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回房洗了個澡下樓，大家正在準備吃早餐。

    這裏的大家指的是住在這棟樓的這些服務人員，不是指主人家。

    主人家的早餐是在前麵正屋飯廳裏吃的，而他們這些人是在他們這棟樓的一樓餐廳裏吃的。

    看到弦音過來，大家紛紛跟打招呼：“聶小姐。”

    弦音一一含笑回應：“早上好。”

    “坐這裏。”一個年輕孩子朝招手，指指自己邊的空位。

    華懿給的殷家資料裏，連那隻多多的貓都有記錄，何況這些人。

    孩子張岑，是負責打掃衛生的傭人，年紀不大，剛二十。

    弦音欣然過去坐下：“謝謝。”

    雖然跟主人的早餐不同，但他們這些人的早餐也是很不錯的。

    牛豆漿、油條包子、麵條餃子、大餅蛋，很富，隨便挑。

    大家坐在一起，就難免八卦幾句。

    “你們有沒有覺得琉璃小姐其實可憐的？”

    “因為眼睛看不見嗎？可有專人伺候，看不看得見，也沒什麽大的障礙。”

    “就是，該可憐的，不應該是我們嗎？什麽活兒都不用幹，飯來張口、來手。”

    “不是，我是說對殷，早上老早就了，還讓那個梅姐來廚房問早餐的況，可等吃早餐的時候，殷去樓上沐浴了，遲遲沒下來，先生跟太太讓先吃，結果，一直坐在那裏沒筷子，就為了等殷下來一起。”

    “嗨，人家那、.趣，所以，你看，現在前廳就他們兩人在用早餐，連梅姐都被支走了，眼睛看不見，殷得照顧，二人世界、你儂我儂，多好多浪漫。”

    弦音眸微斂。

    前廳隻有他們兩人嗎？

    一抹幽掠過眼底，起：“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水果和堅果，我們這一桌子都是碳水，蛋白質是有了。”

    指指牛豆漿和水煮蛋：“但是缺維生素和優質脂肪。”

    “哇，聶小姐這是讓我們也營養搭配嗎？”有人笑道。

    弦音含笑點頭：“是，我不僅要服務主人一家，還要服務莊園裏的每個人。”

    “聶小姐太好了！”

    大家自然不得去，因為他們是下人，雖然水果堅果什麽的，主人並沒有不讓他們吃，但他們不太好意思主拿。

    這有人幫他們拿，自然再好不過。

    廚房是共的，從他們住的這棟樓去廚房的話，不用從主屋前麵的客廳繞，可以直接從廚房的後門進。

    弦音從後門進到廚房，了一眼飯廳，果然偌大的廳裏隻有殷焰跟琉璃兩人。

    殷焰背對著廚房的方向而坐，琉璃坐在他對麵，不知兩人說著什麽，琉璃一臉的笑。

    弦音眸中寒芒一閃，快速拿了兩個雪梨洗淨削皮去核，放到破壁機裏打兒，拿個玻璃杯裝了，就端著出了廚房前往飯廳。

    琉璃正對著的方向，視線中，確保琉璃看到了自己，堂而皇之地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徑直走過去。

    將杯子放到殷焰的跟前：“我看殷煙，早餐後喝一杯雪梨，對肺好。”

    殷焰側首瞥了一眼。

    “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弦音彎回道。

    末了，又問琉璃：“琉璃小姐要一杯嗎？”

    琉璃神微恙，搖搖頭：“不用。”

    “好的，二位慢用。”

    轉離開的時候，看到殷焰端起那杯雪梨準備喝，然後，琉璃喊了聲：“焰哥哥！”

    “怎麽了？”殷焰問。

    “沒、沒什麽，我想說我吃飽了。”琉璃道。

    弦音踩著高跟鞋，信步回去廚房，在琉璃看不到的方向，角輕勾。

    怎麽不阻止殷焰喝了？

    不是裝瞎嗎？

    不是什麽都看不到嗎？

    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

    半上午的時候，弦音擬好了晚飯的菜單，徑直上了主屋二樓，叩響了殷永山的書房門。

    藍問夏每周二四六九點半出門去做容，今天周四，是看著上車離開的。

    “進。”殷永山的聲音自書房傳來。

    推門而。

    殷永山正在書桌旁寫筆字，抬眼見進來的是，眼底閃過一意外，隨即轉深：“聶小姐。”

    “我擬好晚餐的菜單了，請先生過目，他們好去購買食材。”弦音踩著高跟鞋，娉婷自信上前。

    今天的穿了一淺藍職業套，非常修，凹凸有致的材完地展現了出來。

    華懿說華嫿最淺藍。

    見殷永山手中執著筆，也沒將菜單遞給他，而是非常有分寸地放在桌邊上。

    “先生忙完了記得幫忙過目哈。”

    說完，作勢就準備離開。

    “現在就看。”殷永山道。

    弦音停住腳，轉回去看向他。

    殷永山跟對視了一眼，將手裏的筆架到硯臺上，執起菜單垂眸去看。

    弦音就畢恭畢敬候在邊上。

    “這個換一下。”殷永山指了指其中一道。

    弦音眼波微，當即湊近去看。

    正常人應該是直接報菜名，說換掉，這個男人卻隻說換，又不說換哪道，隻指著，分明就是想讓靠近。

    狗男人！

    躬湊近的同時，不聲將自己的一隻耳環扔在腳邊的地上。

    也沒湊得太離譜，但也確實比較近，近得能聞到他上的煙草味道，那他就也能聞到上的香水味道。

    用的是極為低調的香水，但這樣的距離足夠嗅到。

    見他轉眸近距離地看向自己，適時直起腰。

    “好的，先生，不過，能說一下為什麽要換掉這個嗎？我知道了原因，下次就不會再做同樣的安排。”

    “我晚上不喜歡喝太多湯。”殷永山道。

    是嗎？

    華懿給的資料裏卻明明白白寫著，他最喜歡喝湯。

    想來是隨手一指的，本意隻是想讓湊近去看。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後續我會做調整。”弦音恭敬回道。

    殷永山將菜單遞還給：“其餘沒什麽問題。”

    “好。”弦音手接過。

    卻又被他逗趣似的手往回一：“在這裏工作還習慣嗎？”

    “好的。”線彎回道。

    殷永山這才將菜單再度遞給。

    弦音接過的同時，視線落在他的手上，突然一下子將其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