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媽走遠，沈微瀾語氣淡淡的道，“不管如何，謝謝你愿意替我保。”

秦思將藥箱重新放回桌上，然后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打開藥箱后拿出一個驗孕棒遞給，“為了準確，最好用凌晨第一次尿測。”

沈微瀾盯著手里的驗孕棒，“你習慣出診都帶著驗孕棒？”

秦思頓住。

沈微瀾手拿過驗孕棒放進口袋里，“是不是從你第一次來家里給我量，你就懷疑過我是懷孕了？”

秦思抿了抿瓣，“你想說什麼？”

沈微瀾笑了笑，“我在想，你悄無聲息的喜歡一個人，或許還喜歡了很多年，心里一定很不甘心吧？”

“沈微瀾，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我不否認我喜歡司寒，但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我從來打算告訴他，更沒想過要趕走你，然后取而代之。”

“想也可以的。”沈微瀾表不變，“反正我又不他，你要是能取而代之，我只會謝你。”

秦思，“……”

沈微瀾托著臉，神態自若的道，“人的第六還真是靈到離譜，秦醫生，喜歡這種事，不可能永遠是，不管怎麼掩藏，你的目之所及最終都會出破綻。”

秦思垂下眼睫，第一次泄出了真實的緒，苦無邊，“你都知道的事，偏偏他不知道。”

或許是他不想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也當做不知道。

不管哪一種，都足夠讓秦思而卻步。

沈微瀾表淡漠，他們之間的事，沒有興趣。

秦思收拾好緒，“你說你不想跟司寒在一起，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離開這里，離開臨城，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解決了蘇宛。”

“解決了蘇宛……”秦思對的話有些意外，為了一個沒有緣關系的藍家，值得這樣嗎？

但還是順著話問了句，“蘇宛傷跟你有關嗎？”

“是我拿刀捅了。”沈微瀾眼底浮起戾氣，“只可惜沒能一刀殺死。”

“……”

沈微瀾笑意淡淡，“嚇到你了？”

“沒有，我只是很意外，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拿刀殺人的人。”

“被到絕路上，我本顧不上那麼多了。”

“那你說不想要這個孩子，也是真的嗎？”

“真的。”沈微瀾沒有毫猶豫，“比真金還真，薄司寒不配要這個孩子，我也不配。”

秦思擱在上的手一點點收，“那……你要我幫你打掉孩子嗎？”

沈微瀾，“……”

……

凌晨三點，沈微瀾從洗手間出來，失魂落魄的走出臥室，坐在臺的藤椅上。

夜風淡淡，夾雜著悶熱。

出神的看著遠。

鮮紅的兩條杠……

真的懷孕了。

雖然之前就有預，但坐實了的這一瞬間，還是讓慌了神。

秦思說會幫打掉孩子，是醫生，所以一定會有辦法拿掉這個孩子。

孩子……

沈微瀾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除了妊娠反應，完全沒有任何覺。

但是，這里面已經確確實實的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這種覺很難以形容。

不是歡喜，也不是……厭惡。

只是覺得不真實。

跟薄司寒的孩子……

沈微瀾閉上眼睛，腦海你浮起的卻是藍玉風霽月的臉，眼淚不控的落。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薄司寒的，或者薄司寒從來沒有給蘇宛當幫兇，或許真的會考慮留下。

但是現在，本毫無選擇。

不知道打掉孩子能不能報復到薄司寒，只知道，再不做點什麼，就要發瘋了。

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天微亮，才回到臥室，躺下沒多久，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一個小時后，薄司寒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邊坐下。

天亮了，臥室里沒有開燈，但他依然可以看見眼角的淚，和哭腫了的眼睛。

這段時間的煎熬，折磨的不止是，他也第一次嘗到了苦楚。

要麼放走，要麼送蘇宛進監獄。

這樣的選擇對他來說其實不難。

老太太的囑上，清清楚楚的加上了那一條，他要繼承權，就必須跟沈微瀾離婚，放自由。

他確實很喜歡，從來沒有像喜歡這樣喜歡過任何人。

抬手輕輕過的眉眼，但如果他背著所有人繼續這麼幽，得到一個只會哭的布偶娃娃，真的會有意義嗎？

這麼長時間的彼此折磨，讓薄司寒覺得有些疲憊了。

他喜歡的是那個張揚又明艷的沈微瀾，而不是眼前這個整天以淚洗面的沈微瀾。

如果得到變得沒有意義，他是不是真的要放手？

……

秦思隔了幾天，給沈微瀾帶了藥過來，告訴，這藥對傷害很大，但懷孕初期，五十天以，選擇藥流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沈微瀾接過藥，說了句謝謝。

秦思又代了藥流的很多注意事項。

沈微瀾安靜的聽著，一一記了下來。

秦思走后，揣著藥轉上了樓。

又不是什麼小姑娘，藥流將會帶來什麼，這幾天已經查得很清楚了。

衛生間里，門反鎖著，洗臉臺上擺著藥跟水。

藥需要吃三天，就跟來大姨媽差不多，但過程卻痛苦很多。

沈微瀾在衛生間待了很久，等出來時，天都黑了。

黑暗中，薄司寒忽然推門走進來，嚇了一跳。

吧嗒——

薄司寒打開了臥室的燈，走到面前，“怎麼不開燈？”

沈微瀾不敢看他，低頭說，“剛想開燈，你就出現了。”

他牽起的手，“快七點了，下去吃點東西吧。”

“嗯。”

答是答應了，但坐在餐桌前，看著琳瑯滿目的食，半點胃口都沒有，甚至連拿起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薄司寒給盛了碗小米粥，“秦思說你最近得吃清淡點，那就喝點粥吧。”

沒有拒絕，拿起勺子攪了攪粥，嘗試吃了一口，沒覺得惡心，就慢慢繼續吃著。

吃了半碗，就擱下了勺子，吃不下去了。

薄司寒沒有勉強，自顧自的跟聊起公司的事，順便說了東大會的事。

沈微瀾沒什麼反應，對他的這些事已經一點都不關心。

安靜了幾秒，面無表的掀，“蘇宛是不是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