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青隴在前麵開車,他看見後視鏡裏的孩挨在男人旁,言又止。
“想說什麽?”傅玖黑眸垂下來,視線落在孩上。
沈阮阮確實糾結好一會兒了,從墓園出來就想問了,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半響,還是問了,“清洋怎麽樣了?”
之前利用蔣清洋進飛揚,後麵又親自舉證送蔣明瑯進去,雖然這一切都是善惡有報、因果報應,可父親是父親,兒子是兒子,蔣清洋什麽都沒做錯。
但現在蔣家公司被查封清算,蔣明瑯進了監獄,蔣清洋也孤兒了。
瞞著他、利用他,然後聯合他舅舅,讓他落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如同蔣明瑯之前對做的一樣。
沈阮阮不知道怎麽麵對蔣清洋,但如果還有第二次選擇,依舊不會猶豫,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的話音剛落,青隴下意識去看後視鏡裏男人的臉。蔣家出事後,九爺派人去接過蔣清洋,自是以舅舅的份擔任他監護人,但他拒絕了。
蔣清洋從小到大對九爺敬畏有加,從來不會反駁九爺任何的話,這次卻直接將九爺派去的人全都趕出了出租房。
在青隴的認知裏,蔣清洋雖然有點闊爺的脾氣,但三觀正辨是非,九爺更是他最敬之人。
如果隻是蔣明瑯和家裏公司的事,蔣清洋會難過會難以接,但不至於遷怒到九爺,畢竟蔣明瑯和他家公司的錯誤實實在在明明白白擺在那裏。
所以青隴認為,蔣清洋之所以這樣激烈,是知道九爺和沈阮阮的事了。因為從小到大,能讓蔣清洋反駁傅玖話的,從來隻有沈阮阮。
男人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車裏才響起他略顯低沉的嗓音:“他總要麵對的。”
青隴和後視鏡裏的沈阮阮對看了一眼。這個“他”自然是指蔣清洋,但要麵對的是指蔣家和公司的事,還是九爺和沈阮阮的事,還是都指就不得而知了。
聽他這語氣,沈阮阮也知道清洋狀態好不到哪裏去。也對,當初沈家破產,爸爸去世,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要是沒有媽媽,隻怕都振作不起來。
而這次媽媽去世,更是病得沒了半條命。要不是傅舅舅每天讓傭、醫生、營養師等等在眼前伺候著,隻怕也是緩不過來。
清洋現在還隻有自己一個人……
沈阮阮溫聲朝男人開口:“傅舅舅,你派人多照看一下他吧。”
傅玖看著一臉擔憂的孩,瞇起了眼。他那神似吃醋又似隻是不高興介這些事裏。
“他已經是個年男人了。”他沉聲開口。
青隴怕沈阮阮覺得九爺在這種事上還吃醋,趕忙解釋了句:“阮小姐,我們去接過蔣,他不願意來園住;派去保護他的人也被趕了回來。蔣說他已經年了,不用九爺手。”
事實上,傅玖本也不會在這種況下吃什麽醋,蔣清洋是他姐姐傅婉清唯一的兒子,他本就是要管的。
但蔣清洋自己拒絕了,那便如他所說的,蔣清洋已經是個年男子了,讓他自己去闖闖也沒什麽不好的。
沈阮阮哦了聲,緒有些低落。雖然沒有做錯也不後悔,但如果沒有,傅玖依舊不會蔣明瑯,蔣清洋就不會失去爸爸,舅甥倆應該也不會這樣了。
記得清洋以前最崇拜的就是他舅舅了。
“傅舅舅,我明天想回書店了。”說。
青隴在前麵聽得很是不解。這沈阮阮病得半死,好不容易緩過來,九爺又不是養不起,怎麽可能讓去那小書店幹力活。也不知道為什麽老是這麽執著於自力更生。
聞言,男人果然眉頭一皺,然不待他出聲,沈阮阮便繼續開口了。
“我悶了這麽多天,去書店活一下好的。”
傅玖看著,半點沒鬆,“不行。”
沈阮阮便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其實也不是非要去書店,就是想找個事做。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了,想散散心。
下車進了主棟大廳後,依舊沒什麽氣神,卻忽地聽見耳旁傳來的一聲“喵”。
沈阮阮抬眸,這才看見往日井然有序的大廳糟糟的,劉管家和六七個傭也在跑來跑去。
跟在後的青隴見男人戾氣橫出,出聲開問:“都在幹什麽!”
劉管家一行人聽見聲音回頭,見到男人那張吃人的臉後,立即跑過來齊齊跪下。
“九爺恕罪。”劉管家聲音微,後的傭則低著頭,氣都不敢出。
這些人都是照顧過自己的人,看他們這樣,沈阮阮也不好,正想開口說點什麽,突然腳邊到一茸茸的。
劉管家餘瞥到在孩腳邊輕蹭的貓,激道:“九爺,這隻貓太難訓了,除了吃的,什麽都破壞,別說拿來當寵,它不傷人就……”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這隻貓在輕蹭孩,不可置信地張大了:“我們抓了它半天,它居然願意主靠近阮小姐……”
沈阮阮也低頭看去。在腳邊輕蹭的是一隻花貓,五六,很胖,被洗得幹幹淨淨,茸茸的,棒極了。
“這是哪裏來的貓啊,好可。”忍不住蹲下去。
那貓非常給麵子,抬起前腳直接爬上的手,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眸看著,還“喵喵”了兩聲。
這模樣不是在邀主人的寵是什麽?
為了訓練它被折磨了一下午的劉管家和傭們:“……”
而青隴則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天知道九爺有多討厭這些貓貓狗狗的小了,現在又把家裏搞這樣,是人是貓都慘了。
見前的男人臉都快黑鍋底了,他看向劉管家,冷聲質問:“這貓哪裏來的?怎麽會弄這樣?”
劉管家看了眼男人,小心回話:“九爺讓我找來給阮小姐解悶的。”
“……”青隴:九爺那麽嚴重的潔癖,為了沈阮阮,居然要在家裏養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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