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裏的妄想,沉心睡了過去,今日被凍得難,白日又被兆錦公主折騰曬了那麽久,早就累得不行了,而且剛才還夢到宋江珩掐住的脖子教訓,能覺得到自己在呼救求饒。
後麵竟控製不住的嗚咽起來,迷迷糊糊的覺到有個人在給臉,緩解的燥熱。
半夜,沁婉被月照醒,撐起子,一把抓住掉下額頭的帕子。
還在華常殿,隻是太子殿下會去哪裏了呢?
沁婉子已經好了一大半了,起穿好衫,剛走到門口,便看見月下一個修長的影站在院子裏。
單是一個背影,都能看得出宋江珩天子之姿,他果然是天生為帝王而存在的。
月下伊人,恍惚間好像看見李倜,當年也是這樣看著他,深夜在院子裏不停息的練箭。
若他還活著,應該已經實現心中抱負了吧?
沁婉怕影響主子,想邁出去站著等候,誰知前腳剛邁出去,就聽見他說:“醒了?”
“嗯,殿下,奴婢打擾您了。”
宋江珩沒回應,道:“覺好些了嗎?”
“奴婢好多了,今日多謝殿下救命之恩。”沁婉走到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行了個禮。
“孤救你還了?”
沁婉:“......”
要不是他這朵毒花招蜂引蝶,哪裏會平白這些罪!
沁婉抬頭看他,依舊在不斷的箭,那箭唰,唰的出去,把把中箭心。
沁婉心想:李倜當年也是這樣,箭百發百中的。
宋江珩沒聽見回話,停下手中的弓,轉頭發現在看著自己,他問:“你在看什麽?”
沁婉收回目,低頭道:“奴婢被殿下的英姿迷到了,還請殿下恕罪。”
宋江珩見這副膽小怕事的樣子,以後如何在東宮立足。
“把頭抬起,孤不喜歡對著頭頂說話!”
沁婉:“.......”
說不能看他的是他,讓看他的也是他!
這個主子真是不。
沁婉抬頭剛好對上他的目,月瀉下,他臉上的廓被照得特別清楚,似乎這樣的主子安靜下來,也好看的。
宋江珩發現眼睛看向自己,問:“你在想什麽?”
“奴婢沒有。”沁婉解釋:“奴婢是覺得殿下箭藝超群,非常人能比!”
宋江珩一怔:“你還懂這些?”
沁婉搖搖頭:“奴婢不懂,但殿下每把箭都中靶心,這足以證明殿下的箭藝不凡。”
宋江珩自然不信,說這些莫非是想討好自己罷了。
而且他記得曾經是已故李都尉的妻,李都尉戰死,那定是個武夫,兩人既然是夫妻,自然是會告訴這些事的。
沁婉覺主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連忙開口:“殿下高超的技,奴婢心裏敬佩,不知殿下可不可以教教奴婢?”
宋江珩聞言,一時來了興趣:“你為何要學?”
沁婉直言不諱:“奴婢在殿下邊伺候,想學一些技,關鍵時候能保護殿下。”
是有私心的,沁婉想學一些保的東西,日後出宮會用得上的。
宋江珩稱笑了一聲,這婢子真是自傲,學箭豈能一朝一夕就學會的,而且他還用不到一個婢子來保護他。
“孤不隨意教人。”
沁婉也能想到宋江珩會拒絕自己,剛才那麽說隻抱了一分希而已。
“不過,你既然是孤的婢子,確實是要學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啊?
沁婉聽這話,頓時心裏一愣,這個主子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愣著做什麽?難不還要孤過來?”
“不,奴婢自己過來。”
沁婉小心翼翼走過去,學著宋江珩的樣子,拿起弓,然後開始備箭。
有的東西看著容易,學起來並非易事,就論預箭這一步,就做得不好,箭拉得不到位本不出去。
一連幾發都是掉在腳邊,還有的直接飛出去差點到宋江珩。
“蠢笨!”
一句話說來,沁婉心裏有些不舒服,是,是蠢笨,沒有那位沈小姐聰慧過人,懂得如何討所有人的歡心。
“殿下既然是作為師父,那應該是親示範才是。”沁婉撅著小低聲嘀咕。
“你在怪孤?”
“奴婢沒有.....”
見宋江珩過來的手,沁婉急忙閉眼,誰知他不是要罰自己,而是握著的手站在的後,教如何拉弓舉箭。
“睜眼!”
一陣溫熱傳耳蝸,沁婉急忙睜開眼跟著他的節奏。
“眼裏看準你眼前的目標,什麽都不要想,將箭牢牢地對準它。”
熱氣傳沁婉的耳朵,讓有些燥熱:“是。”
唰!
須臾間,箭了出去,穩穩地在靶心。
“殿下中了,中了!”
“殿下好厲害!”沁婉這句話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覺得宋江珩厲害。
宋江珩見這副高興得忘乎所以的樣子,哼了一聲:“聲!”
沁婉以為是自己吵到主子了,連忙閉上。
宋江珩擔心高興得太久,聲音傳出去讓人聽見,雖然這是東宮,但難免隔牆有耳。
盡管他此刻這是在教這婢子練箭,沒做其他的,但傳出去東宮太子深夜與一個婢子在院中私會,這事就大了。
休息了片刻,宋江珩再次握著的手,教箭,不過這一次他讓沁婉自己拉弓,在弓滿的瞬間,他沉聲在耳邊說:“把前麵的靶子當作你的敵人。”
敵人?
以前的事過去了,也沒有太忌恨想讓死的人,有的都已經遭到報應了。
思來想去,將眼前的靶子當了宋江珩。
唰!
這一次居然中靶子了!
宋江珩也是驚訝,雖然隻是到靶子邊緣,但已經很厲害了,是想到誰,才有這麽強的決心?
“你剛才在想什麽?”
嗯?想什麽?
沁婉聽出來了,隻是在問自己剛剛腦袋裏想的是誰。
“奴婢想到殿下的那些敵人,那些對殿下不利的敵人。”
宋江珩聞言,低眸看著,將的臉抬起來與自己對視:“你現在說謊是越來越不經過大腦了?”
“那你說說,孤的敵人是誰?”
沁婉眨了眨眼,道:“是之前刺殺殿下的刺客!”
宋江珩沒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沁婉脖子酸得厲害,正鬆了口氣,便聽見後傳來的聲音:“以後每日到這裏來,孤不喜歡半途而廢之人。”
“是。”
沁婉上前福了子,便離開了。
宋江珩看著月下蝶影,越走越遠,直到出了常華殿,他才收回視線。
沁婉回到下房已經深夜,剛要躺下休息,突然聽見窗外麵傳來的靜,急忙起警惕起來,朝門口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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