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很想看這場畫展,但是迅速名之后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反而失去了很多自由的時間。”Melina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畫作。
那是一只囚在華致籠子里的夜鶯,它低頭舐著自己麗的羽,閑適安然,仿佛沒有任何想要逃離出這只牢籠的想法。
像,卻也不像。
虞清雨眸微定,彎起角,偏開視線:“我們真的見過嗎?”
Melina轉過頭,溫溫而笑:“當然。在我的書里我寫過,之前我是一名記者,不巧還參加過數次外部的新聞發布會。”
虞清雨驚詫地掀起眼睫:“原來我們還有這種緣分。”
確實是記不太清了,在短暫的任職期間,一共參加過大大小小五十多場新聞發布會,有做過主翻譯,也有做助手的時候。
短短一兩小時的新聞發布會,也需要足夠的專心致志,將絕大力集中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很會去關注提問的記者或是他國代表。
“是的,我記憶力很好,尤其是對。”Melina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莞爾一笑:“虞小姐,我們談正事吧。之前你給我發的幾篇讀后想,我都有看過。其實故事走向與我寫文的時候的思想,大是相符的。”
“這也是我同意與你見面的原因之一。”
話鋒一轉,又說:“其實之前我是沒想過要將版權賣到其他國家的,因為我的書很大部分故事節是源自于法國本土的生活環境,其他國家的讀者可能無法代我的設定景中,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沒有回復你的原因。”
虞清雨抬眸向,好像忽然知道要說什麼了。
“但謝先生的話給了我一點啟發,他說環境不一樣,但是大家想要讀到好書佳作的心是一樣的。總有人會好奇陌生地方發生的陌生故事,這也是將文字落于紙張上的意義。”
“他……”虞清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在開口前恍然咽了回去。
扭過頭,視線再度定在墻壁上的那幅畫。
安然被拘束在籠子里的觀賞鳥,亦或是展開翅膀自由的野雀。
早已做出決定的,還有默默支撐理想的他。
“是不是和你寫的那段話有異曲同工之。”Melina攏了攏后的背包帶,腳步輕快,“你在郵件里說,翻譯這本書的目的之初并不是為了名利,只是想向更多人分,在地球某個角落發生的某段足夠打你的故事。”
虞清雨低頭微笑,挽起垂落的發,心下暖流徐徐流淌而過,這確實是最初的目的。
或者因為家庭的優越,給的選擇很多,同時留給的退路也很多,但似乎總有一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勁兒在。
故而,也真的沒有回過頭。
Melina離開前最后留下一句:“你的先生是懂你的追求的。”
好巧,也是這樣認為的。
有人二十多年的緣牽絆尚且沒有理解過的追求與理想,卻也有人短短半年婚姻就尊重并支持。
或者也有他深骨子里的紳士風度在,但似乎也有些其他的所確認的東西在來回拉扯。
在畫展外等了很久的魏哲,直到日落西山,人群都散了,方才進來找人。
他輕輕推了下面前似乎在發呆的虞清雨,小聲說:“虞姐,要回家嗎?”
魏哲掂量著的表似乎有些不對,小心翼翼地問:“是和那位法國大作家的合約談得不順嗎?”
虞清雨回神,搖搖頭,晃了晃手里的合約,紅微扯:“已經簽字了。”
魏哲松了口氣,轉念又察覺到幾分不對:“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
這個問題,虞清雨好像也沒有答案。
好像需要一點時間去思考,但好像只有一個人怎麼也想不那個答案。
長長舒了口氣,轉向向外走:“送我去基金會吧。”
“啊?這個時候嗎?”魏哲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基金會大概也快要下班了。
虞清雨眉尖微疊:“不了,還是去拉力賽場館吧。”
魏哲面一凝:“虞姐,你不會想要這個時候跟我分賬吧?”
“算了,回家吧。”來來回回猶豫,好像不太想去找那個答案了。
總會有時間來證明那些還未確信的事實。
魏哲覺得似乎不太對勁,跟在后,忍不住問:“虞姐,你沒事吧?”
虞清雨的腳步停在轎車前,很多從前刻意忽視的東西,在云淡風輕的表下不斷囂著什麼。
平靜的湖面之下卻也有波瀾不斷翻涌,留在面上的只有濺起的點點漣漪,緩緩向四周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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