知后覺方覺廷話里的“醉翁之意”,嘆口氣:“得,就我一人多,我就是這里一千瓦的明亮大燈泡。”
“你丫裝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藏,”方覺廷驟然開口,“我在醫院見好幾次一快跟我一樣高、巨長、臉巨白巨小、大眼睛、黑長直的姐兒去看你,兩人恨不得要眼神都拉,我不信你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關系。”
“觀察的倒是仔細的。”溫虞提出關鍵結論。
何慕試圖以擾視線來達到停戰的目的:“晚上你們想吃什麼?”
“我……”方覺廷想反駁,卻又泄下氣來,“我就隨便一瞄,記好不行啊。”
“你看這人謊話都不會撒,”溫虞拿腔拿調地模仿了下方覺廷剛才的神舉,眼神上下打量著,聲音故作深沉,出些氣泡音,荒誕戲劇式的夸張表演,“還‘我就隨便一瞄’,隨便瞄一眼能記住這麼多信息呢,你安檢掃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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