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汐扯了扯，早有預料般平靜道：“你們都是夏凜梟的得力助手，要是被我拐跑了，他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將來就算不會對我心生怨懟，也會愧疚一生。”

擺擺手：“何必呢？我只帶陌心一人，生意給彩和安心，莊子給梁武，王府就由你們守護，我誰都不帶。你們幫忙穩定后方，我就謝謝了。”

說完，蘇染汐不容兩人拒絕，瀟灑地走了。

此去南夷，山高路遠，前途莫測，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還要提前尋好盟友。

吩咐人備車，嚴肅道：“梁武，去驛館。”

梁武立刻駕車離開，冷不丁開口道：“王妃，我跟你去南夷。別人你都可以不帶，他們或許都是因為王爺才跟著你，但屬下是王妃一手提拔，誓死追隨，絕不相棄。”

蘇染汐起簾子，看他一眼：“彩會留下來，你跟我去做什麼？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梁武神微僵，苦笑一聲：“襄王有夢，神無心，不過是我自作多罷了。如此也好，我心無牽掛，自然能陪著王妃山高路遠，無畏前行。”

不等蘇染汐拒絕，他倔強道：“陌心是皇后的人，王妃邊只帶他一人，實在危險。就算王妃不允許，我也會暗中隨行的。”

梁武平時話，看著憨厚老實，但實際上是幾個人里格最軸的一個。一旦他打定主意，只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原本想著用彩把人留下來，沒想到……

蘇染汐嘆了一聲，“隨你吧。我只有一個要求——無論什麼況下，你先保全自己的命！我最討厭欠人，你千萬別做什麼自我的送命題。”

梁武咧一笑，撓了撓腦門，一針見道：“王妃這話是在說我，還是說別的什麼人？”

蘇染汐角一，莫名惱怒道：“駕你的馬車吧！”

……

與此同時。

大理寺監牢。

“殿下可還好？”蘭幽帶了一壺小酒，踏臟差的監牢里，不聲地皺了皺眉。

“你來干什麼？”段余在蘇染汐的一頓教訓之后早就奄奄一息，即便后來經過醫院的合力診治，整個人也算廢了。

如今，他沒了武功，失了力，手腳被廢，四肢無力，清俊瀟灑的面貌被的毒藥摧殘得青灰一片，眼神也失了焦。

乍一看，跟街頭乞兒無異。

“殿下縱然在大夏獲罪，份上還是我南夷的三王子，蘭幽理應來探，使團大事還要殿下做主才是。”蘭幽說得一本正經，實則眼神輕慢，面鄙夷之，一直坐得遠遠的，像是怕被他上的臭氣熏著。

這樣的辱比口頭侮辱更讓段余痛不生，語氣都染了潑天又無力的憤怒：“滾出去！父王已經將我視作棄子，你來這里不過是為了看笑話，落井下石……如今看也看了，可以滾了。”

“殿下息怒。”蘭幽給他斟酒一杯，“殿下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才得王上信重，難道就甘心這麼墮落了嗎？”

段余冷笑，不上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跟大夏帝后都有合作，否則這一次甩鍋怎麼能甩得這麼順利？我一獄，南夷使團群龍無首，你這個名義上的九公主，實際的圣，自然就是他們的領頭人。如此一來，整個使團都沒有制得住你的人，你不就能為所為？”

蘭幽笑容一頓：“殿下多慮了，跟大夏帝后的合作也不過是虛與逶迤、打他們部的方式之一罷了。皇上和殿下要我想辦法嫁給夏凜梟，可惜那位實在太強悍，我們用盡法子都搞不定。”

“如今，我要是還想安然回到南夷，繼續有尊嚴地活著，只有一個辦法——帶圣回去。殿下聰慧通達，該知道蘇染汐對我們的重要。只要能帶走他，王上一定會對我們網開一面。”

“……說得輕巧。”段余一提起這個人就來氣，“要不是為了蘇染汐，我何至于淪落至此？那個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我已經沒有掣肘之力，你這麼有本事，不如自己想辦法，不必來我這里浪費時間。”

他已經是南夷的棄子，不是死就是囚一生，結局早就無法更改，何必再辛苦為他人做嫁？

尤其是蘭幽這個居心叵測的賤人！

不配！

蘭幽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眼睛一眨便紅了一片，楚楚可憐道：“殿下這般說，不僅是放棄了自己，也是著我去死！若是不能將圣帶回國且永絕后患，只怕皇上一樣會因為使團的無能大發雷霆。”

永絕后患？

段余眼眸一：“可是父王有什麼指示？”

蘭幽取出一封信：“皇上已經知道了蘇染汐是蘭霜的兒，令使團務必傾盡全力盡快將人帶回南夷。更重要的是，他要讓大夏人不能再追究蘇染汐的下落，等南夷韜養晦之后再卷土重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段余反應很快：“父王的意思……”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沖，眼神微閃。

“沒錯，只有人死了，大夏才不會繼續關注蘇染汐。”蘭幽剛說完就被段余冷聲打斷，“開什麼玩笑！不說蘇染汐多厲害狡詐，就憑使團這些人，想要在夏凜梟的眼皮子底下制造蘇染汐已死的假象，難上加難。”

他冷笑道：“到時候就算是蘇染汐的尸了墳，只怕以夏凜梟的格也要掘墳驗尸，驗明正不可！”

蘭幽并未反駁，又遞來一封信，“這個是三皇子妃讓我送來的，殿下看了就明白我們的轉機在哪里。”

三皇子妃？

段余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說的是蘇淮寧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當日他將人關在驛館之中足，不許人給送水送飯，只想著留一口氣帶回南夷再慢慢折磨，沒想到還有力氣折騰。

“相府都倒了，聽說大夫人也被蘇染汐毒了活死人，還能有什麼轉機？”他不屑地打開信看一眼，猛地踉蹌站起：“居然是？這是真的？”

只是因為毒素太猛，段余此刻也跟半個廢人無異，剛一站起來就又狠狠摔落回去。

“殿下！”蘭幽作勢要扶一把，被激的段余推開手，“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大夫人真有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