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家裏人的緒,紀長宇決定立刻返回京城。
等他到了學校,見到了導師,才發現導師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孤零零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緒低落。
“老師,您這是怎麽了?”
導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一直在幫你走關係,可……”
他恨鐵不鋼的捶了一把自己的大。
“我萬萬沒想到,他們本就不願意聽我的辯解,就隻是單純的人指使罷了!”
紀長宇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他倒了一杯水,“老師,您慢點說。”
“不止如此,他們竟然還說你過去的研究果都是假的。甚至有人出來冒充,說你學抄襲。”
“我的所有果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完的,我怎麽可能會抄襲呢?”
“那當然,你是什麽人我難道還不清楚嗎?!”導師拍了拍桌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紀長宇抿抿,最後還是決定信任導師,將一切都告訴了對方。
導師聽完了,整個人更加鬱悶,“你,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些?”
“我……”
“行了,你別說了。”導師揮手,止住他繼續說下去,“你玩不過這群老狐貍的,我也玩不過……”
說到這,他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紀長宇,突然掩麵哭泣起來,“長宇,我對不住你,我要是再有用點,不到他們欺負到我學生的頭上。”
“老師,這些人和您沒關係,您就別管我了,我一個人承擔就行了。”
紀長宇也不願意見到自己恩師這副模樣,連忙開口。
導師從屜裏拿出一份文件,聲音悲痛,“對不起,你恐怕去不了華科院了,他們拒絕了你。”
紀長宇對於這個結果,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比起自己傷心難過,他還是更在意導師目前的神狀態,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老師,你振作點啊,我都還沒倒下呢……”
“我現在心裏難啊長宇,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老師,是我先前腦子不清醒,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您別自責了……”
“我不是自責啊,我是對這個學界,對這個國家太失了!”
導師聲淚俱下的控訴。
“你以為我年輕的時候沒有經曆過這些嗎?我當年和你一樣優秀,可我的導師看不慣我,把我的研究果奪去,當自己的發表,我找誰給我撐腰?
現在我好不容易當上了教授,有了自己的學生,我的學生卻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我憑什麽不能恨!”
導師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也難怪外國人都說華國培養不出來數學家,他們說得沒錯。”
“這學界從來就沒變過。”
紀長宇看著麵前的導師,他仿佛一夜之間崩潰了許多,嚨頓時到一陣哽咽。
“老師……”
“長宇,我對不起你,我更對不起我自己,咱們倆出去吃一頓散夥飯吧,以後,要好好生活……”
紀長宇按住了導師的肩膀,把他又按回了椅子上。
他的心裏似乎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老師,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什麽散夥飯,咱們還沒慘到那個地步呢。”
他故作輕鬆了笑了一下。
“這樣吧,我先去找找領導,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別去了,沒用的。”
“老師,你放心吧,有用的。”
紀長宇搖搖頭,站起來,堅定的朝著門外走去,背影裏帶上了一堅毅。
他在無人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悉的號碼。
等待了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呦,打電話幹什麽?”
“有一些事,我想問……”
“啊啊啊啊啊,我正在打遊戲,一會再聊吧。”
沈昭那邊發出一聲尖,還有低聲抱怨哈米德為什麽不給他開掛的聲音。
紀長宇沉默了一下,掛掉了電話,等待沈昭打完遊戲給他回電話。
坐在學校林蔭小道的長椅上,他抬起腦袋,頭一回到學校裏的風景有些陌生。
自己在這所最高學府裏度過了將近七年,讀完了本科,也即將研究生畢業,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這一次,他下定了決心,必須要去找沈昭尋求幫助了。
紀長宇的腦海裏忽然浮現了沈昭狡猾的笑容,像個勝券在握的狐貍。
沈昭或許早就已經想到了一切,就等著自己心灰意冷,向他求助。
京城六七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了夏季的燥熱,白日炎炎漫長,煩悶在空氣中逐漸蔓延生長。
他的心卻逐漸冷靜下來了。
沈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立刻接上了,“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當然當然,說什麽請,太生分啦。”
沈昭的語氣隨意極了,輕鬆愜意。
“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終於想通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要做一個天真的白癡了。”
“天真嗎?確實是。”
紀長宇自嘲一笑。
“就算到最後,我也不想因為我,害得錦和的父母鬧翻,所以我才想讓他們好好談談。
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聖母吧,錦父母都這樣對了,我竟然還希他們能和好。
可……怎麽說呢,要說錦父母完全不,那也不對,他們能把養一個活潑可天真的公主,就證明了他們確實是深著的。
可他們又能輕而易舉的把當聯姻工,很奇怪對不對?
從唯主義的角度來說,矛盾是事固有的本質屬,父母給予的,恰好能和給予的痛苦相等。”
“矛盾帶來的可不一定是事的發展。”
“你說得對,所以這個矛盾給我的家人和恩師帶來了痛苦。
讓我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參差,也讓我想通了很多。
很久以前,我的父母告訴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的老師告訴我,讀研讀博就要吃得了苦,坐得了冷板凳。
可現在我明白了,吃苦不會為人上人,人上人是吃人的。”
金錢隻會流向不缺錢的人,苦難隻會留給吃苦的人。
沈昭那邊安靜了很久,直到他發出一聲笑著的氣音,“告訴我吧,紀長宇,你的願是什麽?”
他一字一句頓著,“我會幫你實現一切願。”
“我想要我的家人平安,我的恩師不再痛苦,我的錦永遠幸福……我隻有這三個願。”
“你的願,給我來實現。”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教父。”
“你要向我奉獻,你所有的一切。”
“……我願意。”
這一次,他願意放棄自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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