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發火的時候本就嚇人。

這次還莫名其妙。

幾個人都噤了聲，下意識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霍危不順眼了。

任清歌沒有想明白，霍危就拽開張子航，來到面前。

一張臉跟老師似的嚴肅，“加上就行了，我還有事，練完了趕回家。”

張子航過來，“你有事你回家，清歌給我就好了。”

霍危，“滾。”

……

任清歌真不知道霍危怎麼就生氣了。

第一次接跆拳道，什麼都不懂，霍危教一次就不教了。

不舍得，就讓張子航上來對線。

任清歌坐在一邊看他倆對打，張子航一開始還能過兩招，后來幾乎都是被碾。

好在墊子，張子航那格抗揍，摔多次都沒事，就是快吐了。

任清歌看得膽戰心驚。

過去好久，張子航一點力氣都沒了，霍危才渾是汗走到跟前。

一邊用巾汗一邊問，“學會了嗎？”

任清歌咽了口唾沫，“看是看會了，但是實的話我不確定。”

“那你跟我練。”

“……我經不起那麼摔。”

霍危氣笑了，“我會摔你麼？我什麼時候讓你疼過？”

任清歌想想是那麼回事，但他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你好像在生氣，誰惹你了？”

霍危別開臉，“沒生氣。”

他剛才是有那麼一會莫名其妙的不爽。

但現在好多了。

今天第一次學，霍危顧及到力不夠，只練了一個小時就停了。

等任清歌換好服一出來，張子航就又湊到面前，“清歌，你看看我這是不是摔斷了？”

任清歌嚇一跳，“摔斷了？”

“是啊，走不路了。”他知道

爸爸是骨科醫生，也學醫的，“剛才阿危摔太狠了，我現在疼得不行。”

任清歌年紀小不經嚇唬，真信了。

給他檢查。

霍危在一邊喝水，視線似有若無地在他們上游弋。

張子航是騙人的，但是任清歌檢查得可仔細。

乖得不行。

他越看越喜歡，有意跟的臉蹭上，“清歌，我的耳朵好像也出問題了。”

“你耳朵怎麼啦？”

“聽不見了。”他含脈脈的眼底全是笑意，“聽不見你喊我子航哥哥。”

任清歌，“……”

張子航，“喊一聲哥哥，清歌。”

任清歌拉開距離，“你沒事對吧，你騙我。”

張子航厚著臉皮笑。

任清歌氣鼓鼓，“你怎麼騙我啊。”

“別生氣嘛，下次不騙你了。”張子航哄完又不要臉，“是不是特別擔心我。”

任清歌又氣又，抿著起走人。

張子航急了，趕跟上，“清歌你別生氣，我錯了嘛。”

結果起狠了，腳崴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

“清歌，我疼！”

任清歌頭也不回，拉上霍危朝外走，“我才不信你！”

“這次是真的清歌！”

……

霍危開車時，余會偶爾掃一眼任清歌。

抱著手機在聊天，時不時笑一聲。

跟聊的那頭像霍危化灰都認得。

張子

航那渣男。

他哄孩有一套，經常把人吊得團團轉，任清歌在上大學之前一直有霍危管著，沒幾個男生接過。

哪里招架得住張子航這樣的。

在笑出聲的時候，霍危問道，“你喜歡他嗎？”

任清歌收了笑，“嗯？”

霍危字正腔圓地又問了一遍，“你喜歡張子航嗎？”

發現他是正經在問，任清歌愣愣的，“我跟他才第一天認識，怎麼會喜歡呢。”

“他喜歡你，私下跟我說想追你。”霍危淡淡道，“我看你們也能聊的，想不想發展？”

任清歌變了臉。

“你不是說我還小，不能談嗎？”道，“怎麼才一會功夫，你就給我牽上線了？”

霍危為著想，“張子航是我朋友，如果你想談，至他讓我放心。”

“……”

任清歌生氣道，“不要你管。”

霍危皺起眉，“我怎麼你了，突然給我臉看。”

任清歌扭開臉不說話。

跟張子航聊天，一直都是他嘰嘰咕咕，當段子看。

可霍危以為他們都看上眼了。

到家之后，任清歌招呼也不打就下了車，沖進房間里生悶氣。

說不上在氣什麼。

一頭悶進枕頭里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很多個跟霍危單獨相的瞬間。

他替出頭打架時，把抱在懷里安的時候。

走夜路他靠著的時候。

他把捉弄哭，又小心翼翼安的時候。

明明是很多開心的瞬間。

卻讓覺難過。

任清歌心口一酸，忍著眼淚罵道

，“霍危你個傻子，誰要你點鴛鴦譜了。”

……

霍危沒有假期，每天都要學習，但還是出時間陪任清歌練。

張子航在旁邊當替補。

任清歌一蠻勁兒，打別人能贏，但是在絕對高的霍危面前就是小仔。

沖過去就被碾。

但霍危很會作弊，突然就抱著往墊子上一摔，上他下，假裝起不來，認輸。

任清歌捶他，“你又這樣！”

霍危太了解了，“我要真贏了你，你也生氣。”

“我哪有那麼小氣！”

霍危抱著起來，“去喝點水，做做拉，我們等會再繼續。”

任清歌氣吁吁，力氣用得太狠了，手腳，摟著他起來的時候不小心，一屁坐在他大上。

霍危臉變了變，掐著的腰往外挪。

避免蹭到危險部位。

任清歌跟他摟摟抱抱習慣了，沒注意到他的反常，以為他不耐煩了，“急什麼啊，我走就是了。”

霍危，“……”

看那麼多黃漫怎麼還傻不愣登的。

他們以前小蹭來蹭去沒什麼，但他今年二十三了。

霍危覺上燥得慌，去淋浴間沖了個冷水澡。

出來就看見張子航那狗又跟任清歌聊上了。

他教技巧，溫得不像話。

任清歌現學現用，一拳頭捶他肚皮上。

張子航哪知道力氣這麼大，漲紅了臉蹲下。

任清歌驚訝，“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才沒控制好。”

張子航死不承認，“沒事，一點都不疼。”

霍危哼笑一聲，“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